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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如今朝廷再也不會護(hù)著國觀,工部正在重新清點(diǎn)京城中貴族豪戶的產(chǎn)業(yè),國觀也在其列;他們過去有特權(quán)不必交稅,如今卻要補(bǔ)上往年的稅銀;國觀占有那么多田土,這一筆錢夠他們頭疼的了?!?/br> 顧柔點(diǎn)點(diǎn)頭,感激道:“那就好,多謝你,孟章?!薄靶∈??!鳖櫄g在一旁插嘴道:“孟司馬,聽說您快要調(diào)動了?” 顧柔一愣,目光從弟弟轉(zhuǎn)向孟章,調(diào)動的意思是? 孟章微微一笑,道:“你一個棋士,怎么打聽起軍中的消息來了?!?/br> 吃著柑橘的鄒雨嫣用力過度,咬了自己一臉橘子汁,有些尷尬地道:“怪我多嘴,不過孟司馬,這消息也算不上新鮮了罷,早晚他們都會聽得。” 原來,冷山從五官將晉升太尉之后,五官將的官職一直空缺,五月中旬皇上又要按例祭宗廟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屆時(shí)需要郎署的儀仗,缺一個五官將可不成樣子,于是這件事又在朝堂上被提起,冷太尉便舉薦孟章。只是因?yàn)樨┫噱X鵬月又舉薦了別的人選,兩人相持不下,皇上便沒有當(dāng)場定奪。但是這件事卻很快傳了出來,傳到軍中,都說孟司馬要升官調(diào)職了——他是冷山的舊部,冷山都做太尉了,還能少得了提拔孟章嗎?于是一時(shí)間前來道賀送禮的不少,都被屯長何遠(yuǎn)奉命按軍令趕了回去。 孟章道:“沒影的事,休要亂傳?!编u雨嫣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變得嚴(yán)肅許多,陳翹兒卻笑道:“可是孟司馬,我聽說日前有媒人到您家,還傳您定親了,這個能問吧?” 顧柔看孟章也露出笑容,卻不回答,便猜測,這十有八九是真的。 雖然有些驚訝,顧柔也笑著詢問:“那是否可以提前恭喜您了?” 孟章終于點(diǎn)頭,笑道:“是我表妹,這些年家中催促,尤其是我母親。將此事確定下來,也好令她老人家安心。” 顧柔觀察孟章一言一行,均成熟了很多,點(diǎn)頭道:“這是好事一樁,恭喜你了?!?/br> 孟章和石錫不一樣,石錫板執(zhí),而孟章處事圓滑許多,他既能夠在國師手底下如魚得水,也能夠迅速融入冷山手下,于是兩人境遇便大不相同。 正想著,忽聽“咣啷”一聲,大家一同看去,只見祝小魚的手哆嗦著,臉色發(fā)白,茶盞落在地上已然跌碎。 “伍長,伍長……對不住,俺賠給您。”祝小魚語無倫次,慌亂避開眾人眼光,彎腰撿拾碎片。 “姑子小心別動手,讓我們下人來做。哎呀,當(dāng)真劃破手了!”銀珠將她扶起來。 顧柔注意到,孟章雖然微笑著,但看祝小魚的眼神中,仍然浮起了一絲淡淡的歉意。 “銀珠,你扶小魚下去包手罷,”顧柔指揮銀珠道,“一會上菜了回來用飯?!?/br> 祝小魚離開內(nèi)堂以后,場面頓時(shí)變得有些尷尬,陳翹兒和鄒雨嫣默默吃果,顧歡也沒說話。大家仿佛都有些擔(dān)心祝小魚。 孟章立起來,也準(zhǔn)備告辭了:“我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倘若國觀內(nèi)有什么消息,我會隨時(shí)差人告知夫人,請夫人保重身體,也好和大宗師早日團(tuán)聚?!薄昂茫宜湍?。” 顧柔特地親自送孟章出門,他上轎子以前,顧柔思忖再三,終于道:“孟章,小魚你別擔(dān)心,我們姐妹都會盡力開解她,你放她一個假,讓她慢慢懂事吧?!?/br> 孟章含著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夫人。”如今他官越做越大,言語甚是謹(jǐn)慎小心,不過腳跨出一步,還是回過頭,遲疑一瞬補(bǔ)充道:“其實(shí),我一直將小魚當(dāng)作妹子看待,只是……” “你不必?fù)?dān)心這個,你明明白白說出,教她死了這條心,這并無過錯,反倒挺好;她留在我這里,你大可放心。她會想明白的。” 孟章展顏,雙手合揖,低頭行了個大禮:“多謝夫人。原本我來幫你的忙,最后反倒麻煩你幫忙了?!?/br> 顧柔送走了孟章,打算回去看看祝小魚,忽然聽見爭吵聲漸漸接近。 她循聲望去,只見側(cè)門旁邊,自家的護(hù)院家丁正在和一長身青年說話,家丁爭得臉紅脖子粗。 顧柔好奇,誰敢在國師府門口找茬?她悄悄接近了看,不由得驚訝,咦,這不是碧游宮的丹朱長老嗎?他峨冠高髻,一邊不慌不忙地說話,一邊還捋了捋衣袖。 不知道他跟自己的家丁說了什么,那家丁張寶情緒十分激動,掄起了掃帚,便要朝他打去。 顧柔趕緊快走兩步,厲喝一聲:“住手。” 第209章 文學(xué)38 丹朱長老一見顧柔, 便展顏笑對那家丁道:“你看吧,我說我會是你家主人座上賓, 你卻不信?!?/br> 家丁張寶不服氣,放下掃帚跟顧柔告狀道:“女君,這道士既無拜帖也無請柬,招呼都沒打就想往里闖, 不曉得想干什么,小的覺得他不懷好意?!?/br> 顧柔道:“你下去吧, 你護(hù)院有功, 去劉青那領(lǐng)賞。”張寶這才把一口氣也放下,退下了。 顧柔跟丹朱長老相互行了禮,問他道:“既然長老駕臨,為何不走正門呢, 也省去許多麻煩?!?/br> 丹朱長老笑道:“還是夫人通情達(dá)理??上襾淼秒[秘,不想讓門派中人知曉, 所以只好走側(cè)門了,恰好碰上你這忠心耿耿的家仆。幸好夫人來得及時(shí),否則我便要被亂棍打出,有失體面了?!?/br> 顧柔心想, 又何必虛假客套呢?以他的功夫想要硬闖,哪個家丁又能夠阻攔。然而對方是碧游宮的人, 顧柔不好得罪他,便顯得很客氣:“不知丹朱長老突然造訪,有什么指教?!?/br> “正有一事, 想請夫人幫忙;不過在此之前,想跟夫人請教一個問題?!?/br> “長老但問無妨?!?/br> “我觀夫人輕功絕佳,不知師承何處,”丹朱長老頓了頓,忽然想起云泱子很有可能隱匿姓名傳授武功,又道,“您若是不方便回答,就告訴我你在何處遇見他?” 顧柔不由得愕然。 …… 書房內(nèi),櫻桃果盤和清茶都已在案上擺好,顧柔和丹朱長老相對而坐。 方才丹朱長老一番訴說原委,顧柔驚訝不已,她心里終于對于傳藝師父的來歷知曉了大半。 ——當(dāng)年,洛陽災(zāi)荒,她和弟弟顧歡相依為命,卻又因?yàn)槟昙o(jì)太小沒有謀生的本領(lǐng),只好一件一件變賣家產(chǎn)去當(dāng)鋪換銀子。顧柔在一件破廟偶遇云泱子,只見他寧肯餓死也不偷吃佛寺貢品,覺得他和別的乞丐不一樣,便將買的食物分了一些給他。 這便是和傳藝師父結(jié)緣的開始。只是,顧柔很想不通,她遇見的師父形容落魄,瘦削枯黃,何以跟丹朱長老口中的“英俊瀟灑,風(fēng)度翩翩”的云泱子前輩聯(lián)系得上? “唉,這師妹你就有所不知了,”丹朱長老還沒有真正見過顧柔的全部武功,就已經(jīng)很肯定她的傳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