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員繁多,西邊一列罩棚,下方是一溜飲水馬槽,肥健的馬匹栓在磚砌石蓋的平面馬臺石上,這是京城往南方向傳輸?shù)闹匾獡?jù)點(diǎn),西北處一帶腰廳,中間一穿堂大門,元慎繞過人群,走進(jìn)了大門,驛站小吏見來人身著不凡,立即上前詢問,元慎拿出一封火漆封口,上印翰林院公章的書信,交付小吏。厚厚的信封內(nèi)裝有一份公函,一份私函,發(fā)往景州府。 君荊賀自從昨日面圣回來就一直處在暈乎興奮忐忑不寧的狀態(tài),前段時間每回想起皇后娘娘那做紅娘的架勢,心里就七上八下,若是指給他一個素未謀面的貴家小姐,不論對方好賴,他也只得閉著眼晴娶了,可是他要娶的居然是當(dāng)今的長公主殿下,那般可人兒,他一想起長公主那絕世的容顏身姿,想著自己以后能與她出雙入對,同床共枕,自穿越以來身體第一次起了羞人的反應(yīng),他低頭望著那處,臊得滿臉通紅。 午時剛過,太陽正當(dāng)高空,君荊賀依舊如往常一般騎馬去翰林院上值,他只著單衣,一段路程之后背上滲出了汗水,前面再拐個彎就到翰林院了,路旁是整齊一列門面寬大的店鋪,其中一個綢緞店面前直直站了一個身著藏青衫布衣,卷著雙銀鼠袖兒的青年男子,他眼睛瞧向馬背上的君荊賀,卻面無表情,君荊賀快速在腦海里搜了一遍,確定從未見過這個人,他雙腿用力一拍馬肚,提上韁繩向前沖去,那人見馬兒疾馳而過,瞬間移動身形,出手一把抓住了韁繩,馬兒被猛然拉住,揚(yáng)起前蹄嘶叫起來,君荊賀坐在馬背上一個不留神,險些摔下來,他急智中趕緊抱著馬脖子,驚魂之下他狠狠瞪向那男子,剛要開口罵人,那人一手扯著馬繩,面色淡然說道:“長公主殿下有請”。 宮城內(nèi)最前面的泰明宮兩側(cè)各有一組殿宇,相比大氣磅礴的泰明宮,右側(cè)的揭云殿只能算是小家碧玉。君荊賀隨著幾位宮女進(jìn)入殿內(nèi),上過一段樓梯后來到二層,二層為全楠木鋪成,風(fēng)格精致,面臨苑囿的正面是繁復(fù)的門窗格柵,進(jìn)深適中,接納充足光線的樓閣顯得明朗柔和,進(jìn)得正廳內(nèi),一張?zhí)茨緢A桌,兩張紫漆描金菱紋靠椅,長公主殿下正盈盈端坐在一側(cè),身后兩名雅麗大方的侍女,君荊賀背手拉了拉濕透了的衣衫,上前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 商蘊(yùn)卿見這位少年郎身材頎長有致,行禮不卑不亢,一身風(fēng)骨,透過窗欞的陽光給他渲染了奪目的光彩,她轉(zhuǎn)過頭,淡淡地說了句:免禮。 一名侍女繞過圓桌,拉開背椅,君荊賀拱手說道:“多謝公主殿下”。然后單手翻開長衫下擺,恭恭敬敬端坐于公主對面,商蘊(yùn)卿素手端起茶盅,放于唇邊輕輕一抿,然后輕輕放于桌面,眼睛轉(zhuǎn)開看向窗外,半天不語。 君荊賀不知這是何意,坐定后眼神在公主臉上迅速掃過,又裝著不經(jīng)意又轉(zhuǎn)過來一趟,公主優(yōu)美白皙的脖子始終沒轉(zhuǎn)過來,廳內(nèi)甚為寧靜,氣氛有些莫名尷尬,君荊賀繃直身子,端著茶杯喝水,暗忖道:讓我來又不說什么,這是怎么個意思 公主身后的侍女,一個是蘿湘一個是白荷,兩人眼神交匯,各自心道:“這君學(xué)士雖然看上去文弱些,到底還不差嘛。 君荊賀面對公主,想起早晨時對公主的臆想,不覺更為尷尬,只好低頭猛灌茶水。 公主終于轉(zhuǎn)過頭,開口問道:“君大人從南方過來,不知在京師可還習(xí)慣”。 君荊賀答:“多勞公主掛心,下官在京師還算習(xí)慣”。 公主美眸在君荊賀身上一掃,說道:“君大人懼熱” 君荊賀道:“確實(shí)如此,懼熱耐寒,是從娘胎里帶來的怪癖,無甚要緊”。 才說上兩句話,氣氛又詭異地沉默下來,公主看著眼前可能成為她駙馬的人,心神一陣恍惚,父皇如此看重眼前這個人,毫無轉(zhuǎn)寰余地的擬定圣旨,自己難道真的能和他共渡一生 君荊賀從公主微微失態(tài)的神情中覺察到了什么,她并不開心,甚至有嚴(yán)重的失落感,他知道了這是為什么,因?yàn)楣鞑淮娝?,她不喜歡自己,君荊賀突然間頹喪起來,他面前的公主殿下是一朵盛放的天山雪蓮,清冷高貴,可遙遙仰望,卻難以高攀。他君荊賀長到現(xiàn)在,對他歡喜愛慕,暗送秋波的美人不在少數(shù),可既使是賢淑溫柔的元巧,月貌花容的鐘悅兒,抑或是京師里大膽傳情的貴族小姐,他都不曾動過半毫心思,可是這個長公主商蘊(yùn)卿,卻像是他這一世的劫,他對她一見鐘情,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那跳動不止的心,他是如此的熾熱,今日卻被一盆涼水當(dāng)頭澆下,公主略帶隱忍的神情讓他心痛不已,君荊賀不知公主為何對他有如此成見,他自忖自己沒有那么不堪,一口喝完杯中茶水,君荊賀起身道:“公主殿下,下官還有公務(wù)要忙,恕不能奉陪,告辭”。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驚的白荷忙喊道:“哎哎哎,你怎么說走就走啊!”蘿湘也大為吃驚,她貼身侍候公主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對公主如此無禮放肆的,白荷轉(zhuǎn)回頭向公主喊道:“公主,他…他太可惡了”。 君荊賀急匆匆地往殿外走,兩世以來第一次動心居然被人嫌惡,他心傷不已,他加快腳步想逃離這里,他走過一段花囿路徑,前面一棵樹下站著一個人,就是在街上拉住他馬的那個人,他是長公主商蘊(yùn)卿的忠實(shí)護(hù)衛(wèi),大燧第一高手閔見圭,君荊賀目不斜視徑直走過去,那人開口說道:“君大人慢走”。 天色已晚,烈王府內(nèi)卻亳不平靜,七個近身幕僚分坐在廳內(nèi),烈王手邊放了一盅茶,他彎著手指敲在盅邊,幾位謀士輕聲交談,半晌,烈王開口說道:“各位可有什么主意了,過了今晚,明日可是覆水難收了”,語氣卻是難得的輕松。 一位謀士說道:“王爺,據(jù)宮里傳出的消息,陛下如今誰也不見,就是蓉貴妃娘娘和梅貴妃娘娘今日輪番上前也未見得陛下一面,而今日長公主殿下親自召見了君侍講,看樣子殿下似乎已默認(rèn)了這段姻緣,依我之見,陛下定是等到明日上朝即頒布圣旨,來個快刀斬亂麻,生米先作熟,如此我們是亳無辦法”。 底下幾人附和,烈王一抬眉頭,說道:“陛下既然如此執(zhí)著,那這事確已難以更改,盛王果真下了一著妙棋,可他只知猴子偷桃,卻不知偷雞反蝕一把米…”。 元慎見君荊賀這幾日心情起伏不定,昨日興高采烈寄書信回家,說是接母親覃氏來京,樂得一晚沒睡好,今日卻情緒低落,無精打采,元慎問他原由卻被趕出房門,他在門外嘀咕道:“人家當(dāng)官是越當(dāng)越精,我看你當(dāng)官是越當(dāng)越傻”,話剛一落音,身后的門“啪”地一聲打開了,他一回頭,只聽見君荊賀說道:“元慎,我要當(dāng)駙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