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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出大事了?!?/br> 君府大門前,一頂珠光寶氣的華轎剛剛落地,一個全身綾羅的侍女輕盈移步上前打開軟簾,商蘊卿微低頭提裙款步而出,她系著那件墨綠翻邊披風(fēng),更襯得臉色白皙如脂,輕移蓮步,一身風(fēng)情絕世芳華,上得臺階,眾人躬身相迎。 遠(yuǎn)處飛奔過來一匹青驄駿馬,眾人齊齊望向來人,君荊賀兩手挽住馬繩,勒著馬頭停了下來,他直直看向商蘊卿,后者亦遙遙望了過來,兩人目光相遇,糾結(jié)、疑問、焦著,許久,商蘊卿開口道:“元管家身體不適,閔大人已送他去太醫(yī)署?!?/br> 君荊賀的眉頭輕輕皺起來,他還是那般看著他深愛的女人,目光里卻慢慢充滿了無言的疼痛,商蘊卿移開視線,轉(zhuǎn)身快步走入了府中。 太醫(yī)署,幾位德高望眾的老太醫(yī)正緊張地為躺著一動不動的人診治著兩條己完全變形的腿,時間一分分過去,躺著的人慢慢清醒過來,下肢傳來的疼痛傾刻間鋪天蓋地將他淹沒,他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不止,幾個人立馬上前將他死死按住,一位太醫(yī)轉(zhuǎn)頭喊道:“快快,快將麻藥端上來。” 一番手忙腳亂的動靜之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那黑暗之中隱隱躲藏著形形□□的怪物,不時現(xiàn)出原形驚得他心頭一顫,無邊無際的黑夜一直籠罩著他。很久之后,黑暗處出現(xiàn)一條淡淡的縫隙,那縫隙越來越大,直到光芒鋪滿了他一雙眼睛,有一個聲音驚喜地喊到:“他醒了,他已經(jīng)醒了。” 元慎不適應(yīng)地瞇了瞇眼睛,身邊有一人靜靜地看向他,元慎動了一下,望著那人說到:“荊賀,我現(xiàn)在在哪里,我怎么了” 君荊賀默不作聲,元慎想起了什么,兩手撐了起來,他的兩條腿密密綁滿了布帶,他無助地看著君荊賀。 “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再過不久,你的妻兒會來看你,到時你們可以好好相聚?!?/br> 元慎眼眶泛紅,他說道:“荊賀,我也不想辜負(fù)你的信任,可是,當(dāng)時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住,若是兩條腿全部殘廢,那也是我的業(yè)報,你不必放在心上。” 君荊賀道:“你這樣說,叫我如何面對你,這事是我一力布置,你是代我受過,又如何讓我能心安理得呢。” 元慎嘆一口氣:“荊賀,說實話,我并不怪你?!?/br> 已至深夜,君府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商蘊卿靜靜地坐于妝臺之前,蘿湘和白荷及佟霜三人立在不遠(yuǎn)處,又半個時辰過去,商蘊卿伸手取下頭上的那支雙股鎏金銅釵,這銅胎鎏金的釵子正象征著同心同德,鸞鳳和鳴,她拿在手上靜靜的看著,蘿湘上前,商蘊卿開口道:“備水沐浴罷。” 杏林街君府老宅,覃氏正吩咐下人收拾著西耳房的兩間屋子,下午申時,兒子忽然帶著幾個人抬著元慎過來,元慎兩條腿裹著厚厚的布帶不能動彈,躺在那里痛得滿身是汗,這一忽然變故讓她感到又驚又怕,元慎好端端地在府上為什么會被人打斷腿,為什么兩人不回雀臺街府上而是到老宅里來,覃氏幾次想要張口詢問,但看兒子自一回來后就陰沉著臉色默不作聲,她也只得轉(zhuǎn)身咽下滿腹疑問。 君荊賀躺在床上,房間里點著幾支蠟燭,照得屋內(nèi)的東西影影綽綽投射到周圍的墻壁之上,他就那樣靜靜看著,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想思考一些事情,卻怎么也想不起從哪起頭,他的心情卻是詭異地平靜如水,直到蠟燭漸漸燃盡,他才隨著那一瞬的燈滅陷入了黑暗之中。 隔天上午,太醫(yī)署有人送來了幾副配制的的藥材并交待了覃氏一些事項,覃氏著急詢問著傷情如何,那太醫(yī)捋了捋胡須,道只需好好養(yǎng)著,按時服藥換藥,那條折斷筋骨最嚴(yán)重的右腿還是有一絲愈合機會的。 覃氏聽后心酸不已,這兩個孩子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她也算是參透了事情的大概,兒子和長公主之間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間隙,兩人這次爭斗讓無辜的元慎夾在中間當(dāng)了犧牲品。 天色極好,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天空上并無半點雪花,舉目望去是空曠無垠的茫茫世界,君荊賀正在院中背手抬頭望著天空,綠秋端著個盆子路過,她學(xué)著樣子仰頭看向天上,沒有什么啊,這少爺看什么呢,她一直管君荊賀叫作少爺,大概也得等少爺有了小少爺才改得了作老爺罷。 等她從廚房出來,少爺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她不禁納悶了,這天上到底有什么東西吸引人的呢。 一晃半個月過去,再有幾天就要到除夕,覃氏不禁著急起來,兒子每天下值后就待在府中,也不愛和人說話,偶爾過去看看元慎之外,都長時間待在書房內(nèi),如今朝中已封印休假,他還是沒有要回那邊的跡象,公主除最初幾日派人來探視過元慎之后也是對此事閉口不言。 午飯已安放擺好,覃氏與君荊賀兩人相對而坐,覃氏本來滿腹話語要予兒子勸說,可是看到兒子那副委靡不振的模樣,不禁一陣悲傷,母子兩人慢慢吃完飯菜。覃氏開口說道:“賀兒,你與公主之間的齟齬連累到元慎暫且不說,事情也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你與公主畢竟是結(jié)發(fā)夫妻,日子總還是得往下過下去,兩人之間有了矛盾摩擦,也當(dāng)好好好溝通,多替對方想一想,夫妻一體,傷了她也是傷了自己?!?/br> 君荊賀抱著茶杯只低頭不語。 銅雀街君府,佟霜帶著一個小匣子來到了廚坊,廚娘迎上來道:“佟姑娘,你來的正好,前兒你拿過來的那些參剛好用完,正打算去你那兒請一些過來呢?!?/br> 佟霜將匣子遞給她,一面說道:“這些可是難得的百年老參,你仔細(xì)點,可別浪費了?!?/br> 那廚娘點頭,佟霜來到灶前,問:“這罐子rou可是好了?!?/br> 廚娘跟在答道:“燉得熟化了,剛剛離火。” 一個小丫頭走過來端上那個罐子,佟霜對廚娘說道:“你跟李膳師叮囑一句,只說公主這段時間脾虛食少,今兒早起有些脈微肢涼,怕是有些風(fēng)寒癥狀,讓他將膳食再做清淡些,最好是將菜碟上的油花撇掉,公主最見不得那些油膩。” 那廚娘一一答應(yīng)下來,佟霜繞了一圈之后便出去了。 幾個洗菜婆見佟霜出去,便壓低聲音議論起來:“這可真真是什么事的,駙馬爺連著十來天沒有回府,那位表面上看著平靜,到底還是在意的,這些日子那些膳食瞧著都是原封不動地端回來,可倒是費枉了佟姑娘一番心思。” 那個廚娘走過來,“你們這些盡扯是非的長舌婦,主子的事可是你們可以嚼舌的,若是給那幾位聽到了,保證你不掉一層皮,還是現(xiàn)管好你們那張嘴罷?!?/br> 一個婆子說道:“這倒不是嚼舌根的話,這眼瞧著還有兩三天就過年了,駙馬爺不見蹤影不說,連元管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