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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遺旨是從深王府中查抄出來的,因所藏地方太過隱蔽,微臣昨日才剛巧搜到?!?/br> 盛王看了站在一旁的烈王,烈王臉色平靜,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他哼了一聲,可笑,那份真正的遺詔是他親自燒毀的,又從何來另一份。 他道:“君大人,你可知偽造圣旨是何罪名?” 君荊賀道:“偽造圣旨者,死罪,夷三族!” 商蘊(yùn)卿看向他,這便是她所愛的人,為他人,寧可背叛自己,寧可擔(dān)負(fù)這等罪名,君荊賀抬頭看她,兩人目光相遇,商蘊(yùn)卿對他微微一笑,她是這樣的仙姿佚貌,一笑間傾國傾城,君荊賀的心卻是如墜深淵,他們就這樣結(jié)束了。 兵部尚書羅荀上前道:“事關(guān)社稷大計,這份遺旨必要鑒定真?zhèn)尾攀牵仁鞘ブ?,上面定有奉天玉璽印章,是真是假,一驗便知?!?/br> 戶部尚書郭玘道:“羅大人,這怕是不太合適罷?!?/br> 羅荀道:“這有什么不合適,既論到這里,真假自要辨明才是。” 眼看著又要起紛爭,廣王開口道:“羅大人言之有理,既這樣,便由各位親自查驗這份遺旨的真?zhèn)?,這上面款識分明,又是先帝的御筆親書,眾位便細(xì)細(xì)辨來罷?!?/br> 君荊賀立在那里,面上一派淡然,衣袖中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烈王看他一眼后便移開了視線,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 兩個太監(jiān)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圣旨展開,分持玉軸兩端,慢慢走到盛王面前,盛王睜大了雙眼,從頭細(xì)細(xì)看下來,圣旨內(nèi)容一字不差,先皇那雍容飄逸的小楷躍然紙上,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份遺旨,竟然和他銷毀的那份一模一樣,簡直絲毫不差,上面的玉璽印章亦是不容置疑的真,他一時如遭雷轟,兩耳隆隆作響,心口處久久喘不過氣來。 圣旨一路傳下去,至最后也無人對這份圣旨提出質(zhì)疑。 君荊賀緩下一口氣,寬大袖子中的雙手也慢慢放松下來,盛王一方的大臣們暗道大勢已去,個個耷拉著頭不再做聲,商蘊(yùn)卿從頭到尾并沒有看那份遺旨,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君荊賀,殿內(nèi)一片鴉雀無聲。 商蘊(yùn)卿此時開口說道:“事關(guān)國體,丞相大人今日為何不再出言?” 鄭相出來,回到:“老臣今日確感不適,還請殿下恕罪?!?/br> 商蘊(yùn)卿道:“丞相大人畢竟年歲已高,身體有恙亦是常事,想來你也是伴隨先帝近三十來年,深知先帝脾性作派,就連先帝的手跡亦是深達(dá)諳練,今日本宮只想討教一句,這份圣旨,是否真是出自先帝之手?” 烈王臉色依舊平靜,君荊賀此時側(cè)身望向了鄭相,鄭紹昌低頭想了片刻,抬首答道:“回公主殿下,此份遺旨確是先帝御筆親書?!?/br> 商蘊(yùn)卿微微點(diǎn)頭,不再言語,此時,盛王猛的轉(zhuǎn)頭看向鄭紹昌,目光中帶出陰鷙的恨意。 廣王親手接回這份圣旨,起身高聲說道:“烈王商輕甫接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制曰,朕治世以文,苛察謹(jǐn)慎,蓋由天下事繁,雖無舜堯之為,亦勤劬一生,不遑寧處。為久遠(yuǎn)之國計,縱觀商氏子孫,唯三子輕甫堪能繼承國家之大統(tǒng),乃德才兼全,寬和仁心,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欽此。” 烈王跪在于前方正中,當(dāng)廣王念畢,他叩頭喊道:“兒臣接旨!” 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谷雨將至,牡丹吐蕊,園里各色花木散發(fā)出勃勃生機(jī),池邊一片翠竹遮映,綠秋一路尋來,只見自家少爺正蹲在池邊釣魚,她悄悄走了過去,君荊賀一動不動的看著水面,水面上的草標(biāo)動了動,隨即就被拖下去,君荊賀還是沒個反應(yīng),呆綠秋一急,喊到:“哎呀!魚都跑了?!?/br> 她這一聲喊的君荊賀差點(diǎn)撲到水里去了,君荊賀穩(wěn)住了心神一回頭,道:“你這丫頭,幾時來的,也不出個聲?!?/br> 綠秋笑道:“少爺,你在這半天,也沒見你釣上條魚來,虧的元管家還念叨今兒中午有魚湯喝了?!?/br> 君荊賀丟了手里的魚竿,道:“走罷,不過打發(fā)時間,哪里就真的要吃這個了?!?/br> 綠秋一面跟著,問道:“少爺,今兒早上那邊府里送來了幾包東西,我解開一看,就是你舊年穿過的衣物鞋襪之類,連著前兩年用過的汗巾也有,元管家也不敢做主,要我來問問那些東西要不要留。” 君荊賀停下腳步,愣了愣神,說道:“既是不穿的,便扔了罷?!?/br> 綠秋應(yīng)了,走到一個涼亭邊,君荊賀道:“你先回去,我再坐坐?!?/br> 他踉踉蹌蹌走進(jìn)亭子,無力的坐了下來,前日是烈王的登基大典,他借辭推了沒去宮里,一人在床上躺了整天,覃氏親自端了飯菜進(jìn)去,他才打點(diǎn)起精神對付著吃了一些。 這日,到了晚上,君荊賀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重重包圍,一片亮光后,他從一輛汽車?yán)镒吡顺鰜?,一陣叮鈴鈴的鈴聲響起,周圍的人從四面八方趕著涌進(jìn)一座大樓,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正詫異,旁邊跑來幾個人,見了他便說:“怎么還慢騰騰的不走,快遲到了!” 他一把拉住那人,問道:“你看見商蘊(yùn)卿了沒有?” 那人奇道:“商蘊(yùn)卿是誰?沒有叫商蘊(yùn)卿的?。 ?/br> 他一聽,急道:“怎么辦?我把她丟了,找不到了?!?/br> 那些人趕緊安慰他:“你再找找,一定能找到的?!?/br> 君荊賀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的蘊(yùn)卿不見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把她弄丟了,不是,是她要走的,她已經(jīng)不愛他了,她要離開他,頭腦越來越亂,急狠了,他一聲大喊起來,身體猛的一個抽搐,險些就從床上掉了下來,他睜大了眼睛清醒過來,低頭一看,整件衣衫已全被汗水浸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忘了還有榜單任務(wù),不過總算趕完了! 第67章 李硯 烈王登基,正式代天行令,祭天儀式之后,烈王穿戴袞冕禮服入宗社告祖,改元祐啟,大赦天下。 盛王府,一個丫頭捧了幾樣瓜果點(diǎn)心從亭外進(jìn)來,放下果盤,見王爺正下棋,于是扯了扯立在一旁伺候的大丫鬟,輕聲說道:“瞿王殿下來了?!?/br> 那丫鬟輕聲回道:“沒見王爺正忙么,現(xiàn)在去回,不要命了,那瞿王殿下也不過天天來,且讓他等著?!?/br> 這邊盛王正坐著看那棋面,他面上一派悠閑,對局的人伸了手過來支了個隔山炮,盛王將左面一個馬別在了當(dāng)中,那人笑道:“王爺可是定了,這馬可算是在這了?!?/br> 盛王道:“我正是箭對狼牙,勝負(fù)還未分呢!” 那人道:“看來王爺是胸有成竹,我可要看好些,你這車還別著相眼,看樣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回頭你在我左士角里安個炮,老將又躲不出去,那便是輸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