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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賢,也沒有清凈的法身,不過是一塵寰中人,自忖也做不到那不枝不蔓,無掛無礙,我也會為私欲所困,為官俗國體所縛,雖只是一黃塵行客,可人生一世,草木榮華,經(jīng)上有云:一花一凈土。每個人的心就是自己的凈土,人貴善美,所以一直以來,我一意維護心中的信念,雖一心想力行善事,待你卻過于薄情。 說到這里,他一時頓住,偏過頭看了看遠處。 商蘊卿聽他言語悲傷,莫名就說了這樣一番話,心中一時也生出悲感,過了片刻,她冷笑道:“你參禪倒是參出了遺世之想了?!?/br> 君荊賀轉(zhuǎn)頭看向她,說道:“我知道你心中必會有怨恨的,這么長久以來,我從不曾幫襯過你什么,一面說著愛你,一面又作賤著這份感情,我跨越過幾番生死,本為你我能相守一世,可世事難料,事情往往不克如愿……” 他說到這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可即使如此,蘊卿,在我心里,你是最珍貴的,這個從未改變過,今日的話,你且先記著,要是有一天你能明白,我死也甘心了?!?/br> 商蘊卿此時被他撩亂了神思,她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為何這般感懷,自先前鐘悅兒那件事后,他明明是冷淡的,這些日子卻一反常態(tài),一個大男人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且夜晚睡著后常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夢話。 此刻,他又急急說道:“蘊卿,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要是有來世的話,你會選擇我嗎?” 商蘊卿并未回答,君荊賀等了半晌,嘴角扯起一絲微笑,放開了她的手,說道:“我去帶銘兒釣魚?!?/br> 第87章 復(fù)位 六月底,大燧皇帝商世存駕臨參州府,七月初二,燧軍同時自貫河流域的榮州府、參州府、仁州府渡河開始全面反擊,與此同時,大燧東面和西北各駐防軍迅速往瓦剌韃靼后方集結(jié),封鎖住他們退向北境的路程。 初七日,奉垶平原一戰(zhàn),韃靼大將死于燧軍箭下。 十二日,潤陽府一戰(zhàn),瓦剌損兵四萬。 十八日,翁云山戰(zhàn)役,瓦剌韃靼共損傷八萬余人。 二十一日一早,精疲力竭的瓦剌人和韃靼幾個部落聚集余下兵勇向燧軍和丹泰進行最后一擊。 長弓、大弩,重型弩車,一陣鋪天蓋地的箭雨之后,兩方大軍在廣闊的谷地上正面廝殺起來,燧軍騎兵高舉著長刀沿著低矮的山谷直沖下去,那萬馬奔騰的踏地聲響驚天動地,瓦剌首領(lǐng)庫爾勒身先士卒,他緊握手中的長槊嘶吼著拍馬迎了上來,緊跟其后的是聲勢浩大的鐵騎大軍,兩軍短兵相接,陣陣刀光劍影下染血的刀槍劍戈上下翻飛,燧軍前鋒大將駱五郎飛馬沖進敵軍陣營中,他手持一柄鋒利的寬身長劍,反手一帶,一瓦剌人腦袋瞬時耷拉下去,再借勢一個回旋,刀鋒突然劈向一人頭上,不過短短一瞬間,利落的斬殺完兩人。 這次戰(zhàn)役自巳時始,至下午酉時時,血雨腥風(fēng)下已是尸橫遍野,瓦剌首領(lǐng)庫爾勒騎在馬上甩開鐵槊,重重的鐵槊猛的砸向一燧軍兵士腦袋,那人腦蓋骨立時被打了個粉碎。 庫爾勒舉起長槊,望著這邊的駱五郎直沖過來,駱五郎反應(yīng)靈敏,傾身躲過橫掃過來的長槊后猛然帶刀撲上庫爾勒的馬背,庫爾勒一驚,反過來身抓住了他持刀的手,駱五郎被扣的手用力往下一沉,那馬從上至下被這一刀開了腹,嘶叫著朝前奔了一程后轟然倒地。 馬上的兩人被重重甩了下去,庫爾勒還來不及站起來,眼前一片銀光閃過,駱五郎望著他心口一劍下去,片刻后,他的嘴里噴出了鮮血,駱五郎喘了一陣粗氣,將劍拔了出來,然后抵著劍身站起來,轉(zhuǎn)身踉踉蹌蹌朝前走去,不過短短的一丈多遠,他陡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把長刀自腰后貫穿出來,庫爾勒用盡了力氣,撒手倒地闔上了眼睛。 瓦剌韃靼刀折矢盡,元氣大傷,戌時,余下兵卒投降大燧,此次戰(zhàn)役燧軍大勝,共剿瓦剌韃靼近十三萬。 駱五郎清醒過來后已是過了兩天,他勉強睜開眼睛,不多久,得訊后的商世存大步跨進營帳,那軍中大夫檢查駱將軍的傷勢后對著皇帝搖了搖頭。 商世存握緊了雙手,緩了一口氣后走到床邊。 那駱五郎見了他開口一句:“王爺?!?/br> 商世存愣了一下,這駱五郎大概連腦子也壞了吧。 駱五郎苦笑了一下,道:“王爺,我現(xiàn)在清醒的很?!?/br> 商世存揚揚眉,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駱五郎想了想,說道:“算起來,我跟隨王爺已經(jīng)也有十一年了。”商世存點頭,他又說道:“跟隨王爺出生入死這么多年,要說沒有情誼那也不可能的……” 商世存:“當(dāng)然,你可是拼死救過朕兩次。” 駱五郎笑了笑,道:“王爺,你還是忘了這些吧。”他臉色異常蒼白,傷口處又開始滲出血來,他緩了片刻,接著說道:“王爺,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商世存不解的看著他。 “因為我一直忠于的是烈王殿下,他要保王爺你的性命,我只得照做。” 商世存:“你腦袋果然壞了。” 四周異常安靜,駱五郎道:“我十九歲入的營,在十五歲以前,我是烈王府中一個書僮?!?/br> 商世存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駱五郎抬起放在腹上的手,手上已滿是血跡,他輕笑了一聲,道:“王爺,這么多年來,你與陛下水火不容,我雖是他手下的人,可對王爺你,我亦是情至意盡,我自知也活不過多久,可這對我來說,卻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因為我至少不必再走到最后那一步。” 商世存道:“最后一步?是殺了朕?” 駱五郎沒有否認:“不到最后時刻,陛下也不會走這一步?!?/br> 商世存一口氣憋在胸里,半天才咬牙說出幾個字:“好,很好!” 一個藥官送了湯藥進來,見了商世存的臉色后,嚇得忙放了藥碗退出去了。 “王爺,其實,你自想想,自烈王殿下登基后,他并不曾動你分毫,雖然利用你來抗衡瓦剌,事實上,他更不想手足相殘?!?/br> 商世存道:“你果然對他忠貫日月,只可惜的是你主子英年早逝,不過也不要緊,你馬上就要追隨他去了?!?/br> 駱五郎用衣服將手上的血跡擦凈,想了一會,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了,陛下確實一直在利用王爺,既然瓦剌和韃靼幾個部落聯(lián)手,以我朝的軍力,雖不一定會戰(zhàn)敗,但也會很艱難,縱觀朝中上下,能震懾他們的非王爺莫屬,若是我們能與丹泰聯(lián)手的話,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可是丹泰新王兀澤唯與王爺最為要好,而且,在丹泰聯(lián)合瓦剌南下時,君駙馬就已猜到你和兀澤的計劃,陛下權(quán)衡良久,在你將他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