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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座別墅就好像是沙漠中的綠洲,里面有花草, 有樹木,還有噴泉,運氣好的時候,可以看見在人工湖里浮水的黑天鵝。 納爾夫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的生活充滿了各種趣味, 看上去像一個與世無爭的隱者, 就算脫掉外面的那一身白袍, 蹲在地里種花,也毫無違和感。 但是, 這并不代表什么,是人就會有欲望,況且他從一出生就注定了不是一般人。 五分鐘之后, 有人過來領(lǐng)他進去。 穿過大理石的長廊,往里走有一扇門。 遠遠看著, 是十分普通的玻璃門, 走近了, 就可以看見這扇門上面有玄機。 只見帶領(lǐng)他的那個人將手掌放到門上, 玻璃門瞬間變成了一個電子屏幕,開始掃描此人的掌紋,過了會兒, 門開,繼續(xù)往里面走,還有一扇玻璃門。 這一次不是掃描掌紋,而是瞳孔掃描。 過了這一扇門,才算是進入了納爾夫的別墅。 這里面,更是別有一番天地,霍淦一路被領(lǐng)到一個花房。 全角度的透明圓穹花房,中間是大理石砌成的一個噴泉,乳白色的大理石砌了兩層,約莫兩米左右,中間一個尖塔立著,看上去有些眼熟,一時間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納爾夫一身便裝,腰間還圍了一個白色的圍裙,他坐在一把藤椅上,面前是種了一半的花,他正往花盆里填土。 領(lǐng)路的人悄然退出去,霍淦遠遠站著,沒靠近。 等到納爾夫?qū)⒒ㄅ枥锏耐炼继钌狭?,他拍了拍濺落在圍裙上的土,站起來,像一個慈祥的長輩,朝霍淦招手,示意他過來。 霍淦走近,目光從桌上的花上掠過,看著納爾夫,身體微微往前傾,算是對他敬了一個禮。 納爾夫看著他,沒說話,拿起桌上的剪子遞給霍淦,“這些花雖然好看,但是枝丫太多,分去了主干的養(yǎng)分,明年這花便不會艷了?!?/br> 他笑得和藹,拍了拍霍淦的肩:“你來的正好,我馬上要開一個會,這些花就交給你了,好好幫我修理一下,明年就可以看見更漂亮的花了?!?/br> 霍淦眸光微動,他點頭,目送著納爾夫離開花房。 過了會兒,有人進來,遞給他一套衣服,還有圍裙,順便還替納爾夫傳話,說納爾夫等他一起喝午茶。 是的,納爾夫喜歡中午喝茶。 …… 花房里的花不少,各種各樣的都有,霍淦做了一上午的花農(nóng),中午十二點剛過,納爾夫派人過來傳話,讓他過去喝口茶。 納爾夫的茶和別人桌上的酒一樣,可以成事也可以……殺人。 納爾夫此人有一個愛好,就是花房只能種花,喝茶也只能去茶房。 茶房靠近別墅的會客廳,這里有時候也對外開放,納爾夫喜歡邀請懂茶的人一起品茶,霍淦站在門外,門被拉開,撲面而來的茶香讓人為之一振,繚繚茶香,鉆入口鼻,沁到心脾,讓人不禁想到江南那些軟噥的小調(diào)。 納爾夫?qū)W⒂谑掷锏膭幼?,頭也沒抬,聽到動靜,手往面前一指,說:“坐。” 一個蒲團,霍淦盤腿坐下。 納爾夫面前是一整套的茶具,他將沏好的茶輕輕推到霍淦面前,說:“這些茶都是我托人從中國弄來的,嘗一嘗,看看怎么樣。” 霍淦輕輕抿了一小口,瞬間唇齒留香,“好茶?!?/br> 納爾夫微微一笑,又換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再嘗一嘗這一杯?!?/br> 霍淦依舊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回味,過了會他才說:“這一杯要澀一些,但余味是甘甜的。” 納爾夫還是笑,指了指霍淦面前的兩杯茶,饒有興致的問他:“那這兩杯茶,你覺得那一杯更好?” 納爾夫話中有話,霍淦靜默半響,說:“我覺得能解渴的就是好茶?!?/br> 黑眸抬起來,毫不避諱的看向面前的人,“您說對嗎?” 納爾夫哈哈大笑,直說:“沒錯!沒錯!能解渴的就是好茶。” 說著,他從旁邊捻起幾片茶葉扔進面前的茶杯里,然后問霍淦:“看見這些茶葉了嗎?” 霍淦點頭。 “我也好,費爾曼也好,還是這個皇室的其他人,都不過是茶杯里的一片茶葉而已?!奔{爾夫端起茶杯,手指摩挲著杯子的邊沿,聲音平靜,毫無情緒,“永遠也做不了泡茶的人?!?/br> “既然做不了泡茶的人,那做握住茶杯的人呢?” 納爾夫打量著霍淦,半晌,笑了起來,“說來聽聽。” 霍淦淡淡一笑,學(xué)著納爾夫的樣子,捻起幾片茶葉丟到杯子里,過了一會兒,茶葉被水泡開,茶水以rou眼的速度變濃,霍淦指著這杯水,說:“兩種茶葉混在一起,茶水肯定渾濁,所以,一杯茶,不能同時放兩種茶葉,就算泡茶的人再怎么厲害,泡出來的茶水都澀?!?/br> 他看著納爾夫,說:“既然要做握住茶杯的人,那么在把這杯茶獻上去之前,就得處理干凈茶杯里面多余的茶葉。” 茶室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今天的談話誰都沒有明說,但是彼此都是聰明人,心照不宣。 納爾夫遠離迪拜這么多年,霍淦從來就沒有覺得他是在避世,也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說他無心政事。相反,這不過是他在韜光養(yǎng)晦,這里,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然后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果然,納爾夫聽完臉上笑意越來越濃,他說:“霍淦,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大膽啊?!?/br> 納爾夫說的以前,是五年前,在意大利。 那時候,霍淦查到了二十年的游輪事件和迪拜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按照事故發(fā)生的時間和當(dāng)時的情況,他鎖定了兩個人,一個是費爾曼,另一個就是納爾夫。 他和納爾夫的相遇自然不是偶然,是他和國際調(diào)查組織精心策劃的結(jié)果,于是才有了后來于他的交易。 雙方為友,各取所需。 后來他來到迪拜,受到黑沙的賞識,也和納爾夫的幫助有關(guān),不然他又怎么可能這么順利的進入地下城,背后有一只無形手,在推波助瀾,掌控著這一切。 而一些不過是納爾夫設(shè)下的一個局,一個恭迎他回來的局。 三個月前,游輪爆炸那天,霍淦和納爾夫在船艙里做了一個交易,他才慢慢將納爾夫的局看透,前前后后的線索一下子串連了起來,形成一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大局。 納爾夫雖然人遠離了迪拜,但是他的心從未離開,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他了如指掌,所以在他將霍淦送到黑沙地下城的時候,就知道地下城的主人不是黑沙,而是費爾曼,從始至終,他要對付的人就是費爾曼。 所以,后來以費爾曼送他的沙漠之/鷹失竊為契機,這場權(quán)利的游戲正式開始。 這一場無聲的斗爭,費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