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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他只是疼得暈過去了?!?/br> 萬睦原以為這么說,會讓劉意映定下心來。沒想到劉意映聽完他的話,哭得更厲害了:“都疼暈過去了,那得有多疼??!” 聞言,萬睦一怔,然后轉(zhuǎn)過臉,默默地拿出止血散、金創(chuàng)藥為司馬珩上了藥,又為他包扎好。忙完這一切,他這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叫范元去向司馬曜報(bào)信兒。 司馬曜得了消息,立刻趕了過來。雖然萬睦說一切順利,但看著躺在榻上昏迷不信的兒子,他還是放心不下,對著萬睦問道:“萬扁鵲,阿珩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萬睦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要說大公子沒事,還為時(shí)過早。接下來的這三天,對大公子來說才是真正過鬼門關(guān)。如果這三天他出現(xiàn)發(fā)熱之癥,便是兇兆。不過,他發(fā)熱之后,在三天內(nèi)能退下來,并且人也能清醒過來,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聽了萬睦的話,司馬曜的面色異常凝重。他走到司馬珩的床前,坐下來,手伸進(jìn)被中,握住兒子的手,緩緩說道:“阿珩,爹爹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你有膽色獨(dú)自沖進(jìn)狼群獵殺狼王,這點(diǎn)小事,又怎么難得住你呢?答應(yīng)爹爹,你要快點(diǎn)醒過來??!” 劉意映見司馬曜說話時(shí),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心疼和擔(dān)憂,她知道,此時(shí)的司馬曜不再是一手遮天的權(quán)臣,而只是一個(gè)擔(dān)心自己兒子安危的尋常父親。想到司馬珩身受重傷,生死未定,她也不禁悲從心來,剛收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 司馬曜又是輕輕一嘆,用另一只手在司馬珩的頭上輕輕撫了撫,說道:“阿珩,爹爹的大業(yè)還未完成,還等著你出力呢。你不幫爹爹,還有誰能幫爹爹呢?” 聽到這里,劉意映渾身一震。她知道,司馬曜口中的大業(yè),便是奪取劉家的江山。司馬曜與司馬珩都是大齊的敵人,她卻身不由己地愛上了司馬珩,讓她看著他去死,她實(shí)在做不到,何況,他那一箭還是為了救她而受的??墒?,讓她眼睜睜看著司馬氏奪取劉家的江山,她更做不到!劉意映,你終究該怎么辦呢? 正在劉意映心思萬般糾結(jié)之機(jī),有人來報(bào),說是前方有軍情要向司馬曜稟報(bào)。司馬曜本想把人叫過來,突然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劉意映,他一怔,改了主意,對著來人說道:“將人帶到我?guī)ぶ?,我即刻就來?!?/br> “是?!眮砣送肆讼氯?。 司馬曜將手放開,站起身,轉(zhuǎn)過身來,將手負(fù)在身后,緊緊盯著劉意映,面上皆是冷凝之色。如果之前在雒陽城中,司馬曜還給了劉意映保留幾分公主的尊嚴(yán),對她以禮相待,如今的他,已完全將她當(dāng)作階下之囚,眼中俱是防備與不屑。 看著司馬曜冷冷的目光,劉意映只覺得心底一寒。她抬起頭,回望著司馬曜,面上沒有半分膽怯之態(tài)。 這時(shí),萬睦似乎感受到了其中暗暗洶涌的波濤,看了看司馬曜,又看了看劉意映,然后走到司馬曜身邊,輕聲說道:“丞相大人,最好還是讓公主暫時(shí)留在大公子身邊。讓她多陪大公子說說話,有助于大公子早些醒來。” 聽到萬睦的話,司馬曜微微一怔,然后說道:“既然如此,昭平公主就留下吧?!闭f罷轉(zhuǎn)過頭,對著范元說道,“范元,你好好看著昭平公主。”說罷也不再看劉意映,轉(zhuǎn)身出了帳。 見司馬曜終于離開,劉意映心底一松。她快步走到司馬珩身邊,看著他昏迷不醒的模樣,心底疼痛萬分。她抬起頭,對著萬睦說道:“萬侍醫(yī),他能撐得過去吧?” 萬睦一怔,說道:“能吧。” 聽出萬睦口中的猶豫,劉意映心一酸,便捂著嘴哭出聲來,哽咽道:“真要等三天才能知道嗎?” “公主不必?fù)?dān)心,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比f睦安慰著她,“我這便去為大公子熬點(diǎn)防止發(fā)熱的藥,如果過了今晚大公子都未發(fā)熱,應(yīng)該便不會發(fā)熱了?!?/br> 劉意映一聽,趕緊催促道:“那萬神醫(yī),你趕緊去開藥吧,別耽擱了駙馬的病情?!?/br> “好?!比f睦行了一禮,便往帳外走去。 此時(shí),天已大亮。劉意映送了萬睦轉(zhuǎn)來,看著范元站著榻邊打著盹,便對著他叫了一聲:“范元?!?/br> “啊!”聽到劉意映叫自己,范元一個(gè)激靈醒了過來,趕緊問道,“公主,你叫小人?” “你也一夜未睡了,要不你回帳子去睡會兒吧?!眲⒁庥痴f道,“我在這里看著駙馬便行了?!?/br> 范元一聽,趕緊搖了搖頭,說道:“老爺讓我這里看著……”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然后聲音低了下來,“看著大公子?!?/br> 聞言,劉意映一愣。司馬曜叫他看著的是自己呀,他是怕自己對司馬珩下毒手嗎?想到這里,劉意映也不再與他多說,坐在榻邊,守著司馬珩,可心里卻是千轉(zhuǎn)百回。 這司馬曜如此防備著自己,如今是看在司馬珩的面上,暫時(shí)放過自己,待司馬珩大好之后,他還會容得下自己這個(gè)劉家的女兒呆在他兒子身邊嗎?就算他答應(yīng)過司馬珩不動自己,可他不會暗地對自己下手嗎?不管怎么樣,自己不能在這里久留,待司馬珩醒過來之后,自己便伺機(jī)逃走吧。 一想到自己這一走,與司馬珩也許便是生離死別,她轉(zhuǎn)回臉,無限眷戀地看了司馬珩一眼。如果說之前,她對司馬珩的感情還不能確定的話,如今,她完全明白了司馬珩對自己的情意了。她知道,他心中也是有自己的,不然,司馬曜也不會拿自己的命來刺激他??稍谧约簹w寧之日,明明聽到他對李儀韻說過,他對自己只是敷衍呀。難道他也像自己一般,做戲做得久了,也就成了真?那他對李儀韻還有情意嗎? 想到這里,心底一股澀意難以抑制地涌了上來。她嘆了一口氣,既然注定不能與他在一起,也無謂再想太多,這幾日好好照顧他,待他過了這關(guān)再說。 半個(gè)時(shí)辰后,藥童送了藥過來。劉意映不敢怠慢,忙招呼范元將司馬珩扶起來,給他喂藥。由于司馬珩人還在昏迷,不能夠自己吞咽,劉意映只好用勺子舀了一點(diǎn)藥汁,然后用勺子撬開司馬珩的牙齒,慢慢進(jìn)起去。又怕他嗆著,每次不能盛多了藥汁,只能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喂,費(fèi)了好些功夫才把這碗藥喂下去。 見司馬珩喝了藥,劉意映的心微微定了下來,只盼望司馬珩能夠順利度過這三天,自己也好安心地離開。沒想到過了晌午不久,司馬珩卻真發(fā)起熱了,滿面通紅,手腳卻是冰涼。 劉意映嚇得不知所措,忙叫范元將萬睦叫了過來。 萬睦來了后,為司馬珩號了脈,又察看了一番,面色十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