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就是一時氣上頭了，我后來聽說很多別的年級都知道我們幾個了?！毙は蜿柸⌒Φ溃骸澳憧刹恢溃?dāng)時我們班傳遍了說你們四班有一個打架不要命的的母老虎。”

    程曲踹了一腳肖向陽：“我是母老虎，你們幾個算什么東西？”秦修接嘴道：“你說你當(dāng)時赤手空拳把對面打住院，怎么能說是母老虎呢，應(yīng)該是女武松。老虎都能打傻了。”

    程不語笑的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閃著亮光：“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以后就別說了，丟人。”

    四個人追憶往昔，把酒言歡，很快就喝光了一箱啤酒。所有人都有些神智不清，但意識尚存。

    酒壯慫人膽，肖向陽拍了拍桌子說話都有些不清楚：“那，咱們四個人在一塊二十多年了，這話我也就不瞞著了。我估計你們也都知道，我，肖向陽，喜歡你，程曲。你們哥三個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程曲，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br>
    程曲面不改色，但也并沒有看向肖向陽。秦修看了一眼程曲又看了看肖向陽說道：“那你小子為什么瞞了我們這么多年啊？”肖向陽抿緊唇，目光灼灼的盯著程曲：“她喜歡女人啊，我他媽以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我。我想著出國，對我們倆都算是解脫，你他媽的被掰直了，連婚都結(jié)了?！?/br>
    程曲心里是有氣的，抬頭也盯著肖向陽：“你他媽的說喜歡我就喜歡我，你倒是告訴我啊。你連掰直我的信心都沒有，有什么資格說喜歡我？連試試都不敢，你現(xiàn)在也別來酸我。”

    程不語原本專心吃飯不理他們兩個，聽著程曲這個火藥包又開始升溫就拍了拍程曲后背：“行了，都少說兩句吧。程曲都結(jié)婚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鼻匦拊谝慌詰?yīng)和：“就是就是，都過去了，現(xiàn)在糾結(jié)也沒意思，今天喝酒為的是開心，慶祝我們一高的四個混世魔王再度聚首是不是。”

    程曲臉上怒火未消，肖向陽也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程曲。夜風(fēng)習(xí)習(xí)，四個人穿的都有些單薄，秦修為了緩和一下現(xiàn)場氣氛說道：“行了，啤酒就喝到這吧，走去錦繡路。我請客，把我酒吧的酒喝光了為止好不好。”程曲和肖向陽也不想掃興的點了點頭，

    最近程曲都懶得去酒吧，秦修又招了三四個服務(wù)生。秦修倒也提了不少南子的工資，也不算是虧待了她。

    十一點多的酒吧還是熱鬧的，程曲四人趕到也不算是突兀。一路上碰到不少熟客，要么認(rèn)識程曲這個酒保，要么認(rèn)識秦修這個老板。四個人去了個單獨的包廂，程不語的酒量實在不好喝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jīng)是極限了，在外面一吹涼風(fēng)酒勁就上來了。整個人就幾乎攤在秦修身上，秦修自然是求之不得，半抱半摟的把程不語放在沙發(fā)上。

    三個人叫了瓶洋酒就接著開喝，程不語喝多了就開始瘋言瘋語。躺在沙發(fā)上指著秦修喊：“呆！妖怪！你還不放了我爺爺?！鼻匦扌χ滩徽Z通紅的臉：“我就是你爺爺啊，傻孩子?！?/br>
    肖向陽盯著他們倆的動作問程曲：“所以他們兩個是還沒有挑明嗎？”程曲難得和肖向陽有些共同話題，程曲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他們倆我是看不懂了?！?/br>
    秦修一聽猛地回頭：“挑明什么？”說完還拼命的向程曲使眼色，程曲拍了拍秦修肩膀：“好了，不要掙扎了，這些年了，你當(dāng)肖向陽是傻子嗎？”秦修臉色一暗：“連你這個常年國外的都能看出來嗎，那為什么程不語還沒有什么表示呢?！?/br>
    肖向陽語重心長的坐到秦修旁邊：“作為你的哥哥，我也要教教你。出柜這件事情可是不容易，你們倆這么模模糊糊的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挑明了意味著兩種可能。第一種，受到各種阻撓最后分手，然后老死不相往來，多年情分付之東流。第二種，在一起，面對柴米油鹽和世俗偏見?！鼻匦薹瘩g道：“不是所有情侶都是這樣嗎？”

    程曲在一旁吃著薯片搖了搖頭：“有一種人適合曖昧，一種人適合戀愛，一種適合結(jié)婚。你覺得你們倆是哪種?。俊背滩徽Z在一旁繼續(xù)胡言亂語突然喊了一聲：“適合結(jié)婚！”秦修愣了一下，拍了拍程不語的臉：“別胡說八道了，好好睡覺吧?！?/br>
    肖向陽聽了程曲這翻話也楞了一下，然后問程曲：“那高子卿呢？適合什么？”

    程曲手上吃薯片的動作一頓，最后把薯片放下，想了想跟肖向陽說道：“高子卿適合我，會花時間陪我。我不喜歡吃菜，他就每天把青菜變著法的做就為了讓我多吃幾口。我喜歡抽煙，他為了讓我戒煙每天給我?guī)е舭籼?。前段時間我出車禍，當(dāng)時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當(dāng)時大街上都是人，但我卻能聽到他拽著我死命喊我名字的聲音。他讓我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一個人。我承認(rèn)你可能也很喜歡我，但是你不會比高子卿更愛我的。”

    ☆、家規(guī)

    肖向陽盯著包廂的地板也不再說話，程曲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再說了，咱倆不一直是好兄弟嗎?！闭f完為了表示誠意還拍了拍肖向陽的肩膀。

    誰知肖向陽突然暴起，一把打開程曲的手，程曲手停在半空愣了半天。肖向陽扭過頭，眼睛因為酒精和激動紅彤彤的：“我從來沒拿你當(dāng)兄弟過，你既然把話給我說開了。那我也說了，我小時候內(nèi)向不愛說話，整個世界都只有你一個女生。后來慢慢地也學(xué)會和別人接觸了，可是滿腦子還都只有你一個。國外的這些年，什么樣的姑娘我沒見過，溫柔的我嫌她小家子氣，刁蠻的我嫌她任意妄為，可愛的我嫌她扭捏造作?！背糖谝淮芜@么被人告白有些措手不及，靠著秦修的肩膀有些呆傻的看著肖向陽。

    肖向陽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繼續(xù)說道：“出國的第一年，我想著這么想你估計只是因為第一年沒有適應(yīng)。第二年我適應(yīng)了，還是很想你，我想可能只是因為寂寞太久了心無牽掛而已。第三年我還是喜歡不上任何一個女生，我跟自己說我對你只是一時的執(zhí)念無法釋懷，時間久了總會好的。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然后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結(jié)婚了。你當(dāng)初拒絕高子卿用的是什么理由，你不喜歡男人，我就信了?？墒悄阕詈髤s喜歡上了高子卿?！彼坪跏嵌嗄甑母锌蛢?nèi)心糾纏終于有了個宣泄的出口，肖向陽越說越激動到最后手捂著臉開始嗚咽。

    秦修頗為豪爽的拍了拍肖向陽的后背：“過去了過去了。”肖向陽聲音顫抖著：“過不去，過不去?！?/br>
    程曲第一次覺得有些內(nèi)疚，自打和秦雯分手以后找的各種女朋友不計其數(shù)，最長久的也只有五個月，她習(xí)慣了對待感情毫不負(fù)責(zé)。一開始知道肖向陽喜歡自己的時候，程曲的內(nèi)心除了震驚沒有一絲感慨，可是肖向陽這一番肺腑之言讓程曲重新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