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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一桌的視線盲區(qū)。 “吃飯?!表n李周只說了簡單的兩個字,語氣卻不容置疑。 這間餐廳的菜單是全英文的,安妮塔很貼心地為他們每個人都點了餐,還點了聽名字就很貴的紅酒。 “是不是八二年的?”萱萱問。 他們都笑了。 “我知道,你們都不甘心,放不下大輝。說句心里話,大輝這個客戶很好,但不是最好。我入行這么久,見過、接手過這么多客戶,我能對每個客戶、每個拿下的項目都問心無愧。大輝集團(tuán)這個項目如果拿下,在某些方面會越過我的底線,所以我選擇不做?!?/br> 安妮塔說到這里,韓李周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一定跟廖川有關(guān)。姜槐和萱萱不知道,但她倆也接受了安妮塔的想法。 “如果我們不做大輝集團(tuán),萬一他們跟別的組簽了合同怎么辦?”姜槐擔(dān)心閆喆會趁機(jī)下手,再從中獲利一把。 安妮塔搖搖頭說:“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復(fù)大輝集團(tuán)那邊,告訴他們我們是分事業(yè)部獨立運營的公司,那個方案是我們部門的想法,如果別的部門想接手,請他們自己重新走流程提案。想讓我們前人栽樹他們好乘涼,這是不可能的。” “你這樣會被廖總殺掉的?!苯辈恢売桑瑹o意提起了廖川。 安妮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桌上三個人開始聊起工作,從大輝集團(tuán)聊到泰和,再聊到輕騎單車,聊到半死不活的寫字樓項目,聊到至今沒有追回的回款。 姜槐不知怎的,嗅到了一絲離別的味道。 但更吸引她注意的,是現(xiàn)在正跟她在同一間餐廳的黎多多。她幾天沒回家,原本親密無間的合租室友,變得無比陌生。 黎多多為什么能跟楊惜雨和張璐同坐一桌?到底從哪一刻開始,她們之間起了嫌隙?是她哪里做得不夠好,還是她做得太好,讓黎多多無所適從? 想著想著,她也無心再參與桌上的話題,開始用手機(jī)看房子。找個離公司更近的公寓,夠一個人住就行了。 想到她這兩年多來房間里的東西,搬家又是一大難事,她又開始在網(wǎng)上看搬家公司。韓李周是有車的,但她那一屋子?xùn)|西,不來個貨車還真搬不完。 合租真的沒有中的生活,姜槐苦笑。 韓李周察覺到姜槐不說話,問她:“看什么呢?” “房子。我可能要搬家了?!?/br> “看什么房子啊,搬去跟韓指導(dǎo)住不就行了?”萱萱捂著嘴笑,搶在韓李周之前說出了他的心聲。 “我這里絕對歡迎,不過還是要你自己決定。” 距離產(chǎn)生美。姜槐心想。 他們正說笑,姜槐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好久不見?!睆堃粨P聲音洪亮,帶著張璐朝他們走過來。 還是沒躲過。 張一揚明顯地發(fā)福了,面色比以前紅潤了不少。張璐挽著他的胳膊,卻穿著晚禮服,跟干練的安妮塔對比鮮明。他們倆像極了一對跋扈的暴發(fā)戶,急于向別人展示自己的羽毛。 他們四個人沒有一個人站起來,場面有些尷尬。姜槐用余光只看到張一揚和張璐,楊惜雨跟黎多多并沒有過來。 “好巧,在這里都能碰見老同事?!睆堃粨P的笑是浮在臉上的,那副皮囊下面,充滿了譏諷。 沒人理他,并不影響他接著往下說的欲望:“看來友好溝通的各位,工作得還算順利?聚餐已經(jīng)上升到這種規(guī)格了?” “沒事就請你回到你自己的桌子上去。”安妮塔連他看都沒看一眼。 “鄙人也不想打擾,只是有個消息要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跟張璐下個月結(jié)婚,各位如果有時間,就來賞光。本來呢,我是想把請?zhí)牡礁魑还救サ?,今天碰見了,那就口頭發(fā)個喜帖吧,到時候各位可得記得來啊?!?/br> 桌上四個人仍舊無動于衷。安妮塔和韓李周壓根把張一揚當(dāng)空氣,姜槐和萱萱便看臉色不輕舉妄動。 張一揚反客為主,讓服務(wù)生添了一個高腳杯,自己給自己倒上酒,說是要敬安妮塔一杯。 “怎么,光你喝,您太太不喝啊?”韓李周問。 “張璐她剛懷孕,不能喝酒?!?/br> “璐璐你懷孕了!”萱萱一臉驚喜,讓在座的人都有點沒預(yù)料到,“誰的孩子?。俊?/br> 張璐和張一揚的臉突然變得非常難看。姜槐在心中為萱萱鼓掌,笑容幾乎要掩飾不住了。 安妮塔也對萱萱予以默許,沒有責(zé)怪她口無遮攔。 “兩個人的喜事,應(yīng)該我敬你們才對?!卑材菟鹕?,將酒杯里的酒倒在地上。 看張璐的眼神,幾乎要殺了安妮塔,生吞了他們這一桌人。 “安……你……” 安妮塔沒有給他們反駁的間隙,隨即摔了手中的杯子,玻璃渣四濺,嚇得張璐連退幾步。服務(wù)生一直在不遠(yuǎn)處,盯著這一切卻始終不敢過來。直到杯子摔碎,他才邁著小碎步跑過來。 安妮塔對他說:“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打碎的,錢我來付?!?/br> 大概是被安妮塔的氣場鎮(zhèn)住,服務(wù)生一聲不吭地掃走了玻璃碎片,也始終沒提起過賠付的事。 張一揚摟著張璐躲了兩米遠(yuǎn),他突然情緒很激動:“安妮塔,你知道為什么全世界你最可憐了嗎?因為你這個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東西!你不配!” “安妮塔,你別往心里去?!苯卑参克?/br> 安妮塔笑笑,說:“我早就當(dāng)他死了?!?/br> 這頓飯吃得異常沉默,姜槐偶爾偷看安妮塔,只見她表情平靜,像是沒發(fā)生過什么。她心里真的完全不會難過嗎?姜槐不信。 姜槐果真沒有吃飽,但她心思不在晚餐上。他們吃到一半時,黎多多一桌就離開了。姜槐突然想到,也許黎多多是為了跳槽才和張一揚、張璐聯(lián)系上。姜槐不得不佩服黎多多,她入職時張一揚已經(jīng)去了非同互動,張璐也只是跟她共事了幾天就離職,離職后也從未有過聯(lián)系,甚至連微信好友都沒加,黎多多卻能跟這些人共進(jìn)晚餐。 黎多多的社交能力確實超群,這是姜槐后知后覺。 韓李周陪姜槐回家。進(jìn)門前,姜槐都握住門把手了,還是做了幾次深呼吸才把鑰匙□□去。 房間內(nèi)的景象讓姜槐和韓李周都呆住了。 姜槐和黎多多當(dāng)初為了省房子,一起租住在這一室一廳內(nèi)。黎多多住客廳,姜槐睡臥室。姜槐還記得,房東說屋里的舊家具任由她們處置,她們倆為了省錢,自己把已經(jīng)發(fā)臭的沙發(fā)和上世紀(jì)的電視柜抬出去扔掉。她們慢慢地添置家具,房間里也漸漸開始充斥生活氣息。 可眼前一切都沒有了??蛷d空無一物,除了地板上的灰塵,這個房間沒有一絲有人住過的痕跡。 黎多多搬走了。 她的床、工作臺、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