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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起什么似的,連忙伸手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扶起。 入手卻只感覺到冷冷的寒意。 他身體頃刻便是一頓,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帶了兩分隱忍。 分明是活人的身軀,可為何還會如同他一般不帶絲毫溫度……不,甚至是要比他還要冰冷。 禁不住攥緊了手指,他的心沉了沉。 她靜靜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掃出兩片暗淡的陰影。 她似乎很少有這樣恬淡安靜的模樣,安靜的像是會就此長眠,再也不醒來。 段亦看著看著,漸漸覺得有些發(fā)悶。 小心翼翼,又輕輕的伸手,他將她從地面拉至懷中,不忍她再躺在這冰冷的地面。 手指穆然動了動。 他微微一愣,緊接著便看到她睫毛微微顫動。 良久良久,似乎極為艱難的扯開眼皮,睜開了雙眸。 極為刺目的陽光之下,在他曾經(jīng)最討厭的陽光之下,那烏黑發(fā)亮的瞳孔直直看向了他。 沒有察覺,可是他的身體都在忍不住顫抖。 閉了閉雙眸,他忽而看向別處,不想對上她的眼睛。他有些害怕。 手背微微一重,有什么熟悉的觸感覆了上來,那般滑膩,卻寒冷猶如冰塊一般。 她握住了他的手。 微微一怔之后,他整個(gè)人便忍不住顫抖起來,嘴唇也微微發(fā)顫。 不知過了多久,段亦才敢回過視線,去小心翼翼的看她。 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時(shí)間仿佛都要靜止。 他看到她疲憊的微微扯開嘴角,蒼白的臉頰被陽光照的似乎發(fā)亮,而卻眸底帶著最最柔軟的溫柔。 她朝他微微一笑。 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他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甚至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他還依舊記得那個(gè)笑容,讓他永遠(yuǎn)難以忘懷的微笑。 像是帶著一切的包容,一切的溫柔。 【叮,恭喜玩家,目標(biāo)好感度 30,總好感度65 】 ……………… 安晴還活著,只不過身體卻病的十分厲害。 段亦再也不似以前一樣那般自由出入屋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一樣,時(shí)不時(shí)看看她。 他甚至是可以說是有些精心的照料著她,幾乎有些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可是,她的身體卻依舊沒有好轉(zhuǎn)。 時(shí)間久了些,他忽然想起生病的人應(yīng)該服藥才對。 他一時(shí)間又有些懊惱,可是回過神之后又有些茫然。 他到底該怎么做? 上百年作為一只鬼,讓他不再熟悉人類的行為,也讓他不再熟悉活生生的人是怎樣生活才對。 望著她躺在床上熟睡的容顏,他一時(shí)間也有些怔愣。 是了,他并非人類,可他曾經(jīng)又是人類,因而他厭惡這一切。 他習(xí)慣了用滿身的刺傷害別人,把自己和周圍人隔開,他明明討厭著她,可只有她寧愿被刺傷也要往他身邊擠…… 292、反派是鬼 他明明討厭著她,可只有她寧愿被刺傷也要往他身邊擠…… 而現(xiàn)在的她,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再也沒有往日的笑容。他忍不住想,終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罪魁禍?zhǔn)椎淖约骸?/br> 他對她的冷淡和懷疑,對她的逃避,那些猙獰的畫面回到他的眼前,他壓抑不住的想,在他自己那樣對待她的時(shí)候,她是什么樣的感覺。 胸口穆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被人拿著鋒利的刀子一點(diǎn)點(diǎn)生生劃開。 望著她緊閉的雙眸,他緊緊捏住了手指。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shí)候,那時(shí)候他對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以為她不過也和那些普通人一般,見了他就是驚恐的尖叫。 不過是一時(shí)間的興趣,還有對人闖入他領(lǐng)域的不快。 她醒來之后,便是靜靜的看著他,那樣安靜,那樣柔和,漆黑的瞳孔之中不帶一絲詫異和害怕。 外面初春乍暖,屋子內(nèi)卻黑暗陰冷潮濕。 視線暗淡,可他卻看到清清楚楚。 泛著霉味的氣味和數(shù)不清古老腐朽房間的蜘蛛網(wǎng),她安靜無聲的就沉默坐在那里。 素色衣衫裹身,衣擺垂地,墨黑的長發(fā)絲綢一樣披垂下來。 他現(xiàn)在還記得,那時(shí)候她對他說她不會離開的樣子,她似乎也總是如此,嘴角始終不忘帶著淺淺的笑容。 而那時(shí)候,他在暗處那樣沉默的觀察著她,想看著她何時(shí)會食言或者惹他不開心,他就會伺機(jī)殺掉她。 那細(xì)白的脖頸似乎總是這樣?jì)赡?,他碰過不止一次,卻都是那樣冷淡,那樣的狠。 記憶一半模糊一半清晰,他記得她身上淡淡清香的氣息,輕柔的說話聲,即便是害怕卻也努力裝作不怕的模樣,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滿含包容。 而現(xiàn)在,他就坐在她的身側(cè),這樣看著她,像她曾經(jīng)希望的那樣,可是她卻像是永遠(yuǎn)都不會醒過來一樣,這樣閉著眼,這樣安靜,與世無爭 虛弱的像是隨時(shí)都會死去一般。 眼角穆然酸澀起來,段亦忍不住閉了閉雙眸,只覺得手指都在顫抖。 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緩緩的站起身。 眼睛毫無焦距的看向屋外那刺眼的日光,穆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要做什么。 他這樣漫無目的在這人世間游蕩了百年,又是為了什么。 ……………… 段亦若是想做一件事,便還沒有做不到的。 他不知如何抓來一個(gè)郎中,將郎中引入宅子中,讓他為安晴看病。 擋不住的恐懼。 那郎中整個(gè)人嚇得瑟瑟發(fā)抖,抖若篩糠,可是在滿是陰氣的府邸之中,半是小聲抽泣著,半是哆嗦著為安晴看了病。 末了,段亦冷冷掃了那郎中一眼,扯了扯嘴角,看著他滿目的驚嚇,將他放離了宅子。 其實(shí)若是放在很久以前,他斷然不會這般好心,或者折磨,又或者嚇唬,將人弄的半瘋不活。 這些都是他的手段,他曾經(jīng)最自以為是的手段。 可是現(xiàn)在,他不知為何,卻忽然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