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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亂動,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呼吸咫尺可聞。 她眼里有笑意。 他眼里也有笑意。 什么也無需說,就這么安安靜靜地互相看著,也覺得世界美好得不像話,陷入愛河的世界飄滿了粉紅泡泡。 離戲劇文化節(jié)還有數(shù)月,作為被抽簽選中的兩個昆劇團要合演一出經(jīng)典劇目,時間本是綽綽有余的,畢竟是經(jīng)典劇目,不論是劇本,唱詞,念白,曲調(diào),還是燈光舞臺都有以前屬于自己昆劇團的范本,只要多加排練就好了。 然而兩個水火不容的昆劇團一碰上頭,已經(jīng)一周了,什么都沒折騰出來,依舊停步不前。 沈禾深刻地明白了紅昆的幾位師姐為什么自愿讓出楊貴妃這個角色,不是兩位團長的挑剔,而是觀念不同之下帶來的對昆劇表演方式的差異,尤其是沈禾這種入門時間尚短的,極其容易被影響。 “……錯了,不能按照你們的劇本來,這里得按照我們青昆的劇本來,楊貴妃入宮前那段是全劇的第一個重要轉(zhuǎn)折,不能亂改,半個曲調(diào)都不能改,一改就是失去了原汁原味。老混賬,你們紅昆沒其他楊貴妃了嗎?非得挑個半路出家的!” “你這是歧視半路出家,上次我們家沈禾的杜麗娘你也看了,業(yè)內(nèi)是一片倒的贊揚。老頑固你到底要在劇本上糾纏多久?已經(jīng)一周了,七天了,要是只有我們紅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排練上了,結(jié)果你還在挑剔我們紅昆的選角?!?/br> …… 沈禾站在臺上,看著他們吵。 剛開始的那幾天還不習(xí)慣,想開口勸一勸,后來發(fā)現(xiàn)開口是無用功,還會讓兩位團長吵得更加熱烈。沈禾終于體會到了平時閨蜜跟她吐槽頂頭兩個老板意見不合,底下員工為難的感受。 她悄無聲息地下了臺,曾團長和柳團長吵得認真也沒發(fā)現(xiàn)。 唐慈給她遞了一瓶水。 沈禾喝了口。 唐慈嘆息說:“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時候?我懷疑等戲劇文化節(jié)的時候,我們兩個昆劇團會成為文化節(jié)上的笑話……誒,女神,”她瞅著沈禾,問:“你是主演,怎么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沈禾說:“有人給我打了預(yù)防針?!?/br> 唐慈:“有人?” 沈禾:“嗯。” 她男朋友。 見沈禾沒多說的意思,唐慈也不好再問,她又說:“其實如果七爺在的話,曾團長和柳團長會稍微收斂一點的。別看七爺年紀(jì)輕輕的,曾團長和柳團長兩個人都特別佩服七爺?!?/br> 唐慈想起七爺正在追女神,忍不住又夸了徐京墨幾句。 她女神和七爺在一起的時候,看著就賞心悅目,顏值高的在一起怎么看都好看。 沈禾點點頭,算是應(yīng)了聲。 徐京墨雖然是青昆的副團長,但他的頭銜不少,青昆副團只是其中一個,往日里也很是繁忙。先前趕去紐約談的合作出了點問題,這幾天徐京墨一直在忙這個事,紅昆青昆這邊雖然要合作,但是兩個團長顯然沒有吵完,連最最最初的階段都沒跨過去,所以徐京墨索性也不過來青昆。 徐京墨提前和她說了。 紅昆和青昆之間的理念不合是最主要的矛盾,而這個矛盾也是昆曲界現(xiàn)狀的普遍矛盾,目前還沒有解決的辦法。青昆與紅昆這個矛盾積攢已久,不是一兩個月的事情,而是以年為單位的矛盾,曾經(jīng)試過化解的徐京墨也無可奈何。 沈禾問徐京墨那這次的怎么辦? 徐京墨說他們吵到時間緊迫之際就會被逼著合作了。 徐京墨很淡定,也很從容,讓沈禾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此兩位團長吵了一周,沈禾半點不耐煩和怨言都沒有,讓兩個昆劇團的人再度刮目相看。 晚上。 沈禾約了阮甄在大悅城吃北京烤鴨,順便分享了徐京墨給她在摩天輪前的小驚喜。 阮甄聽了,直呼虐狗。 可內(nèi)心卻是實打?qū)嵉靥骈|蜜開心。 以前沈禾愛徐京墨愛得死去活來時,經(jīng)常和她說想和徐京墨做什么,現(xiàn)在她正在一件一件地完成,臉蛋容光煥發(fā),完成是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 她心想,讓神經(jīng)病自戀老板誤以為自己喜歡他,還是值得的。 喬弘這條攔路狗! 她為閨蜜犧牲得心甘情愿! 阮甄問:“今晚怎么有空約我出來吃晚飯?你們不是剛談戀愛不久嗎?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熱戀之中嗎?” 沈禾說:“熱戀是熱戀,白天他忙工作,我們幾乎不見面?!?/br> 阮甄正想幾乎不見面叫個什么鬼熱戀時,沈禾又輕咳一聲:“但我們每天晚上都見面,早上他再離開?!?/br> 短短一句話,無疑是十噸狗糧。 屬于閨蜜之間的親密話題就此展開。 阮甄:“床技如何?” 沈禾:“……很好?!?/br> 阮甄:“一晚幾次?” 沈禾比了個數(shù)字。 阮甄驚呆:“不怕腎虛呀……” 沈禾:“我們以后會節(jié)制的……” 阮甄覺得這個話題沒法談下去了,對于單身狗而言殺傷力太重。她包好一片烤鴨,放到沈禾碗里,說:“不用細說了,吃晚飯吧。” 沈禾吃了兩片烤鴨后,忽然問:“小阮,你覺得我黏人嗎?” 阮甄說:“怎么?徐京墨嫌你黏人?” 沈禾搖頭,她說:“你知道的,我讀書那會挺黏人的,尤其是喜歡徐京墨的時候,恨不得天天黏著他。我和他談戀愛后,特別擔(dān)心他覺得我黏人,每天我都很克制。不知道是不是熱戀期間,我……”她壓低了聲音,說:“我都想當(dāng)他身上的掛件了……” 阮甄差點兒被烤鴨的皮嗆到,喝了杯酸梅湯才勉強鎮(zhèn)壓住。 她說:“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 沈禾問:“為什么?” 阮甄聳肩:“你是我閨蜜,我又特別護短,你黏人的時候我也覺得你可愛,再說你不喜歡他也不會黏著他,所以他該感恩戴德感謝你黏他,讓你有這種擔(dān)心就是他的過錯!不可饒??!” 沈禾聽了,哭笑不得。 阮甄又說:“不過,我還是覺得人與人之間需要溝通,禾禾你不要總把話藏在心里。你們現(xiàn)在是情侶,能分享很親密的事情和想法,你的擔(dān)心是可以和他溝通的?!?/br> 沈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第 50 章 深夜。 唐彬開著車等在酒店外面,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 還有三十分鐘就到午夜。他打了個哈欠,望向車窗外,堂皇富麗的酒店門口依舊沒有他等待的人影。 他心里有打鼓。 今個兒七爺和紐約那邊過來的人談之前的后續(xù),晚上八點開始的晚飯, 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束,估計是沒談攏。這兩年來, 七爺多次想進軍世界舞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