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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滾圓的杏眼本就又大又圓,如今長開了,眼角微微內(nèi)陷,眼尾弧度略長又微微上挑。微微一笑,眼波流轉(zhuǎn)間,長睫微閃,真真要將人看呆了去。 小美人如今穿著薄薄的春衫倚在小塌上,纖細白嫩的手指正握著一個小杵臼,正細細地碾著艷紅的花朵。 姚黃在一旁準備茶水,看著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從九公主額尖鼻尖沁出,不免有些心疼。"公主,這種杵花汁兒的活,奴婢來就可以了,仔細著別磨破了手。" 虞是并不停手,只是笑著解釋道:"我早前就想做一支顏色鮮嫩的口脂了,可不許攔著我。" 小姑娘大半年前就喜歡上了唇脂,大多都是片狀的,薄薄的一片,嘴巴微微一抿,整個人都鮮亮起來。跟著從宮外頭請來做唇脂的大家學(xué)了有一些日子了,做出的唇脂已經(jīng)有好幾種顏色和形狀了。不久前簡兮從宮外帶了一只裝在竹管里面的口脂,內(nèi)里安置了活塞,可以旋出來直接涂上去,潤色更加均勻,也好掌控。這口脂比唇脂更實用,虞是打定主意更是要自己做出一支來。 她正細細搗著花汁,就聽姚黃道:"公主,過不了幾日,簡兮小姐就及笄了呢,到時公主就要一個人去書院了呢。" 虞是停下手里的動作,有鮮紅的花汁濺到了手上,也渾然不覺。紅色的花汁順著白玉似的手指流下,紅白相映,皓腕如霜如雪。 簡兮過幾日就要及笄了,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 幾年時間相處下來,兩人已經(jīng)儼然是閨中密友了。虞是心中不免帶了一絲惆悵。 她心事重重地放開杵臼,窗外是明媚的春光,墻角的一株芭蕉長勢極其茂盛,有稀碎的陽光從葉隙間打下來,照在廊角屋檐掛著的鳥籠上。鳥籠里是一只嫩黃色的鸚鵡,頭上一小撮鮮黃的毛微微翹起,有趣的是鳥的兩腮上紅艷艷的,像撲了艷色的腮紅。 此時,這只鸚鵡證扯開嗓子亂叫,時不時夾雜一句"阿璇"或是"小表妹"。 這鸚鵡是祁子歸送的。 她被這只鸚鵡擾了心神,忍不住站在回廊上用手指敲擊金屬的籠底,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 冷不防一聲: ____________“楚王世子要來啦!祁表哥要來啦!” 聲音尖銳高昂,虞是一驚,下意識從窗外看內(nèi)園的門廊,并無人影。忍不住橫一眼那只掛在廊角的鸚鵡,心里卻是好受很多。 亂講話的鸚鵡! 虞是微微呼出一口氣,覺得心中郁氣消散不少。 "走,去御花園逛逛!" 所謂的去御花園逛逛,就是帶著兩只兔子去放放風。 虞是手里牽著兩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套在兩只兔子的脖子和前腿的腰間。兩只兔子耳朵耷拉下來垂在兩邊,一只雪白,一只只有耳朵是灰色的,身子也是雪白的。是年前鄰國進貢的垂耳兔,一共有五只,兩只給了虞是,一只給了七公主虞婉,剩下的兩只倒是在宮里好好養(yǎng)著留個種。 一路上有不少宮人,見著九公主手里牽著兩只兔子不免驚奇。 "年前兒就聽說陛下把垂耳兔賜給了九公主,今兒個還是第一次見呢。" "之前就見過七公主溜狗呢,還沒見過人就兔子呢。這九公主啊,倒真是古靈精怪。" "九公主做出來的稀奇事兒還少么,倒是那兔子真的是極可愛。" 不少宮人都湊近前來借著行禮的功夫,看一看這進貢的金貴又稀奇的垂耳兔長什么樣。 近前一看,毛絨絨一團,露出鮮紅的鼻頭和嘴巴微微翕動,耳朵在在蹦跳中一抖一抖的。年歲小的宮女更是舍不得移開眼睛,恨不得上手摸一摸揉一揉。 一時間虞是跟前都是人。 “一群都圍著九公主干什么呢?耽誤了事兒,一個個都少不了挨批!” 趕巧往這邊走的路公公喝到,這九公主先不提是個主子,圣上那也是護得極緊的。這人一多少不得沖撞,一群沒眼色的王八羔子! 眾人作鳥獸散,慌亂之間聽見有人喊她------ “阿璇?” 聲線清朗溫潤,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從舌尖千囀百繞中吐出。 虞是回頭,是祁表哥。 少年長身玉立,倚在一株開得極盛的海棠花下。一身廣袖的月白色長袍,腰上一根同色鑲銀邊的腰帶,隱約可以看見腰線下一雙令人艷羨的長腿。寬肩窄腰長腿,少年向她走過來時,有風掠過,衣袍獵獵作響,衣袂紛飛,風姿雋爽,湛然若神。 一眾宮娥都悄悄紅了臉。 祁子歸站定在虞是身前,只比她大兩歲光景,卻已經(jīng)高出她一大截。祁子歸俯下身子,直直望進她眼睛里,聲線像是隱隱飄忽出來:“阿璇,我來陪你溜兔子。” 少年身上的香氣虞是送過去的蘇合香,開口間又隱隱有竹香浮動。聲音溫軟,不同這個年紀的少年的公鴨嗓,虞是只覺得祁表哥聲音真是好聽。 到底是十三歲的小姑娘了,對是非美丑都有了認識。往日里就聽院子里掃灑的丫鬟三五個聚在一起,說哪個世子皇子什么的長得俊俏,說的多了無非就是楚王世子幾個皇子還有衛(wèi)國公府的幾個少爺。平日總覺得這些丫鬟定是沒見過世面,今日倒是頭一遭這樣看祁表哥。 虞是的臉有些微微發(fā)熱,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 倒是把手上的身子遞一根給祁子歸,讓他幫忙牽著那只灰耳朵的兔子。 把繩子繞在祁子歸手上的時候,她溫溫熱熱的手指接觸到少年手臂上的皮膚。祁子歸忍不住抿緊了嘴巴,空著的左手手指一下下搓動著掌心,出了一層薄汗。 等到虞是將繩子繞好了,抬頭看祁子歸的時候,她的祁表哥臉頰已經(jīng)紅艷艷一片了。 虞是心里些許的不自在已經(jīng)完全拋開了,她噗嗤一聲笑出來,“祁表哥還是這么容易害羞啊?” 少年慢慢漲紅了臉,眼睛盯著地上那只垂耳兔一抖一抖的耳朵。“沒有,只是日頭大了些,我很熱。” 虞是也不拆穿他,伸手拉住他另一只手,掌心相觸,才驚覺少年的手心都是汗水。 少年心跳如擂鼓,恍然驚覺掌心一片滑膩,使勁拿掌心在月白色袖子里擦了又擦,才又牽住虞是的手。 阿璇這么好看,祁子歸只覺得牽她一下子都覺得是唐突,更何況掌心有汗水。 “祁表哥今年有十五了吧,要是一直這么害羞,該找不到姑娘家愿意嫁給祁表哥了?!庇菔情_玩笑地道,她自小和祁子歸一起長大,玩兒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去了,也經(jīng)常拉拉小手也不覺得有什么。倒是祁表哥一拉手就紅臉,為著這事兒簡兮不知道打趣過他多少回了。 祁子歸一聽這話,忽的沉默下來。 母妃不久之前就說要幫他相看一門親事,想要早早地定下來,說是年底就希望把婚事給了了。他當時推說大表哥如今二十有五都沒有著急,他才十五,不急。如今舊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