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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叫我如何安心……” * 山村里,月光下。 韋寡婦吱呀吱呀搖著紡車:“你既說你爹爹在找你,表明你家里人還是惦記著你的。你有你的委屈,有些話我不好勸,只是姑娘家離家在外,實在是不安全。你往后呢?靠什么謀生?這世道可亂著,好人少,壞人多。” 書辭坐在一旁,垂著眼瞼半晌無言。 她輕嘆道:“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和你娘有芥蒂,更應該與她好好的談一談。退一萬步講,她真的不那么喜歡你,你也不應該走出城。你還有你爹爹不是么?互不往來的方式有很多,你偏偏挑了個最不好的?!?/br> 書辭慢慢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我太欠考慮了。” 見她如此乖巧,韋寡婦也不禁一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京城里出來的大家姑娘,我也不想見到你在這種小地方過生活。像我們這樣,有什么好的?” “你高看我了,我在京城也算不上什么大家閨秀?!?/br> 雖是這么說,不過韋寡婦讓她好好想想,書辭還當真仔細地想了想,這一想就想到了深夜。 山中風大,一晚上吹得呼呼有聲。 近處遠處不時有犬吠響起。 廟外的雜耍早就收了攤,秦公子和他的走狗們從祠堂后面的山口慢條斯理地出來,沿著鄉(xiāng)村小路走。 “沒看頭,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這個祠堂,我才不會來。閑的!” 秦公子的兩根手指都上了膏藥,厚厚的裹了一層,稍微一碰便能疼得他哭爹喊娘。 他翹著傷指心疼自個兒:“好不容易遇到個標致姑娘,臉沒摸著還白白賠上兩根手指,真夠虧的!這娘們養(yǎng)的狗比我的還厲害……” 隨從們聞言,無辜的面面相覷。 書辭一直睡不著,大約后半夜時,遠處的犬吠聲忽然變大了,夾在其中的還有些吵雜的言語。 她披上外袍下床去看。 與此同時,四周接連有燈光亮起。 山村中有被這動靜驚醒的村民,皆披頭散發(fā)站在自家門口瞧熱鬧。 那最大的一間四合院此刻正被一群來路不明的人搶掠打砸,鍋碗瓢盆摔得滿地都是,秦公子更是衣衫不整地滾在地上,旁邊零散躺有幾個隨從正在哼哼唧唧。 四下居民見狀無不拍手稱快:活該活該。 “真是惡人自有天收。”書辭扒在門后自言自語,“都說財不外露,讓他猖狂,吃苦頭了吧。” 耳畔一個慵懶的嗓音響起:“那些,可不是山匪?!?/br> 她嚇了一跳,轉眼看到沈懌那張面具,又是一嚇。忍不住想:這人走路都沒聲音的么?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 他不答反問:“你不也沒睡?”余光落在她身上,沈懌不禁顰了顰眉:“穿成這樣你就出來了?” 本就準備只在門口望一眼,書辭不過罩了件外衫在肩上,里面仍舊是白色的里衣。 “誰知道你會在這兒……” 他隨手將外袍脫下披在她肩上,不由皺著眉催促:“還不把衣服穿好!” 說話間,秦公子已經(jīng)被人從院中踢到了街上,連著滾了好幾圈。 此刻書辭才發(fā)現(xiàn),這群人中有幾個身穿亞麻色曳撒,腳下一雙官靴,她一面扣盤扣一面狐疑:“是錦衣衛(wèi)?” 院內(nèi)緊跟著有一人疾步而出,將曳撒的下擺狠狠一撩,一腳踩在秦公子那五根手指上,舊傷未愈新傷又起,疼得他嗷嗷直叫。 “說!東西呢?” 隔壁的屋舍內(nèi)燈光亮起,正照在那人面容上,俊秀的輪廓帶了幾分清冷,劍眉如羽,寒眸似星,俊逸中又不失沉穩(wěn)。 書辭一看見就回想起來了,喃喃道:“是他?” 第二十九章 沈懌斜過眼來:“你認識?” “也不是認識, 只是見過?!?/br> 秦公子疼得抽氣的同時還不忘替自己辯解:“你……你說的什么……什么東西, 我壓根就不知道啊……” 青年人冷哼一聲,腳下加大了力度, 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他面無表情的問:“不知道?你大老遠跑到這山野之中, 打的什么主意,你以為能瞞得過我?” 秦公子聞言詫異地支起頭:“你也是為了……” 后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只聽啪地一陣脆響, 其他幾根手指也驟然崩裂。 眼下圍觀的村民已從看好戲的神情轉為了同情的神色, 紛紛朝后退了幾步。 書辭沖沈懌努努嘴:“你們習武之人都喜歡掰人手指的么?” 他說不盡然:“腳趾也可以。” “……” 這邊還未審完,屋里打砸搶的錦衣衛(wèi)忽然跳了出來, 恭恭敬敬地朝那青年施禮:“晏大人,屬下在床頭的暗格里找到了此物?!?/br> 說著遞上一個錦盒,青年伸手接過,腳下卻仍未放過秦公子。 他打開盒子, 書辭匆匆一瞥,隱約看見那紅綢間躺著一個鴉青色之物,然而還沒瞧個明白, 他砰的一下便合上了蓋子。 “就是這個?!?/br> 他總算挪開了腳,抬頭把其他幾人召回, 簡短道:“走!” 一群人訓練有素的撤離, 經(jīng)過書辭身邊的時候,他明顯停了停, 不經(jīng)意轉過頭,視線落在她臉上, 大約是也覺得有幾分眼熟。 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書辭下意識地往沈懌背后躲,他便也不著痕跡地將她掩了掩。 隔著一張面具,兩人目光交匯,平靜地對視了片刻,才見那人別過臉,摁著刀快步離開。 直到四下里再度歸于平靜,沈懌才側頭,語氣里帶了些不屑:“很怕錦衣衛(wèi)?” “當然怕了?!睍o從他身后鉆出來,“這群大爺那是在京城里橫著走的。 肅親王、肖云和、錦衣衛(wèi),堪稱京城三霸,哪一個都惹不起。不過王爺和肖大人平時高高在上,想惹也沒機會,錦衣衛(wèi)就不一樣了?!?/br> 她說著嘆了口氣,“我爹從前做京衛(wèi)的時候就吃了他們不少虧。不止如此,從小到大,我看見過身邊多少人被錦衣衛(wèi)抓走,那真是有去無回,吃人都不吐骨頭?!?/br> 后面的內(nèi)容沒細聽,沈懌還停留在京城三霸幾個字上,顰著眉看她:“你們市井中成日里都流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br> 書辭倒有幾分得意:“沒聽過吧?好玩的多著呢。” 兩人一壁說,一壁往回走,韋寡婦和小韋睡得沉,并未被之前的響動吵醒。 書辭想了一晚上的事,眼下正餓得慌,溜到廚房里摸了根生黃瓜和一些核桃,坐在臺階上跟沈懌分著吃。 “瞧你這個樣子,一晚上都沒睡吧?”核桃在他掌心里,不過輕輕一捏就碎成了幾瓣。 書辭揀了兩塊,留下三塊給他,隨口道:“可能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