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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朋點頭,“山主給我一張便條,讓我?guī)湍銈儨?zhǔn)備走遠(yuǎn)路的干糧和馬車。她說她知道小柒姑娘想獨立,只是事出緊急,耽擱不起。不過,十二公子聽懂小柒姑娘說什么了沒,我可有聽沒懂。” “柒柒一著急,就會想到什么說什么,等她把事情做完,再慢慢問她就可以了,這會兒最重要的是,她明日一早要出發(fā)去錦關(guān)山。” 三個月朝夕相處,王楚風(fēng)已經(jīng)很了解柒小柒,了解了,就更加喜愛她。毫不做作的真性情,一塵不染的單純心,不時顯出的大智若愚,令他驚艷。 小柒說,因為帶著明瑯公子,走到哪里,她都被姑娘們的怨念包圍。 王楚風(fēng)沒說的是,因為柒柒姑娘一日比一日瘦,像那種被打青一只眼,還躲在門板后面偷瞧她的男子也越來越多,讓自己很是苦惱,近來要給她增肥的念頭不可抑制,又怕她發(fā)現(xiàn)。 要趕遠(yuǎn)路了,只能就地取材,多數(shù)是肥大野味,從明日起改全rou,大不了他陪她胖。 天公作美。 第506引 疑子之芽 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 三月,載著延夫人的馬車,出了大今青州關(guān)隘,終于踏上屬于大蒙的草原干漠。 馬車停在沙漠一座小小邊鎮(zhèn),延夫人,或者應(yīng)該說泰赤兀賽朵,進(jìn)入一家飯莊,靠窗而坐,也不點菜,只點了茶,一邊喝一邊看著外頭。 很快,小鎮(zhèn)街口就出現(xiàn)兩列騎兵,駿馬健蹄,鐵甲森重,上一刻騎士們還囂張跋扈喝讓人群,驚寂了整條街,下一刻就停在飯莊門前,齊整下馬,圍守住飯莊。 然后,從騎兵隊伍的最后馳上來一駕雙馬車,下來一位官員,雖不是草原部落的相貌,斯儒卻不乏氣魄,雙目毅然有神。 這人走進(jìn)飯莊,對著池賽朵就是畢恭畢敬一跪。 泰赤兀賽朵不笑,神情也絕對稱不上親切,但眉目之間卻多了別樣韻味,美不可方物,“國相免禮,倒是想不到國相會親自跑這一趟?!?/br> 大蒙國相,即是韓唐。 “王上一聽說您要回朝的消息,本要親自來接的?!?/br> 泰赤兀賽朵很自然接過去,“魑離建國后的第一個草原春集,王怎能缺席,你來都出乎我意料之外?!?/br> 韓唐起身,目光不直視,也不坐,卻不是不敢,更似毛頭小伙,在傾慕的女子面前特別規(guī)矩,“祭司大人突然決定回朝,可是有了什么大變故?” 泰赤兀賽朵輕吐一口長氣,將月娥之死,慧智老尼之死,外圍被狠狠剝了層皮,延昱和扎那更是落在節(jié)南手里,這一切都告訴了韓唐。 韓唐大吃一驚,沉吟半晌才嘆,“臣在鴉青山時,也未能救得了木子珩,臣無用,不能為祭司大人分憂?!?/br> 泰赤兀賽朵搖搖頭,“別說你,連我都沒想到,我領(lǐng)隱弓堂這么多年,頭一次受重挫,竟是被我的親生女兒?!?/br> 韓唐略攏眉,“正因著是祭司大人嫡親女兒,才有如此本事。小山——”似想起從前,眉頭展開,“十三歲就非常機(jī)靈了?!?/br> “是啊,機(jī)靈得讓我拿她莫可奈何,軟硬不吃,卻料不到她比我更狠,還設(shè)計昱兒中了圈套,以此要挾我退出南頌。我雖然不得已妥協(xié),難免出手教訓(xùn)了她,和她從此斷絕母女關(guān)系?!?/br> 韓唐又驚,“祭司大人何苦呢?小山雖是倔性子,但重情重義,只要能將她接回來,我保準(zhǔn)假以時日,她會明白祭司大人并非無情之人?!?/br> 泰赤兀賽朵神情冷絕,左手放下茶杯,捉起右邊空蕩蕩的袖管,“我折了她雙臂一腿,她的愛慕者也不遑多讓,斷我右臂。你說,都到這地步了,還能勉強么?” 韓唐臉色頓然不好,“這……祭司大人……” “而且那丫頭要多狡猾有多狡猾,你我皆知她右手已廢,哪知她最后一招竟使右手劍,要不是她大概還念及我生了她,那一劍會刺穿我心臟??晌疑倭擞冶?,這身功夫是確確實實廢去大半了?!碧┏嘭Y惗淠抗庖怖浣^,“國相今后都不用再勸,我和她已經(jīng)互不相欠,就算重逢,也只會在戰(zhàn)場上?!?/br> 韓唐心知這位一旦決定就不會更改,就換了話題,“昱王子之外,王族無人知曉祭司大人有女兒的事,更不會傳到眾部落首領(lǐng)的耳朵里,暫時無憂。倒是祭司大人受傷回朝,怕那些人會對您不利,要盡快想出對策?!?/br> “我已經(jīng)急召所有雨護(hù)回神殿,他們應(yīng)該會比我們還早到一步?!碧┏嘭Y惗湓绯鰧Σ?。 隱弓堂真正的核心是風(fēng)雪**四大護(hù)力,長風(fēng)劉昌在就是風(fēng)護(hù)一員。木子期木子珩是雪護(hù)。韓唐是云護(hù)。柒珍曾經(jīng)是雨護(hù)。 雨護(hù),是江湖上歸順了隱弓堂的武林高手,隨時能夠抽調(diào)出來的防護(hù)。 韓唐安心,又問,“昱王子和扎那卻在何處?” 泰赤兀賽朵冷笑,“怕我出爾反爾,說要等我出關(guān)才放人,所以我選了這個鎮(zhèn),既能與王派來的人會合,又能等昱兒和扎那他們。一路有人跟著我的馬車,相信他們不敢騙我。不過,不瞞國相,我對昱兒這回的表現(xiàn)十分失望?!?/br> 韓唐也是老jian巨猾的人,豈能不明? 他瞇了瞇眼,“昱王子對崔相之女似乎過于在意,否則不會中了圈套,而發(fā)生那樣的事之后,也未同祭司大人商量,實在草率?!?/br> “你說得一點不錯?!碧┏嘭Y惗渖裆患?,“我親手帶大昱兒,勝似親生,自以為很了解他,卻不料他為了崔玉真不惜違背我的意愿,明知我希望他娶節(jié)南,他一面敷衍我,一面打著自己的算盤,結(jié)果讓人利用得徹底?!?/br> 泰赤兀賽朵稍歇口氣,再道,“比起節(jié)南的決絕,比起少了一條胳膊的疼痛,昱兒這回卻讓我撕心裂肺,如同被最親的人背叛之感,也深切體會何為有了媳婦忘了娘。我這一路,想來想去,竟覺自己挑了個心太大的。從前覺得聰明些好,如今發(fā)現(xiàn)還是笨一點老實一點,至少不會娶了媳婦就跟我離心,不知道報恩了?!?/br> 節(jié)南播下的疑心種子,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芽。 “恕臣直言,”韓唐能得到泰赤兀賽朵的信任,皆因兩人做事風(fēng)格一致,想法也一致,“祭司大人被逼撤出南頌,并不完全因為小山的計謀巧妙,而是昱王子沖動行事,以至于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當(dāng)然,韓唐偏心節(jié)南,動機(jī)也不單純。 “只是我親手養(yǎng)大的都不過如此,讓我如何相信其他有母妃的王子?!苯⒃诶蒙系哪缸又?,動搖起來也容易,母親的野心比兒子的野心大。 韓唐卻不以為然,“祭司大人看中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