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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更多的異型,在自己被獵食或者死掉之前吃掉它們,但對于現(xiàn)在的它來說,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蘿走近了些,豹子依舊沒有看他。 李蘿又走近了些,豹子在大口大口的吞咽,幾乎沒有咀嚼。 當(dāng)李蘿離豹子兩三步遠,手掌伸出去的時候,豹子兇猛的撲了過去,帶著點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氣勢,但是殘缺的后腿和腹部的傷口阻礙了它,李蘿幾乎算的上是輕松的躲了過去,他站在離豹子夠不到的地方,沉默不語的望著它。 豹子已經(jīng)沒有再撲一次的力氣了,他側(cè)躺在沙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因為剛剛的動作它腹部里的玩意已經(jīng)掉的差不多了,它掙扎著扭過頭吞掉了自己的內(nèi)臟,然后不動了,藍色的眸子卻盯著李蘿,一直到李蘿把手放到它頭上的時候也沒有轉(zhuǎn)移視線,它沒有露出憤怒的樣子,也沒有發(fā)出威脅的聲音,只是像是垂死的人一樣,僅僅是盯著眼前的生物。 李蘿了解那種感覺,身體在漸漸的麻木,動動手指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前的景象會漸漸模糊,疼痛在遠去,身體似乎在變得沉重難以承受,精神卻在變輕,似乎又不知名的力量在分離你的意識和身體,然后迎接你的便是一片濃郁的黑暗。 李蘿忽然忍不住輕輕的笑起來。 他摸了摸豹子壯碩的頭部,然后站起來擦了擦手上被粘上的污痕,一直到他轉(zhuǎn)身離去,他依舊能感覺到似乎黏在他背上的目光,他能感覺到目光里夾雜的東西,一直到臨死,豹子依舊念念不忘想要吃掉他。 錯誤總是一個接一個進行下去的,李蘿也避免不了一錯再錯,也許他腦子在看見那雙藍色獸瞳便發(fā)了昏,他決定去獵食,然后喂給那只快要死掉的家伙。 這對于獵食有些陌生的李蘿來說真是個艱難的挑戰(zhàn)。 但一切卻又簡單的奇怪。 不過更讓李蘿吃驚的是,當(dāng)他回來的時候,豹子依舊活著,雖然隔了很久才能覺察到它的動作,但很明顯它還在努力呼吸。 真是個頑強的家伙。 李蘿心想著打量了它幾眼,當(dāng)他落到這種地步的時候意識像是分成了兩個,一個恨不得馬上死去,一個拼命叫喊著努力生存,無論付出什么,這家伙也有沒有這種想法呢。 豹子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放大了,它微張著嘴,銳齒戳到了沙子里,李蘿蹲下去把手里的玩意塞進它的嘴里,又把一堆rou覆蓋在它腹部的傷口上。 “喂,既然這樣就吞下去啊。”李蘿面無表情的一下一下捋著豹子臟兮兮的額頭,聲音里難得的露出了一點點的期待。 漫長的時間逐漸消退了李蘿大多數(shù)的情感,即使一開始的自娛自樂裝作精神分裂自己跟自己調(diào)笑,李蘿也不可避免的思維變得冷淡起來,出現(xiàn)最多的念頭,一個是跟著前面的貓科動物,一個是饑餓。 想起來可能也是因為自己太無聊了吧。 李蘿歪著腦袋看著似乎覺察到什么,拼命抬起腦袋大口咬著嘴里的東西的豹子,漫不經(jīng)心的想道。 那些古怪的紅光就像是覺察到她的情緒一樣,從五指間散發(fā)出去,逐漸沒入豹子的額頭里,似乎過了不久,肚子里又傳來了饑餓的感覺,而且愈演愈烈,李蘿不得不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潤潤干渴的喉嚨。 豹子看上似乎好多了,呼吸的力度加大,只是仍舊無精打采極度虛弱的樣子,它身上原本已經(jīng)幾近停滯愈合的傷口有加快了速度,它仔細的舔著前肢上的綠色的血,藍色的眸子中略帶光彩,只是沒有了空洞和一開始的打量。 李蘿起身走遠的時候注意到似乎有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但回頭望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在空中奔騰旋轉(zhuǎn),大片大片的沙粒。 李蘿再次回來的時候,豹子已經(jīng)不見了,稀稀拉拉的綠色的血滴出去很遠,但很快便被沙子掩蓋住了,李蘿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什么情緒也沒有,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的吃掉了手里的東西,順著血跡延伸出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路上卻斷斷續(xù)續(xù)的見到了異型的尸體,大多數(shù)是一口致命,并沒有被吃的很干凈,有些還活著,正試圖搖搖晃晃站起來。 捕獵方法像極了它。 但等再次看見它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之后了,李蘿不知道在他正前方四五里的地方,他將要見到出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形異體,他恍若坐在龐大隕坑的中央,白沙在邊緣鑄成了無聲的圍墻,李蘿不知道那些和腳下的白沙一樣,是異型的尸體被風(fēng)吹成,就像聚集在他周圍厚厚的沙粒一樣,那個人形異體的實力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完全不能估量,于是豹子半路便轉(zhuǎn)了方向,僅僅是猶豫的頓了一下腳爪,便毫不猶豫的朝著北方跑了過去,它需要更多的食物,需要更多的力量,前面的東西是他現(xiàn)在還遠遠不能相提并論的生物。 喜愛強者與去送死完全是兩個概念。 能成長到它這樣的異型無一例外的都有敏銳的危機感,他們大多數(shù)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廝殺才能進化成這種擁有自我意識的個體,而李蘿,完全是個意外。 他看到的只有沒有邊際的沙地,聞到的只是彌漫著荒涼的氣息,那只有瀕近死亡才莫名其妙爆發(fā)出來的力量遠遠不能為他所用,而現(xiàn)在,手里時不時會蹦出幾個紅色的小光球,落在地上就成了不大不小的坑,他還要花好長的時間去適應(yīng)和控制。 所以他依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一直走到白沙圍成的墻之外,他猶豫著推了兩把,于是松軟的沙粒便朝后落了下去,當(dāng)李蘿剛剛往里面踏進了三四步,邁出去的腳便頓住了,一個是因為無聲的力量讓他身體僵硬不堪,仿佛每根寒毛都炸了起來,每個毛孔都在大吼大叫然自己轉(zhuǎn)身離開,渾身的血液冰涼,似乎完全僵住不再流淌,呼吸完全成了困難的事情,大腦發(fā)昏,即使眼前有一剎間的恍惚,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個家伙,那個帶著黑色的眼罩,胡子拉碴,長著棕色頭發(fā)和人類身體的男人。 李蘿并不是個善于被眼睛蠱惑的家伙,尤其是發(fā)生過很多事之后,但是現(xiàn)在,他直覺的自己喉嚨干啞,眼睛有些發(fā)酸,雖然他自相情愿把那歸為被恐嚇產(chǎn)生的生理反應(yīng),但當(dāng)他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原本在望著天空的眼睛也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了他。 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李蘿忍不住腳下一軟蹲坐在地上。 他狼狽不堪的平息著自己突然恢復(fù)的呼吸,抹了抹眼睛,想當(dāng)然除了一片干燥什么也沒有,李蘿又抬起頭去望了望那個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對方早就收回了事前,臉色漠然的望著天空。 那只豹子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李蘿試探著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眼睛像是被黏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