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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的時候,聽到廊上有人叫:“小妹?!?/br> 以寧回頭,看到哥哥過來高興得跑過去:“哥,我回來了?!?/br> 以安道:“上次你歸寧,我有事不在家,沒生哥哥氣吧?!?/br> 以寧搖頭:“沒有,我知道哥哥新升了官兒,忙得很。” 以安道:“過去吧,別讓妹夫一個人站著?!?/br> 以寧笑了:“喲,我都把他忘了。” 林以安走過來,蕭瑮恭身道:“問內(nèi)兄安,一向可好吧。” 以安道:“妹夫快請起身,不敢受王爺此禮?!?/br> 蕭瑮道:“在林府上一定要如此的?!?/br> 以寧道:“哥,你就由著他叫吧,出了咱家的門可就占不到這便宜了。” 以安笑道:“妹夫是知禮尊長的賢人,那我就卻之不恭了?!?/br> 三人在園中信步游走,以安問以寧說:“過兩天大哥要過來,郊外的莊子出了點事情,你知道嗎?” 以寧回道:“大哥哥親自來,那就不是小事了,下邊沒人來報啊?!?/br> 以安說:“倒不是咱們家的莊子有事,之前京兆府抓到兩個西番人,身上沒有文牒,各州郡也沒有錄名,盤問之下知道是從邊郊的農(nóng)莊混進城的,這事可小可大,我給家里說了,大伯就叫大哥過來看看,小心為上?!?/br> 以寧點頭,以安又問蕭瑮:“正好妹夫在家,我也想問問,如今西北局勢,究竟如何?!?/br> 蕭瑮道:“不像面上那么平和?!?/br> 以安和蕭瑮,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兩人一聊起來就沒個完,以寧不愛聽,就去找母親說話了。直到晚飯時分,一家子坐下吃飯,兩人才不聊了。 晚上,蕭瑮和以寧各自躺在床上,以寧有些睡不著,就想和蕭瑮聊聊:“你睡了嗎?” 蕭瑮回:“沒呢?!?/br> 以寧問他:“咱們回家住幾天?你歇了挺久的了,入冬前要忙一陣的吧。” 蕭瑮道:“我只怕住個三兩日就要回了,不妨事,你愿意在家里待著,多住些時日也無妨,等我忙完一陣子再回來接你就是了。” 以寧很心動,但是按照世俗禮儀,新婚女子不宜在娘家久住,丈夫陪著還好,要是只有自己,住久了,母親也要趕自己走的,于是說道:“三兩日就三兩日吧,你回去我也隨你一道回去,如今你起居都在我院里,我不在,院里就只有幾個小廝和廚房有人,怪不方便的?!?/br> 蕭瑮道:“從前在書房也是住慣的,就這幾日還捱不下了。要是我走之前,你大哥還沒來過,你就等你大哥來過了再回去吧,若是錯過,又不知道到何時能見呢。” 以寧心里覺得他實在體貼,又有些抱歉,說道:“回去以后,給你做好吃的?!?/br> 蕭瑮笑說:“是該補償我,一個人住書房可是怪冷清的。” 以寧道:“說起來,家里還有二jiejie和齊氏呢,怎么不見你往東邊去啊,你就沒點什么需求?” 以寧這話,露骨得驚人,蕭瑮聽著嚇了一跳,憋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以寧嬉笑著說:“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兒子也有了,難道還不明白這回事情?” 蕭瑮支吾道:“呃……嗯……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這么直白的問出來?!?/br> 以寧道:“只能說世間將這些事情妖魔化了,個個諱莫如深?!?/br> 蕭瑮不知道如何回答,先是反問以寧道:“你一個小姑娘,問我這話,就不怕我獸性大發(fā)?” 以寧道:“你不會的,你說過你會尊重我,雖然偶爾嘴上輕薄了些,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br> 以寧正說著,就感覺身旁多了一個人,蕭瑮不知何時側(cè)臥在她身邊,她嚇得坐了起來,靠在角落里:“你干嘛,我問了玩兒的,你別鬧啊。” 蕭瑮躺好,閉上眼睛說:“生在皇家,很小就能接觸到這些事情,我也就是順其自然,不過如今,我心中認你是我的妻子,我就不會再與別人如何。至于需求,我自己管理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希望你不要讓我自己管太久吧?!?/br> 以寧稍稍放松戒備,小聲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蕭瑮道:“離你太遠了我睡不著,躺下來吧,你也說了我不是那種人?!?/br> 以寧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在他身邊躺下,離他有一點點距離,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這么挨著睡覺,以寧的心砰砰亂跳,她一躺下來,蕭瑮就聞到那股熟悉的甘草香,終于想起來問:“你身上是什么香?” 以寧自己聞了聞:“聞不到啊,哪有什么香?!?/br> “像是甘草的味道?!?/br> 以寧明了:“啊,甘草味兒啊,我打小心氣虛,脾胃不好,甘草是常用的,不過久服有毒,大師父就把我貼身穿的衣物放在甘草湯里煮,到現(xiàn)在也是這樣的?!?/br> “難怪,我以為你還在吃藥呢?!?/br> “如今生病了才吃呢,日常不吃了?!?/br> “嗯,那就好,不能生病……”蕭瑮漸漸睡著了,以寧給他蓋好被子,自己也就睡了。 早上以寧醒來,蕭瑮已經(jīng)起來了,有個男人在身邊就是不一樣,就像放了個爐子在旁邊,暖和得很。蕭瑮起來先去給岳父岳母請了安,正好以安無事在家,兩個人就在以安房里下起了棋,一邊下一邊聊起來。 以安問:“阿寧還沒起來?” 蕭瑮回:“還睡著呢?!?/br> 以安笑說:“小妹自來有些嗜睡,妹夫不介意吧。” 蕭瑮道:“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無事的時候也愛睡覺。” 以安道:“之前她還擔心過,怕夫家人嫌她懶惰?!?/br> 蕭瑮笑了:“我看她膽子挺大,還會擔心這個?!?/br> 以安說:“剛開始討論她婚事的時候,她愁的什么似的,老是問我‘為什么自己的終身大事要別人來決定呢?’,我試著告訴她,在這里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自己也想不通了,為什么自己的終身大事要別人來決定呢?后來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關(guān)系到皇室,在我們家,她的事情一定可以自己做主的,我就告訴她,因為皇帝想與林家做親,我們家沒辦法推辭,她就明白了,她說,世界上最厲害的人就是殺人不用償命的人,之后就不再問什么了,我爹娘跟她說什么,她都是樂呵呵的就答應,不知怎的,我看著反而難過起來?!?/br> 蕭瑮正要落子的手頓了一下,他心里清楚,從岳父大人進京,到阿寧嫁給自己,皇上多少有些私心盤算,自己看得出不稀奇,林家人知其意也不稀奇,阿寧一個小姑娘也看得透徹,足見她心思不淺,以安繼續(xù)說:“小妹聰慧,能識人于微毫,但是她太重感情,有很多事情太為別人著想,反而累了自己,妹夫若是憐惜她,還請真心待她?!?/br> 蕭瑮道:“內(nèi)兄善言,蕭瑮謹記?!?/br> 以寧起來尋到書房,看兩人在下棋就沒有打擾,雪海問道:“小姐,你覺得少爺和姑爺下棋,誰會贏啊?” 以寧想了一下說:“這一局嘛,應該是姑爺會贏?!?/br> 雪海道:“少爺?shù)钠逅嚫叱?,老爺都說難逢敵手,我覺得一定是少爺贏。” 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