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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一看是周王妃從太后殿中出來,梧桐聽到小姐叫聲,向肅王行了一禮就走到以寧身邊,以寧過來見禮道:“侄媳見過王叔?!?/br> “不必多禮?!?/br> 以寧起身對肅王說:“太后與侄媳說了一下午的話,這會兒已經(jīng)倦了,叫侄媳帶話出來,讓王爺沒什么事的話就請回,下次再敘。” 肅王聽到點了點頭,想著難得見到周王妃,有些話還想和她說說,便邀道:“本王有些話實在想說,今天在太后宮里也方便,可否能請侄媳借一步說話。” 以寧心想,該來的總會來的,便給了梧桐眼色,叫她在外等著,自己和肅王在花園亭子里說話。 肅王道:“本王家中有一張琴,早年斷了琴弦,本來無意再續(xù),只是之前在周王府上看到有上好的鸞膠,我有意借來一用,不知能否續(xù)音?” 肅王這話說的明白,以寧沒有辦法一口回絕,因為這不是自己的事情,沒有立場回絕,肅王如今先和自己說,不過是想借自己的口把這話透給梧桐,以寧想了一下說:“侄媳府上并沒有鸞膠,只有上等的蠶絲,蠶絲和蠶絲有相似,并不稀奇,但是看著像,撥出的聲音未必像,每根絲都有自己的個性,再如何相似,弦音都有不同,這不是我決定的,是絲線自己決定的,王爺若是想續(xù),侄媳可能不大贊同,若是王爺真心覺得侄媳家里的線好,不妨自己去聽一聽,看她的弦音合適不合適,如果王爺親自聽了依然覺得合適,絲線自己也愿意做琴弦的話,侄媳才肯點頭,對她們我向來珍惜,不想她們成為誰的替代,既然王爺?shù)镁壱姷剑断辈⒉恍?,不會藏著掖著,但是那到底是寶貝,侄媳不會輕易相贈,還請王叔體諒。” 林家這閨女果然不流俗,她這一番話,說的很有道理,梧桐和宛儀長得相似不假,但是性格大大的不同,以寧是想讓肅王自己和梧桐相處,真心實意地喜歡上梧桐,并且梧桐也喜歡自己的話再有此念。肅王知道這件事不會那么容易,但是沒想到,周王妃的要求是如此的苛刻,卻也是如此的真誠,是啊,如果單單因為長得像就把她娶回來,對她也太不公平了,于是肅王道:“侄媳言之有理,受教了。我便如你所說,依你之言行事,不惑之年還能得遇此事,已是人生大幸?!?/br> 以寧道:“我有遲疑只在這兩樣,一是相似,二是年紀,想了很久,覺得年紀倒在其次,相似才讓人叫屈,若是王爺有真心,侄媳才能沒有顧慮?!?/br> 肅王道:“本王知道,你是真心為她,眼下遠在我之上。” 以寧道:“多謝王叔體諒。” 各自回去,梧桐一路好奇,覺得這個肅王很是奇怪,以寧和蕭瑮說話,知道平城的事情皇上在查,看來皇上也想拿住些王家的把柄,不知道能不能行。 第31章 春宵 回到家,蕭瑮倒不急著拿下頭上的簪子,纏著以寧說:“夫人不是說,我戴著一天就給我一樣寶貝補償,是何寶物,拿來瞧瞧。” 以寧道:“王爺不是說不要,愿賭服輸?shù)穆?。?/br> 蕭瑮在藤椅上躺下:“這會兒又想要了,給不給?” 以寧拿了鑰匙去開柜子門,拿出一個匣子放到桌上,將里面那對墨玉鴛鴦佩取出來,口中說:“之前我看你揣著我的帕子,以為你是一時拿著急用的,沒想到你就是揣著,我想想,的確從來也沒送過你什么,這是我大師父新婚的時候給我捎來的玉佩,看著尋常,但也是傳了好幾代的東西,背面的 ‘日月同光’四字,一陰一陽,正好是一對……” 以寧越說越小聲,蕭瑮走過來從后面把她摟住,腦袋擱在以寧的肩頭,捧起她的手,看著她手上拿的鴛鴦佩,笑著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之物?” 以寧點點頭。 蕭瑮接過一個握在手心,但是依然這么抱著以寧,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從受傷以來,不敢大動,也有好幾天沒有正經(jīng)洗個澡了,夫人可否愿意,幫一幫為夫?!?/br> 以寧點點頭。 蕭瑮又說:“左右也是進去一遭,不如……一起洗?” 以寧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抿嘴笑,蕭瑮知其意,猛地把她抱起來就往浴堂去,那屋里早已熱氣氤氳,煙霧繚繞,蕭瑮把以寧放在高凳上,雙手撐在她身子兩邊,兩人雙額相抵,蕭瑮閉上眼睛冷靜了一會兒,小聲問以寧:“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以寧依然只是點點頭,蕭瑮笑了:“平時挺能說的呀,怎么今天就變成小啞巴了。” 以寧終于開口說:“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蕭瑮壞笑:“來,不,及,了?!闭f話間已將以寧外衣剝下,兩人共赴浴池,這一晚誰也逃不過這一場春風: 芙蓉粉面,冰雪玉肌,楊柳腰肢盈手握,纖足酥酥不能提,看他貼唇去,手旖旎,來來又去去。教她眉間蹙,朱唇啟,高高復低低。香汗又淋漓,云雨難平息。今日起,做個交頸鴛鴦共戲水,千年萬載不分離。 到次日早上,兩人依然同枕共衾,交頸疊股而眠,一直睡到中午時分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蕭瑮先醒了,心中正美滋滋的時候,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微微滲出了血,怕以寧看到擔心,也想讓她再多睡一會兒,蕭瑮就悄悄起來想自己換藥,解開容易,想再包上卻如何也不趁手,正要嘆息,以寧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紗布,輕輕幫她包扎起來。 蕭瑮道:“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自己醒了。怎么不叫我,干嘛自己弄?!?/br> 蕭瑮道:“怕你看到難受?!?/br> 以寧假意生氣:“你這樣躲著我,我看了才難受呢。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軍營里的事情我鬧不明白,你說說,作為你的妻子,我還能知道你多少事情。我是個好說話的,不該我知道的我不問,但是該我知道的你一個字不許瞞著,不然有你好看的。” 蕭瑮佯裝害怕:“昨天將我吃干抹凈,今天就露出真面目了,我當是個嬌滴滴的娘子,原來是個母老虎?!?/br> 以寧順手掐著他不放,疼得蕭瑮直求饒:“疼,饒了我吧jiejie,我再也不敢了?!?/br> “不敢什么?” “不敢,不敢說夫人是母老虎了。” “還說,要死啊!”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玩累了才罷。 到下午,以寧整理給天歌做的幾件衣服,只差配的腰帶沒繡好,下次過來就好讓她拿了穿了,還有給兩位師父和玄空師父做的棉衣也都收了尾,得想個法子給捎過去才行。也不知道天歌的醉仙居是什么模樣,要去看看才好,想到這兒以寧問蕭瑮說:“你明兒有事沒有?” 蕭瑮正在看棋譜,聽她問話想了一下說:“沒什么事情,和老九約了要見?!?/br> 以寧問:“你們約了哪兒見?” 蕭瑮道:“紫石街?!?/br> 以寧并不知道在哪,只問:“和鹽市街離得遠不遠?你明兒出去,能不能捎我一段,我去鹽市街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