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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司正在畫一張人物素描,他拿著炭筆,看起來似乎很認真,表情有些嚴肅,其實他腦子是一片空白的。他畫這個人,這兩年,他不厭其煩地畫著,已經(jīng)畫到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將其輪廓畫出來的地步了,區(qū)別只是姿勢和表情不同罷了。 霍景司擱下筆,怔怔地看著畫板上側(cè)著頭微笑的女人,眼神有些飄忽,直到他忍不住伸手在畫紙上輕輕一撫,眼里有怨念,有傷痛,有懷念……最終都歸于平靜。他取下畫紙,將它卷起來,找了個緞帶將它綁了起來,然后放入放在腳邊的畫簍,又重新鋪了張畫紙。 剛剛有了新的靈感,霍景司還來不及將它展現(xiàn)在畫紙之上,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不可避免的,他眉頭一皺。響起來的鈴聲來自霍景司的私人號碼,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而這些人都知道自己下午有在畫畫的習(xí)慣。 擱下畫筆,霍景司不緊不慢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濕紙巾,開始低頭仔仔細細地擦起了手指。期間,鈴聲一直沒斷,鍥而不舍地響動不停,顯然對方也知道霍景司的毛病。終于將手上的炭灰擦干凈,霍景司才慢吞吞地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才松下眉頭。 “喂,齊叔,有什么事嗎?” “少爺,老爺希望今晚您能回家里一趟。” 電話那方是老宅總管,因為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所以霍景司對他也有一分尊重。 雖然聽到要回老宅的消息令霍景司的眉頭又是一皺,不過他還是答應(yīng)了,在和齊叔寒暄的時候,他不忘逗弄躲在水果中間吃個不停的彌狨,漸漸的,心情也變得有些不錯了。 掛了電話,霍景司也熄了繼續(xù)作畫的興致,一把將彌狨撿了出來,興致勃勃地給它喂食,再將它放在手掌間,看它在手指間攀爬著。 肖恩很不滿,她一點也不想被霍景司喂食,更不想隨著他喜歡,不得不在他手指之間攀爬。不過看他眉頭緊皺,再想想雖然兩人見面次數(shù)不多,但每次他都挺照顧自己這個“meimei”的,于是,肖恩也就任勞任怨地隨著他喜歡了。 剩下的時光,肖恩光是照著霍景司的想法動來動去,就這么過去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霍景司才上樓換衣服,掐著時間點才回到老宅。 “少爺,老爺在客廳等您?!避囘€沒到,齊叔就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一看到霍景司的車來,他上前把車門打開,看著有段時間沒見的人,眼里有些感慨,但他始終記得自家的主子還在等人,也就不急著跟霍景司說說話。 “有說什么事嗎?”霍景司邊走邊問,之前在電話里他沒問,現(xiàn)在倒是想起來了。 “不知道?!?/br> 聽到這回答,霍景司也沒覺得奇怪,點點頭就走進屋子。看到客廳里正看著新聞的父親,叫了一聲父親后,隨意地坐在了沙發(fā)上。 “回來了。”霍征稍微側(cè)過頭看了一眼兒子,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視線又回到了新聞上。 “阿姨呢?”霍景司已經(jīng)習(xí)慣霍征冷淡的情緒了,見怪不怪,眼睛一瞟,沒發(fā)現(xiàn)繼母的存在,不由得開口問。 “恩恩出車禍了,她趕去S市了?!甭牭竭@問題,霍征揉了揉鼻梁骨,也是這個時候才顯露出他的疲憊來。霍征一直都很想要個女兒,可惜的是他只有一個兒子,所以對妻子的女兒肖恩不免多了幾分寵愛,知道她出車禍了,他也想趕去S市,只是手頭上一個大企業(yè)案需要他親自出面,不得不按住焦慮的心待在H市。 恩恩?霍景司愣了一會,才突然想起“恩恩”是阿姨的女兒,那個才見過兩三次面的、法律上的“meimei”?!八龥]事吧?”雖然才見過兩三次,但霍景司對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什么都沒啥所謂的淡定meimei還是有些好感的,突然聽聞她出車禍,不由得有些擔心。 “情況還不明朗,等你阿姨來電?!被粽麝P(guān)掉電視,“先吃飯!” 帶著復(fù)雜的情緒,霍家兩父子安靜地吃起飯來。 肖恩站在霍景司的頭上,抓著他的頭發(fā),也跟著來了老宅。她看著眼前的房子,心里有些復(fù)雜,作為重組家庭里一方的女兒,她是來過這里的。 說實話,肖恩當初并不介意父母離婚,因為她早就看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了,本來就是相親來的結(jié)合,感情說不上多好,再加上彼此都忙著事業(yè),本來就不堅固的感情就更加岌岌可危了,所以,肖恩早就看出來了,他們離婚成了定局。因為他們忙著事業(yè),自己又是在姥姥身邊長大到了懂事的年齡,早對父母的愛不受期待了,所以他們一離婚,自己也沒想著要跟他們其中一個過日子。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很放心自己,還是不關(guān)心自己,這樣的要求,他們都答應(yīng)了。于是他們這一家演變成了最不像家人的家人了。 而霍景司的父親……肖恩一直記得他,霍征比她的親生父親更像她的父親,也更加關(guān)心自己,在沒出車禍前,霍征幾乎每兩三天就回來一個電話,了解自己的近況,偶爾還會和自己調(diào)侃一些瑣事。明明是一個商業(yè)帝國的王者,明明是不茍言笑的性格,但他在肖恩面前卻更多的像是一位親切而寵愛自己的長輩,也是他讓自己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父親。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別扭,肖恩倒是很樂意稱呼霍征一聲“爸爸”。 看到霍征的時候,肖恩有一瞬間的激動,不過想起現(xiàn)在自己只是一只侏儒狨,不能說話,什么也做不到,也就漸漸冷靜下來了。 而親耳聽到霍征說出自己出車禍,自己的母親又趕過去一事,肖恩不知道心里流動的是什么情緒。自從出車禍到現(xiàn)在,光是做任務(wù),她也完成了四個了,時間又長又短,加起來起碼也有四個月了,然而結(jié)束的那一天,她卻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肖恩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卻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努力想了想,她才想起有什么奇怪的,問題出在時間上!她從出車禍到做完四個任務(wù),起碼有四個月了,然而霍征和母親卻是剛剛得知自己出車禍,這不管從哪方面想都不可能,因為她的手機并沒有設(shè)密碼,要從聯(lián)系人中聯(lián)系自己的家人,怎么都不是件難事,不至于這么晚才知道自己出事的。 直到肖恩看到墻上的電子鐘上顯示的日期,才怔愣住了。 5月15,她出車禍的那天!這怎么可能? 因為霍景司的房子并沒有掛日歷,也沒有電子時鐘,肖恩又沒有去動霍景司手機電腦,自己又沒怎么注意日期,所以肖恩一直以為時間就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在流逝。而現(xiàn)在,電子時鐘真切的告訴自己,今天是她出車禍的那天! 怎么可能? 肖恩不懂,她也想不明白,然而沒有人為她解惑,所以她只能將問題憋在心里,等著任務(wù)結(jié)束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