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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氏幾人知道這是邵氏想要單獨(dú)喝宋琬如說話了,都很有眼力勁兒的應(yīng)是,很快就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邵氏讓屋子里的下人們也都出去了,這才問道宋琬如:“說說吧,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宋琬如略有點(diǎn)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今早上回來的時候,棠兒在馬車上就與我說我遮掩得不好,親近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果不其然……” “你呀!”邵氏嘆氣:“先前你不怎么開口說話的時候倒還好,且大家都關(guān)心著棠兒去了,我倒真沒發(fā)覺說你有什么不對,剛剛這一說話,才發(fā)覺出來你這心不在焉的。發(fā)生什么事了?” 宋琬如也想嘆氣。 “這事啊,我還真不好意思說……不過還是得跟你通個氣?!彼午玳_口:“我婆婆,也就是大長公主,在我這次回來之前特意把我叫過去問起了謹(jǐn)涵。” “謹(jǐn)涵?”邵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與謹(jǐn)涵有什么關(guān)系?” 即使屋里邊只剩她們母女二人樂,宋琬如也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之遠(yuǎn)大哥家的嫡女,喚曇華的,去年年末不是及笄了嗎……” “這個我知道,當(dāng)時還讓人送了禮……什么!大長公主居然打的這個主意?”邵氏不敢置信。 宋琬如嘆氣,點(diǎn)頭:“就是這個主意……不過您放心,我跟之遠(yuǎn)已經(jīng)說過了,之遠(yuǎn)也說婆婆她這次過了,讓我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委婉些回了過去便是?!?/br> 邵氏還是氣,氣得站起身在屋子走動起來,宋琬如連忙跟著起身跟在她后面,怕她摔了或是怎么了。 邵氏氣不順得很:“大長公主這也太過分了!毀了她親兒子一輩子還不夠,還想借你的口把手伸到我們宋家來了!她就沒為別人想過!也不想想這多為難你,多傷兩家人的和氣!她真當(dāng)別人不知道那些事!” “母親!”宋琬如幫邵氏拍著背順氣:“您看看您,還是這個毛病,老愛為這些事傷了自己的身子……” 邵氏最是不喜那些腌臜事,還有些許俠義心腸,總愛抱不平。若這是別人家的事,她都能氣一場,何況是落到了自家人身上。 “氣死我了!”邵氏被宋琬如扶到榻上,喝了口茶水,才又說道:“謹(jǐn)涵雖然至今都沒有成親,家里的人拿他也沒辦法,那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讓他隨隨便便娶個女子回家,害了他也害了人家姑娘的事我們宋家也做不出來,索性就隨他去了,沒想到大長公主居然能把主意往謹(jǐn)涵身上打……” “那顧曇華是什么樣的性子,我就見過她兩次,一次比一次不喜歡!且大長公主這算個什么意思?敢情她這是自己知道心虧,這事要是她來跟我說就鐵定成不了,早就等著你們一家子回來了,然后借你的口來說這些話?她老糊涂了吧她!精明勁兒一遇到那個顧曇華就沒了……” “她上輩子怕是欠了白氏的,為了白氏的女兒害了自己大兒子,現(xiàn)在為了白氏的外孫女,居然連臉面都不要了!她就沒想過這事萬一弄不好,你跟之遠(yuǎn)之間怕都是會有嫌隙的!” 邵氏一氣兒的說了一大通,宋琬如也不敢插嘴,只能趁她停下來了連忙遞上茶水。 其實(shí)邵氏的反應(yīng)還在宋琬如意料之內(nèi)的,如果不是不得不通個氣,免得到時候在大長公主面前出了岔,兩家人都不尷不尬的倒是不好的話,宋琬如也不想跟母親提起這個事的。 邵氏其實(shí)說的沒錯,昭陽大長公主這輩子有多精明,在白氏身上就有多不理智。 昭陽大長公主年幼的時候不受寵,是當(dāng)時家族尚還頗有實(shí)力的白氏幫了她,所以昭陽大長公主后來身份越來越高的時候,總是不忘了提攜白氏。哪怕后來白家式微,白氏也照樣有個好去處。 如果不是白氏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話,她這輩子可以過得不說無上榮光,但至少也是榮華富貴缺不了的,但是誰讓白氏自己想不開,年紀(jì)輕輕的就去了。 后來小白氏快及笄的時候,白家那邊在給她相看人家,滿心滿眼的打算,說得難聽了就是要把小白氏給賣了換權(quán)勢去,小白氏忍不住像昭陽大長公主哭訴。 誰能想到昭陽大長公主心疼小白氏,居然到了能不顧自己親兒子的地步! 當(dāng)時顧之遙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人,只待著對方外出的父親歸家就上門求娶,這事也是先前就與昭陽大長公主和顧延通過氣的,雖然對方姑娘家世不如他們顧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書香人家,顧延沒什么意見就同意了,昭陽大長公主也沒有太大的阻攔。 可誰能想到,本來就差不多板上釘釘?shù)氖铝?,因著小白氏一哭訴,昭陽大長公主憐惜小白氏,怕她日后受了委屈,竟然直接讓人上白家門求娶小白氏。 顧之遙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向來有文雅公子美譽(yù)的顧之遙和昭陽大長公主大吵了一架,跪在院子里不吃不喝直到暈厥過去都沒能挽回昭陽大長公主的心思。這件事當(dāng)時在都城世家之間算得上是一裝茶余飯后可供消遣的事了。 顧之遙最終尊長輩的命娶了小白氏,但是曾經(jīng)的文雅公子就不在了。待小白氏生下了長子嫡孫顧錦之后,顧之遙就直接把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姑娘給納進(jìn)了門。 那便是現(xiàn)如今的柳姨娘了。 這柳姨娘本身也是官家小姐,當(dāng)年和顧之遙在花宴上結(jié)識,本事一見鐘情兩情相悅的事,卻因?yàn)檎殃柎箝L公主和小白氏,最終成了苦命鴛鴦。 顧之遙成親之后,家里也要給她安排親事,柳姨娘不肯,差點(diǎn)上吊,好不容易被救了下來,也成了家中不受喜歡的那個了。后來一次偶然,顧之遙知道了她上吊的事,便不管不顧的去找了她。 才有了后來顧家大爺最為寵愛的柳姨娘。 不過早年的時候顧之遙對柳姨娘的寵愛只是自家人知道的事,畢竟大楚不允許寵妾滅妻,有悖倫常。所以顧之遙還是固定著時間去小白氏房中。但說起感情,顧之遙對柳姨娘才是真心實(shí)意。 昭陽大長公主每次說起這件事,顧之遙就從外面帶一個姨娘回來,不管真心假意,總是鬧心的,久了昭陽大長公主也不再說了。但是小白氏和她母親白氏性子一樣,最終也步上了白氏的后塵,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生了顧曇華之后就沒了。 為小白氏守了一年之后,顧之遙就想把柳姨娘扶正,但是昭陽大長公主不許,世家大族把妾室扶正實(shí)在是丟人現(xiàn)眼之舉,且昭陽大長公主覺得愧疚于白氏和小白氏,不可能再讓一個算得上是促使小白氏抑郁成疾的姨娘占了她的位子。 但是又出于對長子的愧疚,所以顧之遙讓柳姨娘管理院子的時候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些年顧之遙不續(xù)弦,算得上是獨(dú)寵柳姨娘了,昭陽大長公主也只當(dāng)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