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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翹。 顧棠華換好了衣裳,正坐在梳妝臺前用帕子擦頭發(fā), 歪著頭, 見他走進(jìn)來,說道:“你還是趁著天沒黑趕緊回去吧?!?/br> 程晏遲上前拿過她手里的帕子, 動作輕柔,顧棠華下意識坐直了回去, 隨即就是一怔。 上輩子其實他也時常幫她擦頭發(fā)。她頭發(fā)長, 又濃密, 每次洗過之后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干。她嫁給他之后,一來他不喜歡有人隨意進(jìn)出兩人的屋子,二來就是那個時候她身邊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丫鬟, 她先前的丫鬟和傅家上上下下一起沒了,霍昭言看不下去她自己擦頭發(fā),便接過了這個活兒。 想到這個,顧棠華抿了抿唇,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也沒之前那么強(qiáng)硬了。 “這兒沒地方讓你待,我的兩個丫鬟時常進(jìn)出,你在這兒待著不好, 而且我來莊子里要陪外祖母待一個多月,你還能一直待在這兒不成?鎮(zhèn)國公府的人會擔(dān)心的?!?/br> 程晏遲搖了搖頭:“不會。我往年也經(jīng)常一走就是一兩個月,更長的時間也有……你別趕我走,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顧棠華受不了他這種讓人覺得很卑微、很失身份的語氣, 嘆了聲氣:“我不是覺得你煩……你吃什么?住哪兒????” 程晏遲遲疑了會兒,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過了陣兒才說:“你這兒還缺吃食不成?我就住這兒,這屋子這么大,還藏不住我一個人?”他現(xiàn)在必須待在她身邊,時時刻刻看著她,要是他離開了,萬一她自己琢磨琢磨著又反悔了可怎么辦? “你!”顧棠華徒然升起一陣無力感,有些煩躁的從他手里搶過帕子,擦著頭發(fā),她說道:“隨你吧,餓死了凍死了正好。” “正好什么?”他彎下腰看著她,笑道:“正好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改嫁了?” 聞言,顧棠華放下手里的帕子,轉(zhuǎn)身面對面看著他,勾了勾唇,道:“何必改嫁,我這輩子本來就還沒成親,你跟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阿棠是在提醒我趕緊把你娶回去?”他笑。 顧棠華沒他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奶熨Y,聞言只得白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擦頭發(fā)。 程晏遲再次伸手想去拿帕子,就被她躲了過去。 顧棠華上下看了一眼他的樣子,說:“你帶干凈衣裳沒?”渾身濕透站在這兒像個什么樣子? 程晏遲站在莊子大門前,搖頭嘆了兩聲。 實在失策……他本來之前就是想著要賴著她,所以帶了行李的,甚至因為擔(dān)心她真的會不搭理自己,所以他還特意帶了兩天的干糧一起,結(jié)果那兩個包袱他下馬車的時候給忘了。 雖然程晏遲對閆先生的事接受得比莫陵要坦然,但是也不是不在意的,所以當(dāng)時就沒想起來這事兒。莫陵趕著馬車走的時候他還在想呢,像是忘了什么事兒似的。 可惜沒想起來,現(xiàn)在倒好,真被趕出來了。 不過好在這兒離閆先生那兒不算遠(yuǎn),他往年經(jīng)常在閆先生那兒一待就是幾個月,所以有他的衣裳在。 顧棠華把程晏遲趕走了,坐在梳妝臺前有些心神不寧。 程晏遲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可她這兒也的確沒有讓他換一身的條件,只能讓他趕緊回去……也不知道先前他說的莫陵趕著馬車走了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他怎么回城…… 顧棠華搖了搖頭,他應(yīng)該沒那么傻,要是真的沒辦法,總會知道要回來的。 顧棠華抬頭看了一眼銅鏡里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她是真的怕他再像上輩子那樣被她給拖累了,可是今天又好像被他給說服了。老天爺讓他們兩個帶著上輩子的記憶來到這兒,說不定是真的想給他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jī)會呢? 顧棠華自顧自的想了一陣兒,乞巧和乞燭就回來了,見她已經(jīng)坐在銅鏡前了,有些驚訝。 “小姐您這么快?”乞巧上前接過她手里的帕子,輕輕地幫她擦拭頭發(fā),眼睛一動,就看到門口蜿蜒進(jìn)來的水痕,乞巧覺得有些奇怪,怎么這么多水? 當(dāng)夜顧棠華好不容易入睡之后,夢到了霍昭言。 他沖她伸手,笑得春風(fēng)得意:“來,我教你騎馬?!?/br> 她正遲疑著,就被他拉了上去,后腦勺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但是意料之外的并不疼。 霍昭言幫她揉了揉后腦勺,說:“來,我教你?!?/br> 然后顧棠華就看見霍昭言的臉越來越模糊,最后變成了程晏遲的臉,越來越清晰……也離她越來越近。 顧棠華是因為呼吸不暢醒過來的,睜開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程晏遲。 他正在親她,見她醒了,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才放開了。 “小沒良心的,都不等我。” 顧棠華剛剛從夢中醒來,還有些發(fā)懵,懵到壓根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他又占了她的便宜,只是有些呆呆的看著他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我走之前不說了嗎,我盡快回來?!?/br> 程晏遲低頭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覺得滿身疲倦全無。 “喂!你——”顧棠華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身上一陣風(fēng),被子被他掀開了一瞬,然后他就躺到了她身邊,趁著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先一步抱住了她。 顧棠華本想推開他,但是感覺到他身上的涼意,動作便停住了。 “阿棠……”程晏遲得寸進(jìn)尺,又往她身上拱了拱,賣可憐道:“我冷。” 顧棠華蹙著的眉頭最終松開來,她有些無可奈何的問:“你怎么又來了?不是還跟我說沒有馬車了?我瞧著你這腳速倒是快?!?/br> 程晏遲抱著她,十分的滿足。 他解釋道:“我是說真的,莫陵把馬車帶走了,我本來帶了衣裳的,連干糧都帶了,全在馬車上讓他給帶走了……” “那你……” “我先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往年時常會一消失就是好幾個月嗎……”程晏遲說道,顧棠華應(yīng)了一聲,他繼續(xù)說:“那個時候我就是到離這兒不算遠(yuǎn)的閆先生家里去了。閆先生那兒有我的行李,我就去了一趟,換了衣裳順帶帶了點東西回來了?!?/br> 顧棠華哦了一聲,問:“閆先生是誰???”其實她也沒那么想知道,但是又覺得不說話好像不大合適,于是只好沒話找話說。 程晏遲道:“你不是愛看話本嗎,居然不知道閆先生?” 顧棠華冷笑了一聲。 程晏遲連忙解釋道:“閆先生名氣不算小,但也的確不大,尤其是他已經(jīng)歸隱山林幾十年了,你不知道也正?!瓗啄昵拔遗既恢g救了他,才認(rèn)識的。閆先生是幾十年前的狀元郎,頗富才名,醫(yī)術(shù)和武功都不錯,為官的時候做了不少好事,只是不知道為何,第十年的時候突然辭了官,無人知曉他去哪兒了……想來也沒有人會想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