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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水飯的時候碗里面基本就只有水,沒有米粒的,但是這次 薛元敬抬頭看著薛嘉月,卻見薛嘉月正忙著給自己盛飯。而且她碗里的水飯看起來比他碗里的要稀薄很多 片刻之后薛元敬才從籃子里拿了筷子,低下頭慢慢的開始吃飯。 吃了兩口,眼前又出現(xiàn)一張烙餅。他抬起頭,就見是薛嘉月遞了一張烙餅給他。 他下意識的就低頭看向她的手。 他記得以前二丫的手是很臟的,指甲縫里面都是沒有洗干凈的污泥。但是現(xiàn)在,她的手看起來白白凈凈的,而且指甲也修剪的圓潤光滑。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以前那個二丫的手。 心中天人交戰(zhàn)了好一會,最后薛元敬還是伸手接過了薛嘉月遞過來的烙餅。 薛嘉月見狀,只激動的恨不能站起來繞著這地頭來回的跑兩圈。 薛元敬竟然接她遞過去的烙餅了??!要知道一開始她將這張烙餅遞過去的時候她心中可是以為他不會接的,但是現(xiàn)在 心中一高興,薛嘉月就笑了起來。 雖然她現(xiàn)在很瘦,所以看起來膚色不好,但她雙眼靈動,五官秀麗。一笑起來更是眉眼彎彎的,說不盡的生動俏皮。 薛元敬忽然就想起前幾日村子里的幾個小少年同他打趣,說他有一個相貌生的很齊整的繼妹,這不就是你的童養(yǎng)媳?等往后大了是要給你做媳婦的。你小子可真有福氣之類的話來。 他心中瞬間就覺得有幾分別扭起來,拿在手里的烙餅也瞬間覺得guntang起來。最后他還是將這張烙餅重又放回了籃子里面,不發(fā)一語的低頭吃飯。 于是薛嘉月臉上的笑容還沒維持一會兒就又消散了。 嘿,只能說男主心,海底針。一會兒接又一會兒放的,誰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索性不去想,干干脆脆的低頭吃自己的飯比較好。 籃子里面一共有四張烙餅,薛永福已經(jīng)吃了兩張了,這會兒看到剩下的兩張沒有人動,他就問薛元敬和薛嘉月:“你們兩個不吃餅?” 薛元敬看了薛嘉月一眼。 他記得她以前不但懶還饞,但凡有什么吃的就跑的比誰都快。但現(xiàn)在她怎么一反常態(tài)不吃這烙餅了?這要在以前,只怕她早就餓虎撲食一樣過來搶了。而且剛剛她還主動的遞了一張烙餅給他 薛元敬一雙形狀好看的唇就微微的抿了起來。 就聽到薛嘉月在說道:“爹,我不吃。你和,和哥哥割了一上午的麥子肯定很累,也很餓,中飯就該多吃點。剩下的這兩張烙餅就都給哥哥吃吧?!?/br> 這些時候她一直都沒有開口叫過薛元敬哥哥,但是這會兒猛然的叫出來,卻覺得也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凡事都是這樣,但凡叫了這第一聲出來之后,往后肯定會越來越容易。 薛元敬聽到薛嘉月叫自己哥哥的時候心中很不自在。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叫過他哥哥的。一開始是跟著孫杏花叫他短命鬼,后來這段時間是直接叫哎,但現(xiàn)在 薛元敬的一雙唇抿的就越發(fā)的緊了,心里也覺得越發(fā)的別扭起來了。 不過薛永福卻覺得很高興。雖然他和孫杏花是半路夫妻,薛嘉月是孫杏花帶過來的,但他也是希望一家人關系都和睦融洽的。 他就笑著夸薛嘉月:“二丫竟然這樣的懂事。來,爹削個菜瓜給你吃。” 說著,他就拿了放在手旁邊的鐮刀和菜瓜,用鐮刀來削菜瓜的皮。 薛嘉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鐮刀。割完麥子也沒有洗,烏漆嘛黑的。用這個來削菜瓜,這菜瓜還能吃?而且菜瓜里面的那些瓤都沒有掏干凈 她不想接薛永福遞過來的菜瓜,就說道:“爹,你吃。我不吃?!?/br> 但薛永福堅持:“爹給你吃的,快拿著?!?/br> 薛嘉月是真不想拿啊。但薛永福這個犟脾氣。而且他遞菜瓜過來的時候手一直握著她的手,無論她怎么抽但手就是抽不出來。也不知道為什么,薛嘉月很不喜歡薛永福碰她。也許是因為他看她的眼神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她心中正想著不然就將這菜瓜接過來吃了算了,反正也吃不死人,忽然就聽到薛元敬的聲音平靜的響了起來:“爹,這個菜瓜小,你自己吃吧。待會我削了另外一只菜瓜和二丫分著吃?!?/br> 薛永福見薛嘉月總是不接,現(xiàn)在又聽薛元敬這樣說,他也就沒有再繼續(xù)堅持下去:“好。那這個菜瓜我就自己吃?!?/br> 收回手的時候他還在薛嘉月的手上摸了一下。薛嘉月微微的皺起了眉。但她也不知道薛永福這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好坐的離薛永福更遠一點。 她心中也明白是剛剛薛元敬的那句話替她解了圍。不管他是好心為之還是無意為之,總歸都還是謝謝他的。于是她就轉過頭,對著薛元敬笑了笑。 小姑娘雖然年紀還小,但如現(xiàn)在這樣的拾掇干凈了,相貌看起來實在是生的好。晨間帶著露水的粉色茶花一般,惹人憐愛。 但薛元敬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卻是立時就冷淡的轉過了頭,然后伸手從籃子里面拿了一張烙餅垂眼慢慢的吃著。 半大的少年,又做了一上午的農活,吃一碗水飯兩張烙餅實在不算什么。只怕還要嫌不夠的。但很奇怪,薛元敬吃完一張烙餅之后就不再吃了,而是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且他放下碗筷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薛嘉月。見薛嘉月無動于衷的樣子,他一雙修長的眉毛就微微的擰了起來。 薛嘉月哪里會知道他心中這會兒的想法。反正剛剛她在家里燒中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前吃過一碗水飯和一張烙餅了,這會兒又喝了一碗水飯,她也不餓的。而且她也想著這兩張烙餅都是給薛元敬吃的嘛,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吃。 見那張烙餅一直都沒有人動,薛永福伸手就過去拿了:“既然這張烙餅你們兩個都不吃,那就我吃了?!?/br> 薛元敬見了,就神色冷淡的瞥了薛嘉月一眼,然后一語不發(fā)的拿了剩下的菜瓜和自己的鐮刀,還有他剛剛用來吃過飯的粗瓷碗起身站了起來,往旁邊的小池塘走。 雖然他一天到晚的多是面癱臉,但薛嘉月上輩子畢竟在繼母手下討了好幾年生活,對于察言觀色這事她還是比較在行的。于是她就很敏、感的察覺到薛元敬現(xiàn)在有點不高興。 但他有什么可不高興的?剛剛她又沒惹他。只能說他喜怒無常,實在難伺候。 薛嘉月心里正想著這事,忽然就見薛元敬回來了。 很顯然,鐮刀,粗瓷碗和菜瓜他都仔仔細細的清洗過了。鐮刀是雪白光亮的,粗瓷碗里外干凈如新,菜瓜則是已經(jīng)削了皮,又剖為了兩瓣,中間瓤兒也被掏的干干凈凈的。 待坐下來之后,薛元敬又拿鐮刀將兩瓣菜瓜切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