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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夜風(fēng)呼嘯著吹過的時候,窗子上破舊的窗紙也隨之呼啦啦的響著。每一聲都在薛嘉月的心上。 薛嘉月想著先前的事,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中反反復(fù)復(fù)的都是薛元敬對著孫杏花下跪的場面,和最后暮色蒼茫中他筆直孤絕的背影。 他是這樣高傲的一個人,但是今天竟然為她做到了這個份上...... 薛嘉月只覺心中酸軟。最后她想了想,還是坐起來披衣起床,悄悄的拉開了自己屋的屋門。 對面薛永福和孫杏花的屋門關(guān)的緊緊的,她側(cè)耳細(xì)聽了一會兒,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想必他們兩個早就已經(jīng)睡著了。 薛嘉月就輕手輕腳的走出屋,拉開大門的兩道門栓閃身走出去,然后反手帶上大門,繼續(xù)輕手輕腳的往薛元敬住的屋子走。 薛元敬住的屋子屋門這會兒也是關(guān)著的。薛嘉月走到門前,抬手想要敲門,但又怕薛元敬已經(jīng)睡著了,這會兒她敲門會吵醒薛元敬。不過她待要轉(zhuǎn)身回去,又覺得今兒傍晚的事在薛元敬的心里肯定不會那么快的就過去的。她想要去同他說說話,就算安慰不了他,這會兒有個人陪在他身邊同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她正心中天人交戰(zhàn)的想著到底要不要敲門,這會兒就聽得吱呀一聲輕響,就見面前的這扇木門從里面被拉開了。 薛嘉月驚訝之余,抬頭望了過去。 星月光下,就見薛元敬正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神色平和淡然。 “哥哥?!毖卧驴粗艘粫海缓箝_口輕聲的叫他。 薛元敬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后他側(cè)過身子,叫薛嘉月:“進(jìn)來?!?/br> 薛嘉月抬腳走了進(jìn)去。 屋子里沒有點燈。其實孫杏花壓根就沒有給過薛元敬一盞油燈。不過好在有星月光透過窗子入屋,好歹還是能隱隱約約的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的。 屋中也僅有一張破舊的小方桌子,還有一只破舊的小竹椅,以及一張由兩條長凳,一塊木板搭成的床罷了。剩下的半間屋子堆的都是曬干扎好的稻草把子。 薛元敬讓薛嘉月坐床上。薛嘉月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還是依言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薛元敬這時就拿了桌上的茶壺,想要倒一碗水給薛嘉月。不過等水倒出來,他摸了摸碗身外面,還是將茶碗又放回了桌上:“水已經(jīng)冷了,喝下去不好。還是不要喝了?!?/br> 薛嘉月輕輕的嗯了一聲,心中想著要怎么開口安慰薛元敬,才能不會再次刺激到他的自尊。 眼角余光看到薛元敬拿了那把小竹椅過來坐在她面前,又聽到他在開口同她說話:“我知道你現(xiàn)在過來是以為我心中會對今日傍晚的事耿耿于懷。你擔(dān)心我想不開,所以就特地的過來想安慰我。但你放心,這件事我早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無需你安慰。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br> 說到這里,他反倒開始安慰起薛嘉月來:“今日傍晚的事,你也不要多想。她那樣對我,也并不全都是因為你。她心中早就對我有氣,若沒有今日傍晚的這件事,也會有其他的事。她總歸是會借著什么事,逼迫我在她面前服軟的?!?/br> 薛嘉月抬頭看他,少年俊雅的面容在星月光下泛著如玉石一般溫潤的光澤。而且此刻他眉眼間溫和寧靜...... 薛嘉月平時覺得自己也是個嘴乖會說話的人,但是這會兒看著薛元敬,她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似乎什么都已經(jīng)不用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她心中到底還是很感動的。上輩子對她好的人統(tǒng)共也就只有那么幾個,這輩子她忽然穿越過來,壓根就沒有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她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很孤單的??墒乾F(xiàn)在,薛元敬這樣的關(guān)心她...... 原本在深山里的時候,薛元敬跟她說,會將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meimei,往后會一直對她好,當(dāng)時她還是半信半疑的。畢竟以前薛元敬對她實在太冷漠了,怎么會忽然就對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這樣大?但是現(xiàn)在,她是真的信了。 薛元敬確實將她當(dāng)親meimei一樣的對她好,那她往后也一定會將他當(dāng)成親哥哥一樣的看待。 “哥哥?!毖卧戮吞缴磉^去,伸手握著薛元敬的胳膊,眼含淚光的看他,“以后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你的。” 黑暗中雖然不能完全看清她此刻面上的表情,但薛元敬聽她說這話時誠懇的語氣,還是能立刻想到她此刻面上會是一臉鄭重的表情。 他不由的微笑起來,抬手輕拍了拍她握著他胳膊的手,溫聲的說道:“好。那我等著。” 薛嘉月重重的點頭,目光堅毅。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后,薛元敬就叫薛嘉月回屋睡覺:“明日我們還要同韓奶奶一起進(jìn)鎮(zhèn)。這里離著鎮(zhèn)上還有一段不遠(yuǎn)的路,是肯定要早起的。你早些回去歇著,不然明早你起不來?!?/br> 薛嘉月點了點頭,起身從床沿上站了起來。 薛元敬打開門,看著薛嘉月走出去。又看著薛嘉月推開大門進(jìn)了堂屋,又反手關(guān)上堂屋的門了他才伸手關(guān)上屋門,轉(zhuǎn)身脫衣上床準(zhǔn)備睡覺。 平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望著屋頂?shù)拿┎?,目光平靜。不過若細(xì)看,就能看得出來,此刻他這目光就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含著冷浸浸的寒光。 但凡成大事的人,總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今日的事,他決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會忘卻遺憾。往后但凡得了機(jī)會,他必會百倍千倍的討還回來。 然后他就閉上雙眼,呼吸平穩(wěn)的睡著了。 次日一早薛元敬和薛嘉月就起來了。等到兩個人洗漱好走到村頭韓奶奶家時,就見韓奶奶正將昨兒做好,已經(jīng)整整齊齊碼放在柳條框子里的豆腐往騾車上放。 薛嘉月就叫:“韓奶奶,我來幫你?!?/br> 說著,她就快步的走上前,幫著韓奶奶將裝滿豆腐,和其他豆制品的幾個柳條筐子往騾車上放。 韓奶奶聞聲一抬頭,就看到薛元敬跟在薛嘉月身后。她并不知道薛元敬今兒也會進(jìn)鎮(zhèn),這會兒猛然看到他也來了,她心中難免覺得驚訝,就開口說道:“敬哥兒,你也來了?” 薛嘉月知道薛元敬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只怕他也是不屑于撒謊的。于是她忙笑道:“昨兒我?guī)Я隧n奶奶您給哥哥的豆花兒回去給他喝,哥哥見了心中就覺得很感動。得知您今兒要進(jìn)鎮(zhèn)去賣豆腐,他擔(dān)心我人小,幫不上您的忙不說,反倒還要給您添亂,所以這不,他就非要跟我們一塊兒進(jìn)鎮(zhèn),說是要幫韓奶奶您一塊兒賣豆腐?!?/br> 擔(dān)心韓奶奶客氣推辭,不要薛元敬一塊兒進(jìn)鎮(zhèn)幫她的忙,她又笑著說道:“哥哥前幾日還說要去鎮(zhèn)上賣書的鋪子里面看一看,只是一直沒得空,村子里也沒有車子過去。這會兒趕巧韓奶奶您要去,哥哥一方面想幫您,一方面也想搭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