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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還說要將一整只雞都吃光。 薛元敬和薛嘉月都沒有說話。 孫杏花又看到門口的門栓是新做出來的,就有些驚訝的問:“這門栓怎么回事?原來的門栓哪里去了?” 薛嘉月就回答道:“門栓被爹給弄壞了,哥哥做了新的出來?!?/br> 孫杏花以前也聽說過薛永福喝醉酒之后會打人的事,實際上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有一次薛永福喝醉酒之后也扇過她一巴掌,但立馬就被她潑辣的兩巴掌給狠狠的扇了回去,還又哭又鬧的撒潑亂抓薛永福,直將薛永福臉上抓出了好幾條很深的血痕。而自那之后,薛永福就再沒敢打過她一下。 目光看了一眼薛嘉月和薛元敬,見薛元敬臉色異常的蒼白,走路也有些不穩(wěn),孫杏花心中立即就明白這是薛永福打過薛元敬了。而且她心里也認定薛永福是用門栓打的薛元敬。 薛永福當(dāng)時打的力道到底是有多大?竟然能將兩只門栓都打斷了? 不過孫杏花是不在乎薛元敬死活的。被薛永福打死了最好。所以她就沒有再問這件事,只問薛嘉月:“你爹去哪了?” 薛嘉月就回道:“去前面打牌去了?!?/br> 孫杏花就皺起了眉:“那些人打牌都很精的,他這會兒喝了酒還要去跟他們打?不是等著輸錢?” 她原本是想吩咐薛嘉月去叫薛永?;貋沓燥?,但她也深知薛永福的德行,要是正賭在勁頭上,薛嘉月還能將他叫回來?而且她自己也想現(xiàn)在就知道薛永福到底是贏錢了還是輸錢了,于是她急忙轉(zhuǎn)過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往外走,要自己去叫薛永?;貋沓燥?。 結(jié)果這一叫,就叫到了戊正時分。 等他們兩個回來的時候,薛元敬和薛嘉月都已經(jīng)吃過飯,各自回屋躺在床上了。剩下的飯菜都還放在鍋里。 而且想必他們兩個人今兒贏了錢,因為薛嘉月躺在床上的時候,能聽到孫杏花的笑聲。而且很難得的沒有叫她起來熱飯菜,而是孫杏花自己生火熱了飯菜他們兩個人吃了。 茅草屋的墻壁不是很隔音,他們兩個人點起燈在堂屋里面吃飯的時候,薛嘉月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就得知薛永福今兒贏了七八百文錢,將前些日子輸?shù)腻X都贏回來了不算,另外還多了幾十文錢出來呢。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都很高興。薛嘉月又聽到孫杏花在說她大哥大嫂同意給十兩銀子,年后就讓薛嘉月過去孫家給她那個瘸腿的大侄子做童養(yǎng)媳。還說定了等薛嘉月和她大侄子正式圓房的時候,她大哥大嫂還要請她去喝喜酒,另外還要再給她兩匹好布料。 說著,想必是拿了銀子出來給薛永福看,薛嘉月就聽到孫杏花笑著在說:“喏,你看,這是五兩銀子的定金。等年后他們來領(lǐng)二丫過去的時候會給余下的五兩銀子。” 薛嘉月的一顆心直直的墜了下去。這時就聽到薛永福嘿嘿的笑了兩聲,想必是看到這五兩銀子高興的。然后又聽到他在問:“你有沒有和他們寫什么文書?” “什么文書?”孫杏花的聲音在問道。 “年后將二丫給他們家瘸腿的小子做童養(yǎng)媳,你現(xiàn)在收了五兩銀子的定金,他們就沒讓你簽什么文書?” 就聽到孫杏花在回答:“我總歸也是我娘的女兒,他們的妹子,這有什么信不過的,他們還要我簽文書?而且我大哥大嫂也跟我一個樣,大字都不識一個?!?/br> 然后又聽到薛永福不懷好意的笑聲:“你娘和你大哥大嫂也一直瞧不上我們,我心里也不想要這樣的一門親戚,斷了拉倒。今兒既然你們沒有簽文書,那這樣,我們過幾天索性將二丫帶到城鎮(zhèn)里去賣了。這樣我們既得了你大哥大嫂的這五兩銀子,又能得了賣她的一筆錢。就是以后你大哥大嫂過來鬧起來,我們只推說沒有答應(yīng)將二丫賣給他們家做童養(yǎng)媳,也壓根就沒有收過他們家五兩銀子的定金。他們就算是鬧到縣衙去,只要咱們一口咬死,他們也沒有法子?!?/br> 今兒薛永福對薛嘉月做了那樣的事出來,又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打昏了過去,隨后雖然他毒打了薛元敬一頓,威脅他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但他心里到底還是有點害怕薛元敬會將這事抖摟出來,到時他在這村子里總是要被人指點的。既如此,索性就將薛嘉月給賣的遠遠的,一了百了。 都說錢能動人心,更何況這會兒孫杏花兩只黑眼珠看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子,眼里心里都只剩了錢,她還有什么不答應(yīng)的? 于是她一面將銀子揣到懷里,一面就說道:“你說的這法子好,年前我們就帶她到城鎮(zhèn)上去。她相貌生的好,可不能賤、賣了?!?/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那是她親生的女兒,反倒只想著薛嘉月相貌有幾分想她的前婆婆。等過幾天將她賣了,往后就再不用看到她那張臉了,心里反倒覺得高興起來。 于是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吃完了飯,碗筷自然是不會洗的,只堆在桌上,等著薛嘉月明早起來洗。 聽到他們兩個人進屋關(guān)上屋門的聲音,黑暗中薛嘉月輕嘆了一口氣。 今兒她抱著薛元敬失聲痛哭的時候,薛元敬緊緊的抱著她,溫聲卻堅定的告訴她:“這些事都交給我來解決。你放心,等明年開春的時候,我會帶著你堂堂正正的離開這里?!?/br> 她也很想相信薛元敬說的這話。但是想一想他現(xiàn)在畢竟才十四歲,說起來還只是個少年,如何能對抗得了薛永福和孫杏花?可是若不相信他,她還能怎么樣呢? 薛嘉月就又輕嘆了一口氣,然后側(cè)過身,面朝著墻壁,睜著雙眼想事情。 而屋外的廊檐下,薛元敬這時扶著墻壁慢慢的站了起來。 剛剛自薛永福和孫杏花進屋關(guān)上大門之后他就悄悄的走到屋外來聽里面的動靜,于是就將剛剛他們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抬頭沉默著看了一眼空中的明月之后,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薛嘉月住的屋子。 窗子上糊的窗紙越發(fā)的破舊了,可以看到她這會兒正背對著窗子。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沒有睡著。不過剛剛的話他聽到了,薛嘉月肯定也聽到了,這會兒她又怎么能睡得著呢? 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薛永福和孫杏花的屋子之后,薛元敬緩緩的握緊了手。 月上中天的時候,薛元敬就手中拿著用來挖藥草的小鋤頭和一只帶蓋的竹簍子出了門。 彼時村子里的村民都正在熟睡的時候,四下里寂靜一片。偶有幾聲狗叫聲響起,也只顯得村子里越發(fā)的寂靜。 薛元敬拿著小鋤頭和竹簍子一徑進了山,至天將明的時候他方才拖著疲憊的雙腿悄悄的回來。而此后連著兩夜,他都半夜出去,黎明之前才回來。不說薛勇否和孫杏花沒有察覺到,就是薛嘉月也不知道。 而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