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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閣老繼妹不好當(dā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0

分卷閱讀110

    的怒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了。

    她忙趁勢而上,討好的笑:“哥哥,這件事我并不完全是胡作非為的,我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

    兩個人這會兒已經(jīng)走到了院子外面了,薛元敬推開院門,兩個人走進(jìn)了院子。

    小嬋正和虎子在院子里面玩藤球,看到他們兩個,小嬋就叫了一聲薛哥哥,薛jiejie。

    薛嘉月應(yīng)了一聲,叫他們兩個人好好玩,然后就和薛元敬回東廂房。

    先前在市集上買的東西都是薛元敬在提著,這會兒一進(jìn)屋他就將手里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薛嘉月,也不說話,心中在想到底該如何處置她的事。

    經(jīng)過近一年的相處,他心中也很清楚,薛嘉月做事很有條理,也有一定的分寸。她定然不會真的如她現(xiàn)在的表面一樣只有九歲。她實際的年紀(jì)應(yīng)該比九歲大,但她的年紀(jì)應(yīng)該也不會很大。

    一個人眼睛里的神采肯定是騙不了人的。薛嘉月的眼眸什么時候看起來都是很亮的,而且很靈動,她經(jīng)過的事情肯定也不會很多。

    但不管她實際上到底是多大的年紀(jì),在他的心中都是將她當(dāng)成自己的meimei來看待的。也想要將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meimei一樣的來呵護(hù)關(guān)愛。

    薛嘉月很有眼色的搬了把椅子來讓薛元敬坐了,然后又去倒了一杯熱水來,雙手捧著,遞到了薛元敬的面前:“哥哥,請喝水?!?/br>
    她面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很甜美,一雙如水的杏眸中也滿是靈動之氣。

    薛元敬不說話,只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她。仿似一個家長在看著做錯事的晚輩,想要竭力的展現(xiàn)出自己的威嚴(yán)來,好讓晚輩能夠痛心疾首的主動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而薛嘉月也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一見薛元敬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立時就斂了面上的笑容,還垂下眼眸,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微微的哭音說道:“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氣我了成不成?”

    薛元敬還能如何?看到她這樣委屈的樣子,雖然明知道她極有可能是做出來給他看的,但他還是止不住的就心軟了下來。

    最后他輕嘆了一口氣,然后伸手接過薛嘉月的水杯,另一只手則抬起,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聲音帶著無奈:“說吧,你心中的考量到底是什么?”

    總是沒有法子真的對她生氣的,也沒有法子真的不理她的。

    第72章 良苦用心

    薛嘉月捧了這杯水給薛元敬, 自然也是一種試探。

    若薛元敬始終不肯接這杯水, 那就說明他心中還是極氣她的, 但若他接了這杯水......

    薛嘉月抬起頭,面上滿是欣喜之色:“哥哥, 你不生我的氣了?”

    薛元敬橫她一眼:“待你說完你心中的考量之后我再生氣也不遲?!?/br>
    他語氣雖然還是嚴(yán)厲的, 但薛嘉月看得出來他面上嚴(yán)肅的表情已經(jīng)有所松動了。當(dāng)下她心中一寬,隨后就將她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賭約的事,當(dāng)時我確實是被譚宏逸說的那些話給氣昏了頭了, 咽不下那口氣。但隨后我同意和他打這個賭,心中也是清明的。這是因為, 一則,我對哥哥有信心, 覺得哥哥你能同時考中托月學(xué)院和太初學(xué)院的頭名, 那賭約就是我贏了,我能得譚宏逸一百兩銀子,這不是正好能解咱們的燃眉之急?不然做什么能這樣快的就掙到一百兩銀子呢?二則,即便我輸了,到譚家做三年丫鬟, 這也沒什么不好。我想過了, 我現(xiàn)在畢竟才九歲, 出去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但天天待在這里還要費(fèi)嚼用。譚家是平陽府首富,做他們家的丫鬟一年四季都有新衣裳穿,每天管吃管喝, 每個月還能拿月錢,這是多好的事?這平陽府里有多少人想進(jìn)譚家做下人都不能的。所以我再如何想,這個賭約對我都是極有利的事,我這才應(yīng)下了?!?/br>
    薛元敬聽了,氣極反笑。

    “從來沒有人能同時考中托月書院和太初學(xué)院的頭名,你對我是有多大的信心,竟然認(rèn)為我就能做這個前無古人的人?而且前幾日譚宏逸的那一錠金子你都扔還回去了,這會兒卻又看中他的這一百兩銀子了?”

    “這不一樣。”薛嘉月小聲的說道,“這一百兩銀子并不是我白得的,我是有付出風(fēng)險的。若我輸了,我要到他家做三年丫鬟的。這是一場賭、博,雙方都要愿賭服輸?!?/br>
    薛元敬沒有忍住,抬手重重的在她的頭上鑿了個爆栗:“賭、博你還有理了?”

    薛嘉月吃痛,伸手捂頭,看他的目光中有受傷委屈的情緒。

    薛元敬見了,心中似被一只小奶貓的爪子給輕輕的撓了一下一般,癢癢的。他止不住的就心軟了起來。

    笑過之后,他伸手握著薛嘉月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來,抬手將她放在頭上的手拂了下去,自己伸手給她輕輕的揉著剛剛被他敲到的地方。一邊揉,他一邊還輕聲的嘆息著:“你剛說的這份賭約好像無論輸贏都是你占了便宜一樣,但我又不是傻子,豈會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定然是知道我過些日子要進(jìn)書院讀書了,束脩,紙墨筆硯,這些都是一筆不小的費(fèi)用。而且以后咱們的日常開銷也都要花錢,咱們帶來的錢雖然暫且還剩了些,但還能維持多久?你心中肯定一直在愁這件事。正好碰到譚宏逸用話語激你,你半是氣憤,半是為錢動心,所以才與他立下這樣的賭約來。但月兒,我身為男子,又是你的兄長,怎么能因為自己要進(jìn)書院,就讓自己的meimei去給人做丫鬟?若我真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就枉為你的兄長,也枉為男子了?!?/br>
    薛嘉月心中一震。

    沒想到還是被薛元敬看出她真實的意圖來了......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有道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以前聽著只覺得這挺夸張的。但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一個人若沒到那個份上,是真的沒有法子體驗沒錢是一種什么樣窘迫又無奈的滋味的。

    薛元敬也沒有說話,只繼續(xù)輕輕的揉著薛嘉月頭上被他敲過的地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酸軟如棉。

    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人會這樣為他著想過,還這樣的為他做這么多的事......

    窗外初夏的風(fēng)輕拂過,日光落在樟樹的葉子上,細(xì)碎如金。有兩只蝴蝶扇動著翅膀在院中翻飛,翩躚著一徑飛到了院墻外去。

    “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片刻之后,薛元敬低緩的聲音慢慢的響起,“我打聽過了,若有人能考上托月書院或太初書院,然后去次一等的書院就讀,非但會免除每年的束脩,每個月還會有補(bǔ)貼的銀子。我就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沒想到你......。若早知如此,這事我該早些告訴你的,也免得你為錢的事憂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