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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滔天巨浪過去,這會兒薛元敬內(nèi)心已經(jīng)慢慢的變得平和了起來,月下微風(fēng)中的海面一般,閃著粼粼的光,唯余淺淺漣漪。 不過連日來困擾他的心結(jié)終于解開了,他整個人覺得輕松不少,面上自然就帶了笑容。 “沒有什么?!彼砰_握著薛嘉月的手,眼中笑意雖淺淡卻溫和,“只是想要提醒你這餛飩還很燙,等涼了你再吃?!?/br> 薛嘉月目光半信半疑的看他,顯然不是很相信他的這個解釋。不過隨后就見薛元敬傾身伸手過來,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不然你以為會是什么事?” 又笑著叫她:“餛飩不燙了,快吃罷?!?/br> 薛嘉月看了他一眼,然后哦了一聲,低頭開始吃餛飩。 不過她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傆X得剛剛的薛元敬有哪里不一樣了一般...... 薛元敬這會兒卻沒有吃餛飩,而是目光帶笑的望著薛嘉月。 顯然在她的心中現(xiàn)在只將他當(dāng)成哥哥來看待,所以他并不想現(xiàn)在就將這事說給她知道。不過沒有關(guān)系,他會一直在她身旁,她總歸會慢慢知道這些的。 想到這里,他望著薛嘉月的目光就越發(fā)的柔和起來。 隨后等吃完餛飩,兩個人就起身回家。面上看著兩個人依然相處如舊,但自然是有什么東西在悄然變化,只不過薛嘉月暫且不知道罷了。而且她現(xiàn)在確實也很忙。 其實在沒開鋪子之前她就已經(jīng)知道開鋪子事情繁瑣了,也做好了這方面的心里準備,但沒想到真等自己開了,就發(fā)現(xiàn)真的是勞心勞力,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遠甚自己一開始做的那些心理準備。 因著現(xiàn)在手頭銀子有限的緣故,所以賬房先生她也沒有請,就自己兼任了。一應(yīng)收錢,記賬,盤庫存的事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擔(dān)著。稍微空閑下來的時候她又要去想一些女子衣裙或男子衣裳的新樣式,忙忙的畫出來,叫人裝訂成冊,好教來店里的做衣裙的客人翻看畫冊,決定到底要做哪一樣衣裙或衣裳。 因著她畫的這些衣裳樣式較現(xiàn)在外面大眾穿的都有不同,配色也較為大膽,衣裙上繡的花樣也獨特,一傳十,十傳百的,倒是相繼的有人慕名前來做。而薛元敬但凡有空就會過來幫她做賬房先生,每每他往柜臺后面一站,但凡經(jīng)過的姑娘就總會有幾個禁不住他美色的引、誘走進來到處看一看。實則就是想多看薛元敬幾眼。而薛嘉月這時就會特意的叫薛元敬拿著畫冊去給那位姑娘挑選,自己再在旁邊說些贊美的話。 有薛元敬美色在前,那些衣裙款式又新穎,以前再沒有見過的,而且薛嘉月的一張嘴哄起人來的時候就跟蜜一樣的甜,于是多數(shù)姑娘都會中招,挑了布料,付下定金,叫鋪子里的人量了尺寸,等著過幾日過來拿做好的衣裙。 薛元敬先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但忽然有一日,薛嘉月又拉著他,叫他拿了畫冊去給一位姑娘看。那位姑娘一直羞紅著臉,看他一眼就低下頭去弄著自己衣裳上的衣帶,然后過不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的抬頭看他一眼,紅著臉輕聲細語的同他說話。而薛嘉月一直在旁邊笑瞇瞇的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一般。 薛元敬忽然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心中由不得的就惱怒起來。不過暫且他面上還沒有發(fā)作,直至那位姑娘訂下了一件長裙,又挑好布料,付了定金,由馮嫂子送她出門之后,薛元敬才一把握住薛嘉月的手,將她拉到了旁邊的小隔間里去,反手關(guān)上門,一臉怒氣沖沖的問她:“你剛將我當(dāng)成什么了?” 第94章 纏綿情思 薛嘉月這會兒手中還拿著剛剛那位姑娘付的定金, 心中正高興著呢, 渾然沒有想到薛元敬這會兒心中是如何的怒氣沖沖。 她竟然, 竟然利用他的美色來招徠生意。怪不得前幾日她還贊他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原來心中打的竟是這個主意!但她怎能這樣將他往其他女子的身邊推?要知道但凡有任何男子接近她周邊一丈之內(nèi)他都是會立時就上前阻止的, 但她竟然...... 說到底就是她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在意他。若但凡有一點兒在意,她會這樣做? 薛元敬只氣的胸口都在起伏個不住,望著薛嘉月的目光雪亮, 仿似藏了銳利的刀鋒。 薛嘉月知道薛元敬聰明,自然她也不笨, 看看薛元敬這會兒氣的跟只河豚似的,再結(jié)合剛剛他問出來的那句話, 她便知道薛元敬定然是看出她的意圖了, 所以這會兒就生氣了。想必多半還是惱羞成怒。 不過對付薛元敬的怒氣她還是很有辦法的。于是當(dāng)下她既不著急也不發(fā)慌,撲過來就抱住薛元敬的胳膊,笑吟吟的仰頭看他:“哥哥,你生氣了?” 薛元敬輕哼一聲,沒有說話。不過面上的神情顯示他此刻確實是生氣了, 而且很生氣。 生氣之中還帶了隱隱的不安和挫敗之感。她竟然是這樣的不在意他...... 而聽到薛嘉月又在笑道:“哥哥, 你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是, 不是就讓你幫忙拿下畫冊給那些姑娘看嘛。都是你生的實在太好看了的緣故,所以那些姑娘一看到你才會臉紅,才會立時就要在我們這里做衣裙,可不關(guān)我的事?!?/br> 所以這反倒還要怪他了? 薛元敬簡直都要被她給氣笑了。于是他就面上帶著微微的冷笑, 說道:“下次鋪子里再有客人來,我可再不會拿冊子去給他們看了?!?/br> 這自然不行。若沒有薛元敬在旁邊拿冊子給那些姑娘看,他們這幾日能接到這么多單的生意?不過現(xiàn)在薛元敬正在氣頭上,炸了毛的貓兒一樣,自然不能逆他的意,得順著毛來。于是薛嘉月就笑道:“行。那往后有客人來了,由我去拿冊子去給他們看,好不好?” 薛元敬剛想同意,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幾日也有男子來鋪子里做衣裳的,若教薛嘉月拿冊子去給他們看...... 于是他急忙改口:“往后若來的是女子,就由你拿冊子去給她們看,若來的是男子,則由我拿冊子去給他們看?!?/br> 薛嘉月哪里會想到他心中這九曲十八彎的心思?不過她還是從善如流的點頭,笑道:“好啊,都聽哥哥你的話?!?/br> 又將他的胳膊搖晃了一下,笑問道:“哥哥,你說的話我都聽了,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就算是在隔間昏暗的光線里,也能看得清她此刻面上笑容是如何的明亮。即便薛元敬先前心中再如何的氣惱,可這會兒所有的怒氣也都在她這笑容里漸漸的消散了。 不過就算心中被她哄的再熨帖不過,他一張俊臉還是緊繃著的。更是輕哼了一聲:“怎么不生氣?這件事哪里有這樣容易的就過了?我自然還是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