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綸,誰要跟著你了!”一直到帳篷外,她還在不斷嘟囔。 依蕓用雙手連連扇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一直到把手腕都扇得酸了,才覺得好一些。 她剛才都說了些什么?。G死人了!她瞬間又涌上了一股子氣惱,只是這回氣的是自己罷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都怪那個赫瘋子!有本事把自己傷成那樣,就該有本事好起來。 要是離開封城前你還病病歪歪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依蕓一邊想著,一邊把裙擺隨意捏成了一團,好方便她上馬??刹诺巧像R背,她又想起了自己那罐不受待見的雞湯來。 依蕓風(fēng)一樣地沖回赫綸的帳中,拿起湯罐,風(fēng)一樣地丟下了一句“你剛才不是說要端出去嘛,我?guī)湍隳米摺保煊诛L(fēng)一樣地跑了出去。 只留得莫名其妙的赫綸,望著她背影消失的方向連連感嘆。瞧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模樣,若要說她不是馬族女人,會有人信么? 第五十九章 儲夏銀 傍晚。 守衛(wèi)小哥又端了一罐雞湯進來,還是與中午相同的容器,只是內(nèi)里換了,醇香的雞湯不咸不淡。 赫綸一口氣喝了兩碗,才顧得上讓人轉(zhuǎn)告吳嬸他的謝意。 “這不是吳嬸讓端來的,”小哥說,“這是中午的那位姑娘讓人送來的?!?/br> “中午的那位姑娘?”赫綸十分吃驚,除了蒙大小姐之外,不可能再有旁人了。可是,赫綸再看了看湯罐,想起之前自己當(dāng)著蒙大小姐的面把它批得一文不值,頓時愧疚得很。 可她,怎么也沒有生氣? 赫綸又喝了兩碗,覺得不僅僅是身體,就連心底也暖了起來。直到雞湯見底的那一刻,他才又理智了一些。 蒙依蕓畢竟是洽因族的大小姐,雖說主子的王爺身份公開之后,蒙族長已經(jīng)不敢再提兩族聯(lián)姻之事了,可即便是這樣,也輪不上他赫綸??! 不切實際的念頭還是早些斷了為好! 赫綸想到這里,舉起酒杯一干而盡,可杯中清茶的甘苦味道,卻使得他的嘆息更深了。 —— —— 城北。 尹十一輕裝簡行,剛巡完名下的幾家小商鋪,找了一家茶館稍作歇息。雖然像巡鋪這樣的小事是無需他堂堂王爺出馬的,可既然西岐王已經(jīng)與商人尹十一畫上了等號,平凡商人的姿態(tài)還是要做足的。 尹十一坐在茶館之中,將遮面的斗笠往桌上一放,只見對面人潮涌動,到了傍晚還是川流不息,不禁問修予:“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熱鬧?” “主子,”修予說,“對面就是土地廟。這些人都是來拜雙生樹,求姻緣的。” 修予說著說著,聲音就漸漸弱了下去,因為他知道,主子是向來不信這些的。 雙生樹?尹十一看著涌動的人流,很是不解。 不就是兩棵樹為了爭搶陽光,碰巧長在了一起么?天下的花草樹木多了去了,今天信奉雙生樹,明天又冒出個雙生藤。 就他府邸里那些個青草,若是仔細(xì)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出個“雙生草”來。難道這些由巧合孕育的草木真能管上人與人之間的姻緣? 尹十一咽下了一口茶水,不禁搖搖頭。這類牽強附會的信仰,他一向是懶于跟風(fēng)的。 “修予,我們走吧。”尹十一掏出了幾文銀錢,往桌上一放,正想起身的時候,注意力卻被角落入座不久的兩人的談話吸引了去。 “老五,這大祭也過了,離散酒也喝了。我和家里那口子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封城呢,你這又神神秘秘喊我出來做什么?”其中一人說。 “喊你出來自然是有事?!绷硪蝗送桊^里環(huán)視了一圈,見沒人留意自己的樣子,才故作神秘地說,“你可知道,咱們的‘好’州府梁大人,最近都在籌備些什么?” “梁大人?最近課稅增高,他還能干什么?忙著數(shù)銀子,欺上瞞下地?fù)沏y子唄。” “話是沒錯,但你知道,梁大人撈了大把的銀子,準(zhǔn)備做什么嗎?”那個名喚老五的又問。 “做什么?那還用問,吃喝玩樂唄?!?/br> “這也對。不過,還有呢?” “還有?”另一人想了想,見對方一臉藏著什么大消息的模樣,也不愿再費功夫玩猜謎的游戲了,“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老五。有什么話就快說,說完了我還得趕著回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的嘮叨勁兒。” 老五聞言,“嘖嘖”了幾聲,說道:“你小子,怕老婆的毛病也該改改了。”他頓了一下,又往四周來回張望之后,才把身子往對方那里傾了,小聲說道:“我聽說,梁大人最近從庫房里抽了整整兩大箱白銀,要給丘裕關(guān)的那些軍爺送禮呢。” “丘裕關(guān),那不是朝廷派來的駐軍么?”另一人問。 “可不就是因為人家是朝廷親派的將軍,通著天的關(guān)系,梁大人這才肯下大血本!”老五丟了兩顆花生米入口。 “可聽說那位公良將軍不是個貪財之人啊?” “你可省省吧。這天底下哪有不愛銀子的官?”老五毫不客氣地否定了對方的話,“再說了,軍隊的開支能和咱們這些小門小戶的相提并論么?眼看著夏天將近,駐軍要打井挖窖,梁大人也不傻,就借著這個‘儲夏’的名目送錢,人家還能不要?” “這個狗官!一邊絞盡腦汁地從我們這些窮牧民手里搶血汗錢,一邊又巧立名目往上頭塞錢,就為了滿足私欲,將來準(zhǔn)不得好死!” 那人聽了,心中氣憤,免不得高聲怒言了幾句,頓時引得茶館里的人都往兩人的方向看了。 “噓——你輕點兒!”老五連忙捂了他的嘴,“就你剛才那些話,要是傳到了梁大人耳里,先不得好死的就是你了?!?/br> 那人知道老五說得不錯,無話反駁,只好喝了幾口酒,去去怒氣:“老五,鬧了半天,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狗屁消息?” “你先別急,剛才的不過是引子,重要的在后頭呢。”老五把兩人的酒杯都斟滿了,“我跟你說,洽因族的人已經(jīng)打聽到了梁大人送銀的時間和路線,正準(zhǔn)備干一票呢?!?/br> “打劫官銀?膽子也太大了吧?” “還不都是給逼的。洽因族的人多是散牧,日子過得比咱們還不穩(wěn)當(dāng),再加上朝廷又增稅抽丁……” “哎——”那人長嘆了一聲,“說的也是,可人家干人家的,與你我有何干?” “怎么沒關(guān)系?”老五又往對方身邊湊了湊,“大公子發(fā)話了,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