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怕疼還怕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羽洛聽他這般一說,自然是不服,仰起頭連聲反駁:“怕疼本來就是人的本能!連疼都不知道的人才可憐呢!” 宣于璟見羽洛的精神稍稍恢復了一些,又接著問:“不知道疼的人怎么會可憐?” “當然可憐啦?!庇鹇鍫庌q道,“疼痛感本來就是人類進化選擇的結(jié)果嘛!不知道疼的人,如何判斷什么是對人體有害的食物與行為?連趨利避害都做不到,還談什么生存?” 第六十四章 阿恪山谷 羽洛說完,還不忘抽泣兩聲,怕疼這件事,本來就是天性所歸、理直氣壯的嘛! 勤王見她又回到了伶牙俐齒的模樣,放心了一些,正想轉(zhuǎn)身打探一下回去的路途,就聽羽洛又“呀”了一聲。 兩人說話的工夫,尹十一早已替她的雙手包扎完畢,那她現(xiàn)在的叫聲是……? 宣于璟與尹十一同時回頭,緊盯著羽洛,只見她用兩只傷手不斷翻找著自己的長衫。 “怎么了?”尹十一先一步問道。 羽洛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說了句“沒什么”,轉(zhuǎn)而又望向宣于璟,她單手一抬,捏了半截斷損的木釵,向勤王比了一個沒有的手勢。 金釵,早已不知何時掉落在何處了! 宣于璟心領神會,朝羽洛一笑,說道:“掉了就掉了,不用在意,等回去再換新的就是。” 羽洛聽罷,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無奈,默不作聲。 一次都沒戴過的金釵,說沒就沒了,怎叫人不覺得可惜?更何況,還是別人所贈之物。 兩人又是手勢比劃,又是眼神交流,尹十一從旁看著,從頭到尾,都看不出兩人所指何物,他的心頭頓時涌上了無比酸澀的滋味。 尹十一嘆了一口氣,大步往泥石堆積的方向走去,與其看著另兩人交流無阻的樣子,還不如自己去尋一條歸途。 —— —— 一又二分之一炷香之后。 兩名當朝的王爺,帶著一名丫鬟,往阿恪山谷的深處走去。 來時狹長的谷道已經(jīng)被泥石淹沒,雖然攀爬而過也是選擇之一,可崖壁上搖搖欲墜的大石實在讓人無法安心。 三人權(quán)衡之下,還是先去谷中的村落找個地方休息片刻,清洗了傷口,再作打算。 —— —— 山谷外,修予與聞舉試著攀登了幾次,都因泥石松滑,撐不起人的重量,一再失敗。 兩人商量過后,還是決定該回去找人,用挖掘的方式開出一條道路更為妥當。 至于主子們現(xiàn)下安好與否,他們就算再著急上火,也是無可奈何。 挖掘的工作在午后就開始了,提斧掄鎬的不僅僅有兩位王爺?shù)氖窒拢€有洽因族和七里穆族的人。 畢竟,打劫“儲夏銀”一事,兩族都有人參與其中。 此事的火苗能夠在釀成大禍前就在馬族之內(nèi)熄滅,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對于洽因族和七里穆族而言,無疑是欠下了西岐王一個大人情。 —— —— 阿恪谷底。 所謂的村落并不是人口熙攘的熱鬧之處,而是零散的幾間小屋,這里那里地坐落著。 羽洛幾人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里面只住著一位老婆婆,身材瘦小,兩鬢斑白,卻是健朗得很。 許是村里太久沒有來外人了,老婆婆對以兄妹相稱的羽洛幾人十分熱情。 經(jīng)過泥石滾流,谷中跋涉,三人的衣衫都不怎么干凈,尹十一本就是牧民裝扮,樸素有余,沾了些泥灰,還尚算合眼。可勤王的深紫錦袍,里外數(shù)層,都蒙了塵色,莫說是頸飾袖紋了,就連其上的蟒紋都要成泥鰍了。 婆婆一邊拿了干凈的衣裳給三人替換,一邊說著:“我們這里叫雪谷村。村里的年輕人也不少往外跑、討生活。往往是過了冬的時候出谷,等秋葉都落完了再回來。村里最熱鬧的時候,也就是入冬落雪的那幾月,所以才叫了雪谷村。雨季的時候,除非是萬不得已,沒人會去走那谷道,太危險了?!?/br> 羽洛聽了連連稱是,所謂的“危險”,他們可是才經(jīng)歷過。 三人從婆婆那里接過了幾套布制粗衣,勤王與尹十一各自去院中打了水,找了間屋子清洗更換。羽洛的手臂有傷,有些不便,婆婆帶她去了自己的房中,梳洗穿脫都搭著把手。 “婆婆,我見這谷中如此冷清,平日進出又不便,為什么雪谷村的人還是要住在這里呢?”羽洛從浴盆里出來,套上了婆婆年輕時的衣服,雖不華麗,卻整潔合身。 “冷清是不錯,可像是我這樣的老人家,找個寧靜安泰的地方住著,日子也簡單。時日久了,就覺得這雪谷村挺好。”婆婆替羽洛把盤起的發(fā)髻放下,讓她恢復了姑娘家的模樣。 “婆婆如此硬朗,哪里是老人家?!庇鹇褰舆^木梳,梳理著自己的長發(fā),“對了,既然雨季不好進出,谷里的吃喝用度該怎么辦?!?/br> 老婆婆笑了笑,說:“你別看我們這兒泥多石多,可莊稼果樹在谷里不受草原強風的干擾,一向的收CD不差。常住在村里的家家戶戶,都在后院養(yǎng)些雞呀羊呀的,不愁過日子?!?/br> 羽洛聽了,又想起疆留島的生活了,同樣是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相比起來,眼前的雪谷村倒是更與世無爭,恬靜淡然一些。 她打扮完畢,在銅鏡前繞了一圈,小小的鏡面,也只能照了大概:“婆婆可有兒女?”她隨口問道。 “有,都在谷外生活,只有逢年的時候,才回來一趟。”婆婆說著,眼中透出幾分思念,“年輕人,過不慣谷里的日子,在外闖蕩闖蕩也好?!?/br> “那婆婆一個人住著,就不覺得孤單么?”羽洛不禁問道,雖然她宅起來也能一兩日不見人,可日子久了,還不要悶壞啊? “孤單?”婆婆聽了這個詞,眼神突然變得深遠起來,“我在這谷中也住了幾十年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樣,習慣了也就不孤單了。” 婆婆停頓了一下,走過幾步,到了屋中的一塊牌位前站下,抬起手,用袖口仔細地擦拭了幾遍才又說道:“我和老伴打成親那天起就在這屋子住了,哪一天我要出谷了,恐怕他就該孤單了吧?!?/br> 羽洛見婆婆望著牌位出神,不禁覺得既哀傷又向往。 她也想找個能執(zhí)手偕老之人,待到暮年,只要能有人相依,做互相的拐杖,共迎朝露,共送夕陽足矣。 可這個命中之人,可能是在大晟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