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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似不經(jīng)意地往勤王的書桌瞟去,竟是些淺顯易懂,早在少年時期就該讀過的書籍??磥硗鯛斪月漶R受傷之后,記憶力也大不如前了。 “王爺莫要心急,記不得的書再多讀幾遍就是了?!币某鲅园参康馈?/br> “嗯,也只能這樣了?!鼻谕踅拥?,語氣好似無奈。 宵夜用罷,兩人又閑話幾句,引文才讓煙鵲端著托盤離開。臨走之前,她見王爺?shù)臅苌?,擺著一對玉鐲,一青一白,很是精致。 引文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退出書房。 王爺有過“酒色王爺”的名頭,在外一向是不乏女人,可再怎么樣,外頭的人事,他還從未帶回王府過。 這兩只玉鐲,該是給自己的吧?王爺一直沒有給她,難道是想挑個好時機,給她一個驚喜? 王妃暗自猜想著,心中隱起一絲波動。 —— —— 封城,尹府。 來自沛都的一紙詔令,讓整個尹府都陷入了莫大的動搖當中。 尹十一早就猜到太后必會有所動作,卻沒猜到這要人命的詔令竟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急! “主子!此去沛都,太過兇險。我們的軍隊也初具陣仗,不如我們再與洽因族、七里穆族商議聯(lián)合之事,就此反了!”修予很少如此熱血,可事關主子的安危,讓他不得不選擇放手一搏。 “不好!”尹十一長嘆一聲,“現(xiàn)下,連宸女都被宣于嶙接入宮中,民間已經(jīng)傳開,宸女輔明主,當今王上果真是真命天子!如今要起兵,兵馬不齊,名義不順,豈不是最糟糕的時機?!” 修予聽了,握拳而道:“早知如此,我們當初也該派人去宸玄舊址。如果搶到宸女的是我們的人,現(xiàn)在可不就名正言順了么?!” 尹十一聽罷,還是搖頭:“奪天大事,哪有這么簡單?我們的兵馬軍資還不齊備,若是貿(mào)然搶人,只怕會讓宣于嶙早有防范。到時起兵,可謂難上加難!” 被主子這般一說,修予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難道,主子當真是要去沛都么?我們上次從沛都出來,可是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主子難道不記得了么?一路上被太后的人追殺,差點就喪命在湘河之上!” 修予說著,往日的危境就好像在眼前一般:“當時的主子還是受封于先王,尚且路途艱險。這一回,再入沛都,只怕連想跑,都無門無路??!主子……” “夠了!”尹十一說道。他又何嘗不知道一旦離開西疆,他就好像被拔去了翅膀的飛鳥。 沛都是他此生磨難的開始,他又何嘗不想昂首挺胸地去為母報仇,而不是低眉順目地,再一次重溫少年時期的痛苦與屈辱! 可現(xiàn)在的他,根本無從選擇。 一旦起兵,賭的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命運,而是整個阿齊海,甚至是整個馬族的命運!他答應過叔父,若看不到勝利,絕不貿(mào)然行事! “這一趟沛都,我是非去不可了!”尹十一的話語并非商量的語氣,“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這一趟,我不但要安然返回,還要帶著宸女一起回來!” 尹十一在心底暗暗起誓:他再回西疆之日,就是起兵之時! —— —— 兩日后。 阿齊海族族長托格圖的死訊終于不再是秘密。 尹十一披麻戴孝,晚了整整兩月的發(fā)喪,讓他痛心自責。 白事過后,尹十一在蒼仄的陪護下,把象征著族長的犀骨扳指正式傳給了赫綸! 從今往后,他在西疆的商鋪都交由洪伯打理。軍備與族事,則是托付給了赫綸與蒼仄。 臨行之前,他安排了幾隊人馬,暗中前往沛都,以防不測,又從府中挑了幾名精明得力的屬下隨行。 太后的詔令,并沒有給他多余的時間準備,倉促之間,也只能部署至此了。 車駕之上,尹十一回望“尹府”二字,恍如隔世!叔父、母親,還有羽洛的身影,都在他腦中一一閃過。作為阿齊海族的尹十一,他還是有不少溫暖的記憶的。 只可惜此去沛都,西疆的尹十一不再,他又該做回當年的王十一子,西岐王宣于崇了。 —— —— 羽洛被安排到了鑒秀宮,與其他素女們一同吃住。 在大晟宮中,備選的女子經(jīng)過一道道考察,只有體貌端正、儀容得體的女子才能入鑒秀宮等待王上的欽點。 女子們在未有名分之前,當是樸服簡居,故而有了“素女”之稱。 但所謂的樸服簡居也并非絕對。有權有勢的官家小姐們,披金戴銀,帶一兩個丫鬟陪同,只要不過分招搖,鑒秀宮里的姑姑和侍監(jiān)們也不敢多言。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通融之處,羽洛才可以帶著云黛一同入宮。依姥姥所言,宮中艱險,多一個可信任的人陪同,就多一條生路。 是不是生路,羽洛尚不可知,可有云黛在身邊,她確是覺得宮內(nèi)的日子比想象的要好過一些。 第八十章 罰跪 其實在鑒秀宮中,素女們除了學習基本的宮禮之外,無非就是梳妝打扮,練舞撫琴,為的就是能在御選時脫穎而出。 在羽洛看來,這里就好像是世界級選秀節(jié)目的后臺。女子們爭奇斗艷,無所不用其極,就差與瀉藥、rou毒、手術刀生在同一個時代了! 而她這個宸女混在當中,最是不倫不類。論相貌,她面蓋紅記,還總愛穿一身綠衣“陪襯”著;論人氣,她無心結黨成群,獨善其身就好。閑暇的時候,有云黛作伴,總能有辦法打發(fā)時間。 不出一日,素女們就在羽洛背后竊竊私語開了。 有說不公的,她丑得無以復加,卻憑了一個什么宸女的名號,坐穩(wěn)了宮中。 也有說不屑的,看宸女的相貌就知道,她將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寵,一時坐穩(wěn)了又能如何? 當然,也有不語,只在一旁觀望的。 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真正愿意踏入羽洛住的小屋、逗留片刻的也就只有鑒秀宮中最不起眼的小丫鬟們了。 話說回來,住得冷清偏僻,也有好處。就好像現(xiàn)在,其他的素女們都各自裝扮的時候,她卻可以和云黛一同客串上一場“青蛇”。 都說鏡前一分鐘,鏡后十年功。羽洛都有多少日子沒有見到鏡頭了?身在大晟,也挑剔不得,穿身綠衣,搖搖擺擺地走上幾步,扮個青蛇還是綽綽有余的。 “宸女姑娘,您這是,腳不舒服?”小丫鬟絳兒端著一盤夏時的水果過來,雙眼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