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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睙燍o急匆匆進(jìn)屋,隨手就帶上了門,“你快看,這是在別院找到的?!?/br> 煙鵲呈到王妃面前的是一幅畫作,從筆觸起落上看,像是王爺所作。 畫中,一名女子抬頭放著布鳶。那女子體態(tài)纖盈,長發(fā)飄舞,面勝桃花,目若流光。 引文王妃盯著畫作良久,暗自想著,天下竟有如此動人的女子?王爺?shù)男氖锹湓谒抢锪嗣矗?/br> “畫中人就在別院?”王妃冷冷問道。 “那倒不是,聽說那女子只在別院待了不久,就不知所終了?!睙燍o答。 “是么?”這個答案令王妃有些意外,不過,既然人已經(jīng)不在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加深究。 “你再跑一趟,把畫像放回原處去,別讓人看出來被動過了?!币耐蹂馈?/br> “是。”煙鵲答應(yīng)著退走。 —— —— 御書房。 王上忙于批閱奏章,林奎親自扶刀守在內(nèi)側(cè)。依照王命,郭項今日就該將鷹頭符呈上,他是特意換班當(dāng)值,來看一場好戲的。 郭項強(qiáng)壓著心頭的猶豫,大步邁上,屈膝行禮之后,才把一塊早就沒了形狀了銅塊呈遞而上。 “這是什么?”宣于嶙瞥了一眼,問道。 “回王上,這正是鷹頭兵符?!惫椆首麈?zhèn)定而答。 “鷹頭符?鷹頭呢?”宣于嶙用兩根手指把銅塊拿起,粗糙的邊沿加上不規(guī)則的形狀,哪里還有半點兵符的模樣!“愛卿該不是要告訴寡人,近年戰(zhàn)事頻繁,就連兵符也損舊至此吧?” 宣于嶙的語氣不乏揶揄,林奎也在一旁竊笑。 郭項深吸了一口氣,才緩下語速,把事先反復(fù)排練過的說辭一一道出:“王上登上大寶已一年有余,鷹頭符背后卻還印著前朝朝號。雖然這一年當(dāng)中,沛都安定,駐營少出,可作為統(tǒng)軍的微臣卻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兵符上的不妥,實屬不察。既然王上已然指出漏處,微臣又怎敢再持舊朝兵符出入,察之而為,豈非不敬?故而昨日得令之后,就先行將舊兵符熔鑄,今日特將熔后的銅塊交付?!?/br> 宣于嶙面對銅塊,緊鎖了眉宇,正思索著該如何訓(xùn)斥郭項。 身旁的林奎卻耐不住氣了,秉刀往堂下一站,說道:“王上,兵符乃朝中軍中至重之物,豈容臣下私自熔毀?郭統(tǒng)軍此般行為,實屬大逆不道!” 宣于嶙也覺得郭項所作不妥,正想附和幾句,卻見郭項再行申辯。 “王上,林統(tǒng)領(lǐng)此言差矣?!惫椫泵嫱跎险f,“昨日大殿之上,王上以舊令當(dāng)需換新為由,讓微臣交還兵符。王上金口一開,舊符即可視為作廢。若微臣今日再將那印有舊朝號的兵符攜至君前,口口聲聲交還兵符,如此行為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請王上明鑒!” “郭卿,可這一塊銅片也實在是——”宣于嶙被郭項的振振有詞也繞得有些暈乎。 “王上,您莫要聽郭統(tǒng)軍狡辯!”林奎自然是不服,西疆遇刺一事他至今好比哏刺在喉,好不容易抓到了郭項的小辮子,又豈可如此輕易就讓他憑借三言兩語躲過一難? “兵符一亮,即可揮動大軍,如此重要之物,怎能用一塊破銅作為交代?請問郭統(tǒng)軍,如此形色不同的銅塊,要如何證明就是鷹頭符?” 林奎此問,也算問到了點子上。 郭項對著宣于嶙一揖,不似方才的言辭有據(jù),反倒是低順了語調(diào):“王上,微臣統(tǒng)領(lǐng)軍部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差池。沛都駐營本就是微臣管轄,舊符換新,也是好事一件,微臣又何苦要在兵符上刻意欺瞞,以假作真?” “這就要問郭統(tǒng)軍你自己了?!绷挚渚渚o逼,“王上明言下令,要的是鷹頭兵符,可郭統(tǒng)軍卻用銅塊糊弄,難不成是想把真的兵符昧下,以作后用?更或者,是保管不力,壓根兒這兵符就不在統(tǒng)軍的手上?” 第九十七章 淘氣的繡球 林奎如此發(fā)問,的確問到了郭項的痛處??晒棶吘挂彩蔷媒?jīng)沙場之人,于山崩前不變顏色。更何況,林奎緊抓兵符的“真假”不放,也讓他更清楚了事態(tài)的真相——兒子郭旭丟失兵符一事,定于林奎脫不了干系! “林統(tǒng)領(lǐng),你如此猜疑,究竟何意?”郭項直眉瞪眼,故作怒狀,“舊兵符已是前朝之物,我就算有意私藏,又有何用?難不成是要在自己身邊留個大不敬的禍患么?” 郭項的極力爭辯,讓林奎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他搶奪兵符在先,若是直言道出,不但拉不倒郭項,反是要把自己牽扯入內(nèi)。 而此刻,郭項又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鷹頭符乃前朝舊物,再加持有,就是大不敬的罪過,這更是讓他無計可施! “不敬”之論一出,就算他想借他人之手拿出兵符,只怕也是無人敢接、無人敢捅。 “郭統(tǒng)軍,你又何必動怒?”林奎說話頓時轉(zhuǎn)了方向,“兵符的真假尚且不論,可王上要的明明是鷹頭符,掌軍的兵符事關(guān)國體,你擅自熔符,怎么也該事先請示才為妥當(dāng)吧?” “這——”郭項自知理虧,只要不是丟失兵符的大罪,適當(dāng)?shù)倪^錯還是該認(rèn)的,也免得王上心中暗藏疙瘩,不好發(fā)泄?!巴跎希⒊家恍南胫豢刹痪?,武斷決定,的確是有不妥之處,請王上降罪?!?/br> 宣于嶙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執(zhí),直到書房里安靜了下來才發(fā)話:“郭卿你屢有戰(zhàn)功,寡人本不該為此事降罪于你,可事關(guān)兵符說小也不小,治軍治國都是一樣,必須律法嚴(yán)明,這你該比寡人更加清楚。” 郭項點頭俯首。 宣于嶙又接著往下說:“擅自熔符一事,郭卿確是做得過了。但念你也是一片忠心,寡人就罰你薪俸一年,統(tǒng)軍之職暫留,駐沛營的兵權(quán)嘛,也暫時交出,閉門自省,等新兵符鑄好了再作打算?!?/br> 宣于嶙說罷,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郭項回應(yīng),又加問了一句:“怎么,寡人所罰太重,郭卿不服?” “微臣不敢?!惫椷B忙作揖解釋,他心知肚明,事關(guān)國體軍治,王上所罰,已是偏輕。可是…… “王上所言,字字有理得當(dāng),只是——這駐沛營擔(dān)任著守衛(wèi)沛都的重責(zé),軍中不可一日無將啊?!?/br> “無將?”宣于嶙隨口一說,“那就讓副將先頂替一陣?!?/br> “這……恐怕……”駐沛營大小事務(wù)繁多,王上又罰他“閉門思過”,郭項心中不放心,怎奈當(dāng)下的氛圍,又不敢明說。 宣于嶙見他難言的模樣,心中不知怎么,突然泛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愛妃不過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