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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長顧是墊在她身下的,他的傷比自己重多了。 “你能自己走路嗎?”芮涵問。 公良長顧試了試腿腳,道:“不行?!?/br> “那我還是扶你吧?!避呛窟^去拉起他。 公良長顧拒絕。 芮涵于是又說:“剛才摔下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碰到你了!不是嗎?” 公良長顧想了一想,這才接受芮涵的幫助。他悶聲良久,直到兩人爬出山凹才說:“這樣一來,等我們長大以后,也只有成為夫妻才行。” 芮涵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 —— 競獵之后。 林奎受傷一事在眾人之間傳得沸沸揚揚。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在圍獵時中箭,難不成是誰錯把他當“獸”獵了? 除此之外,還有人猜測是西岐王,可宣于崇早早離開獵場,又有了不可能作案的證明。 撲朔迷離的事件,引得人們竊竊私語。還有暗猜郭項的,只是本人在場,不好開口議論罷了。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整件事情過后郭項才是最為不解的人!他確實動過殺害林奎的心思,也差一點真的下手??伤宦犯櫵艡C的結(jié)果,竟然是親眼目睹了到現(xiàn)在也無法解讀的現(xiàn)象。 林奎肩上中箭,是他自己所為,所用之箭還是西岐王的羽箭!而西岐王的馬隊腹瀉,難道是林奎的杰作? 郭項左思右想,只覺得所有的人都把腦筋動到了圍獵上。西岐王要殺林奎,他也想殺林奎,而林奎則可能是想誣陷西岐王。只可惜,也許是林奎的瀉藥下得太猛,使王爺嗅到了不尋常的地方,這才及早離山的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爛攤子 郭項憑著推測梳理整個過程,而另一邊,整個計劃的始作俑者——宣于嶙——卻是因謀劃失敗而不暢快。他安頓了受傷的林奎之后便在自己的帳中徘徊。 那幾個被派去告知林奎宣于崇早退的禁衛(wèi)已經(jīng)受了責罰。什么“蒿山太大,單人難尋,等他們找到統(tǒng)領(lǐng)時箭傷已有”等等,都是辦事不力的借口!借口! 這本來就是個誣罰西岐王的苦rou計,如今倒好,主角不在,他卻還要裝模作樣派人入山查案! 根本就沒有犯人,還查什么查?! 也罷,這爛攤子就讓禁衛(wèi)隊自行收拾吧!查出什么,查不出什么,都交由林奎自己定奪! 宣于嶙在帳中一圈圈繞著,沒能讓宣于崇獲罪,他心緒不佳。況且,這一次計劃他也沒告知太后,現(xiàn)在又以失敗告終。 正巧,此時寧浦求見,宣于嶙宣了。 “王上可是在為位林統(tǒng)領(lǐng)的傷勢擔心?”寧浦早覺出了幾分不尋常,并不說破。 對于他的提問,宣于嶙回坐不語。 “其實王上也不必太憂心?!睂幤终f,“一來林統(tǒng)領(lǐng)的傷勢并不嚴重,二來嘛——依微臣愚見,這一次的風波也許——是統(tǒng)領(lǐng)自己所為。” “自己所為?”宣于嶙挑著眉問。林奎自傷他當然清楚,只是寧浦從何得知? “王上,微臣這也只是猜測?!睂幤炙艡C進言,“據(jù)下臣所知,林統(tǒng)領(lǐng)在沛都城內(nèi)就王家競獵的結(jié)果開設(shè)了賭盤。城中買林統(tǒng)領(lǐng)的人最多,他這一受傷,最大的贏家自然就是……” 宣于嶙聞言,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這等事倒是他不曾聽聞的!“你說林奎他在沛都拿競獵設(shè)賭?” 寧浦低眉點頭。 “競獵講究騎射,今年郭項、公良長顧都參與了,為何是買林奎的人居多?”宣于嶙氣歸氣,思緒還沒亂。 “這王上就有所不知了?!睂幤掷^續(xù)讒言,“最近沛都城內(nèi)因為開賭的由頭,到處盛傳宮墻內(nèi)的大小情狀。說是此次競獵,兩位王爺不是沒本事,就是不敢在王上面前顯山露水。郭統(tǒng)軍雖然善武,可畢竟有些年紀了,至于公良將軍銜低一級,怎么也不好搶了統(tǒng)軍的先頭??傊膊恢钦l先起的頭,流言傳來傳去,傳到最后就把林統(tǒng)領(lǐng)傳成最熱門的人選了?!?/br> 寧浦話中有話,好似暗示著林奎就是那傳話之人。 宣于嶙咬唇不語,雖然這些流傳并不損突破害他的威嚴,可這王家之事被民間的平頭百姓拿去做了茶余飯后的消遣,總是不妥的。 寧浦見王上表情不舒,又加了一句:“唉——只不過,這事就算是林統(tǒng)領(lǐng)為了賭局所為,也有失算之處??!” “怎么講?”宣于嶙追問道。 “此次賭盤非比尋常,林奎中箭一案能不了了之也就罷了,可如果真成了牽扯王族的大案,事有特殊,賭不作數(shù),也是有可能的?!睂幤盅b似單純地解說。 可宣于嶙的心中卻鑼鼓連篇,如此想來,林奎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期望讓計劃成功! 想他入山前臨陣換馬,西岐王早退,再加上禁衛(wèi)隊一直沒有找到林奎!這一系列,當真是巧合,還是他林奎一早安排的撈金之策? 宣于嶙越想越不痛快。林奎賣主求榮也是有先例,他當年能夠出賣尹妃,現(xiàn)今也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打算。 —— —— 宣于嶙又關(guān)心了林奎幾句,便出帳篷為競獵揭曉結(jié)果。 今年的秋獵,有旁念的人太多。西岐王早退,勤王心系宸妃是否小洛兒也屢屢失手,郭項就更不用說了,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跟蹤林奎,隔絕禁衛(wèi)與他的聯(lián)系之上! 最后,奪得頭名的竟是冷門中冷門——芮涵長公主! 芮涵手拿王上親賞的金羽翎箭,本以為自己堂而皇之搶了公良長顧的獵物,還替他受獎,他定會滿心不甘地找上門來討要。 可誰知那個笨公良非但不生氣,還連同其他人過來道賀。這是故意要讓她自覺有愧嗎? 芮涵將王賞隨意丟給璃兒收好,她無心聽人贊賞,一轉(zhuǎn)頭,只見十一哥正如她所料提溜著酒壺晃悠,于是走了過去。 “十一哥,難得出宮,走,我們騎馬去?”芮涵用手揮了揮鼻息當中的酒氣,并沒有起到作用。 “騎馬?”宣于崇的表情是落寞的。他一仰頭咕嘟下幾大口酒。 明明是母親的忌日,他拜不得也祭不得!本想讓林奎下去認罪,林奎也未死。本想讓郭項一同陷入難局,可若是他下的手,林奎絕不可能得活。 他心中最期待的場景并沒有實現(xiàn)。失望過后,滿腦充斥的也只有母親當年慘死的情狀了。 “十一哥?”芮涵又叫了一聲,無甚回應,她一把奪過宣于崇手中的酒壺,抬高了嗓門道:“你別喝了!喝酒能抵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