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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張鐵見長顧處于緬懷當中,并沒有打斷,直到他重新看向了自己,才將劉藤將軍的話娓娓道來:“依劉將軍所言,吾霖驛的事與這封密旨有著很大的關系。就在慘劇發(fā)生的前幾日,你的父親受急召回宮,想必密旨就是在那個時候接下的。等老元帥回到北疆的時候,有一名邊將來報,說斥候部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羌夷主營的位置,請求率軍突襲。毫無疑問,公良元帥并沒有同意,而是遵照了密旨,以糧草大軍調(diào)遣等等理由拖延。當然,這反常的舉動,使軍前有了不少微詞。更有甚者,在一個晚上,那名發(fā)現(xiàn)羌夷主營的邊將不從帥命,私自調(diào)兵出營,打算在吾霖驛峽谷高地設伏!很快,就有人把這件事情報到了公良元帥那里。私自調(diào)兵,違抗帥命,其嚴重性幾乎與叛軍等同,哪有不管之理?” “所以,父親就在匆忙之中糾集了隊伍出營阻攔?”公良設想過一切可能的經(jīng)過,他一直以為那晚父親是在突襲敵軍的過程中中伏,卻沒想到父親是去阻攔自己的部下! “正是,當時的劉將軍也在隊伍當中。因為將要面對的并非敵軍,所以大家只帶了最簡便的裝備策馬出營,直奔吾霖驛中的峽谷高地。卻不想,在那里受到了敵軍的伏擊,全軍覆沒。劉將軍斷了一臂,暈死過去,卻也因此幸存下來?!?/br> “是突襲的計劃泄漏了?” “這個就不好說了。敵人的細作,或者是軍中的叛徒,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劉將軍他也有自己的懷疑?!睆堣F說道。 “怎么講?” “劉將軍他因為重傷,在勉強走出吾霖驛的范圍之后被途徑吾霖驛的幾名游商救下。等他打算再回部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個月之后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公良元帥的舊部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就連當晚明明沒有一同去吾霖驛的將領,其尸首也在吾霖驛被發(fā)現(xiàn)。” 公良長顧聞言,眉頭緊鎖。張鐵轉(zhuǎn)述之言,與他當時在軍中的發(fā)現(xiàn)一樣,父親那些老部下們,絕大多數(shù)都死在了吾霖驛中! “難道,整件事情,就是為了清除父親在軍中的勢力?!” “我想,清除勢力只是原因之一……”談話到現(xiàn)在,張鐵大多數(shù)時間只是在轉(zhuǎn)述,只有這一句才算是他自己的想法,“更有可能的,是怕他們在整件事情中看出什么破綻,又或者怕他們?yōu)榱斯荚獛浀乃蓝髣痈筛?,不絕不休。” “這么說來,父親的死,的確太蹊蹺了!”長顧道,“那劉將軍他的懷疑究竟是什么?” “這個嘛,充其量也只是懷疑而已?!睆堣F繼續(xù)轉(zhuǎn)達,“當夜,公良元帥率隊出營本來就是為了阻止那支私自行襲的隊伍,可一直到遭遇伏擊為止,那支隊伍的蹤影都沒有出現(xiàn)過。劉將軍事后打聽過,說那一夜,邊營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兵將調(diào)動! 這樣說來,就有兩種可能:其一,是當夜那位私自出營的將領不知想了什么法子,走了什么關系,把自己的錯誤給隱瞞了;其二,也是劉將軍更為傾向的猜測,整件事情根本就是莫須有的謊報,其目的只是為了讓老元帥前往吾霖驛,好讓埋伏在那里的敵軍有機可乘罷了?!?/br> “太可惡了!”公良長顧聽到這里,悲痛加上憤怒,使他的熱血有如沸騰了一般。他一拳擊在茶幾之上,木制的茶幾根本承受不了這等力道,頓時破碎倒地。 好在,他赤紅的雙眼在茶幾碎裂之后稍稍冷靜了一些。 “說下去,劉將軍他還知道什么?”公良長顧的聲音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冰冷過。 “這個嘛……”張鐵看了好友一眼,他可以想象此刻長顧的心境,卻也不希望這件事影響他太深。畢竟,現(xiàn)在所有的消息,都只是旁證而已。 “張兄?”長顧焦急地催問。 張鐵見狀長嘆了一聲,“長顧,接下來的消息只是猜測與臆斷,我希望在沒有證實之前,你不要太過感情用事?!?/br> 張鐵的眼神是相當認真的。 長顧在原地踱了幾步,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根本就不像平常的自己。在飲了一口茶之后,他緩緩坐下,這才又等待起了張鐵的后話。 “其實,這段時間,劉將軍也一直沒有放棄查清當年之事的念頭,他輾轉(zhuǎn)發(fā)現(xiàn),那一晚向元帥報信、說有將領私自帶兵出營的人,還有那位先是聲稱發(fā)現(xiàn)羌夷主營后又被報私自出兵行襲的將領,在事發(fā)后不久被調(diào)往郭項將軍的帳下?!睆堣F說著,將寫著兩個人名的字條交到長顧手中。 “郭項!為什么?他是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人?!?/br> 公良長顧盯著白紙上的黑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段話,癱坐在椅子上的他久久不能回神。 一時間,太多的信息涌上心頭。 還記得,就在父親過世后不久,大晟宮中也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就是先王毫無征兆地駕崩! 當時的太后曾隱晦表示先王是因為隱疾病犯,可事實如何根本就無從得知。 還有父親手上的那份密旨,旨意要父親收兵駐守在沛都之外——難道,是先王早就預料到了什么?再加上郭項,是太后的表侄親。這一切的一切,如果硬要串聯(lián)起來,那將是一場如何駭人的陰謀! 公良長顧眼神呆滯,從小,父親只教過他如何忠君,如何帶兵,卻沒有教過他如何去懷疑自己的君主。萬一這些年自己真的是認“賊”作主,那豈不是……?! “長顧,莫要想太多了?!睆堣F知道公良一家滿門忠良,哪里能明白朝堂后宮的斗爭。“公良元帥先故之后,其部屬很多都歸到了郭項底下,也不止是那幾個人,也許只是巧合呢?一切,還是要先查證了再說。” “是,你說得對?!遍L顧只是木然接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邀 即便那兩個人名已在一瞬間刻入了腦中,他還是將寫有人名的紙小心收好,以便將來查證。 “你現(xiàn)在畢竟是在宣于嶙與太后眼皮底下任職,查證一事,切不可cao之過急?!睆堣F是怕他惹禍上身。 “我明白。” “你就算要查,也需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走漏風聲?!睆堣F又道。 “我知道?!?/br> “沒有證據(jù)之前,你面對王上太后,要盡量保持平常心,這一點至關重要,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也是為了將來能知曉更多?!睆堣F順著長顧的心思勸諫。 “我會的。”長顧簡短回道。 又叮囑了幾句,張鐵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他不僅搖搖頭,一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