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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 夏時正想上前替喬姑娘通報一聲,卻見眼前人伸手一推,竟然徑直將虛掩的門推開了! 糟了!糟了! 喬姑娘不會被主子趕出來吧? 依主子的個性,就算什么都不說,光冰著一張臉就足以讓人退縮了! 再說了,看喬姑娘的打扮應(yīng)該是位宮女,竟敢不經(jīng)傳召就顧自打開王爺?shù)臅看箝T,她怎會如此大膽?! 夏時心中鼓聲不斷,正猶豫著要不要趕上去拉住喬姑娘的時候,卻見對方已經(jīng)一步跨入了屋內(nèi)。 —— —— 書房內(nèi)。 “誰讓你進來的?”宣于崇被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一驚,隨即責(zé)問的話就冒出口去。 “我……敲門了,你可能沒有聽見?!庇鹇逯雷约旱男袨槎嗌儆悬c不夠禮貌,說話的聲音既輕又虛,“我看房門開著,就自己進來了。” 宣于崇覺得來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卻沒有細(xì)想,會出現(xiàn)在昌琪宮的女子,除了秋戈、夏時之外,就只有芮涵了。 所以,他想也沒想,就吼了一聲“出去”! 王爺?shù)募茏影橹鴩?yán)厲的語氣,若是旁人也許早就后退了,可羽洛沒有。 她可以理解冰木頭想要安靜,但至少讓她放下食盒之后再走。于是,羽洛打起了火折子,點燃了一根蠟燭,緊接著是下一根。 “我叫你出去,沒聽見嗎?”宣于崇十分不悅,癱坐在椅子上的人終于站起身,燭火的光芒在漆黑中跳躍,對于在黑暗中久坐的他而言是刺眼的。 宣于崇沒有看清來人,只是半遮了眼,用另一只手抓住羽洛拿著蠟燭的手。 正要將人拉開的時候,卻被燭光下的容顏驚住了! “羽洛?”宣于崇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兒,既不再使勁,又沒有放手。 兩人就這么站著,迎面相覷。 宣于崇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羽洛除去紅記的樣貌了,略顯瘦削的容顏似乎比他記憶中的還要清麗動人。 與此同時,擔(dān)心主子與喬姑娘的夏時也到了書房門外。 燭光映下,兩人相對而立的模樣,讓夏時不知所措! 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夏時也懵了,她剛才明明聽見主子大聲喝著“出去”!怎么一眨眼之后又沒了動靜?! 屋內(nèi),因為夏時的探頭,羽洛猛地往后一退。 宣于崇也朝夏時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退下。后者,旋即闔上門退去。 “聽秋戈說你沒什么胃口,我?guī)Я艘恍┧诿字噙^來,吃幾口吧?”羽洛打開食盒,將里頭的粥盅取出置于桌案上。 粟米粥?宣于崇不禁想起在西疆的時候,羽洛也煮過這一味。還保有熱氣的粥湯算不上濃郁,但其清爽的香味還是讓宣于崇的食欲恢復(fù)了一些。 在羽洛的注視下,宣于崇飲了幾口,暖意下肚,胸中的心結(jié)才緩緩化成言語被掏出來。 “是我,害了修予……”宣于崇道,“如果不是我因為林奎的死而大意,在行宮中祭母,修予也就不會……” “要怪還是怪我吧?!庇鹇宀辶诉M來,隨即,將那日無意中撞見修予的經(jīng)過大致說了。 宣于崇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么一段。當(dāng)然,他不會歸咎于羽洛,只是淡淡問道:“那你可知道,是誰告發(fā)修予的?” 羽洛搖搖頭:“我只知道澄凝宮里一定有太后的人,卻不知道究竟是誰。如果知道會是這樣,我早該設(shè)法把細(xì)作找出來的。就算不能把他調(diào)離澄凝宮,至少能心中有數(shù)?!?/br> “這不是你的錯?!毙诔缯f得冷靜,“如果你身邊沒有隱于暗處的細(xì)作,太后是不會放心的?!?/br> 羽洛垂著頭不語,兩日來揪在心上的死結(jié)竟因為冰木頭的一句話松懈不少。沒想到,來到昌琪宮,她卻是被安慰的那一個。 “對了,冰木頭,你身邊那些少監(jiān)宮女都可信嗎?是否也有太后的人?”羽洛問。 今日她初入昌琪宮,除了秋戈以外,夏時等人都是生面孔,于是有此一問。 “我這里人不多,都是從西疆挑選過來的。夏時她們,原來都是西岐王府的人?!毙诔缯f著,平靜的臉色再一次低落,頓了一下之后,又悠悠說了:“如果連他們都不可信,那我這個王爺還不如就此陪修予而去算了?!?/br> “冰木頭……”羽洛欲言又止。 現(xiàn)在,只要隨便的一句話,就能挑起他的傷心事。正所謂,多說多錯。 —— —— 宣于崇喝完了一盅粟米粥,不僅僅是羽洛,就連夏時、小宇子他們也松了一口氣。 待夏時送走喬姑娘之后,小宇子稍稍湊到她身邊問:“夏時,那位喬姑娘到底是主子的什么人?” “朋友?!毕臅r簡單地回了兩個字。 雖然在她看來,一向冰冷的主子對喬姑娘絕對是與眾不同的??赡且彩侵髯拥氖?,輪不著她來傳閑話。 第二百零五章 不至于吧 羽洛從昌琪宮出來,一個人在夜晚寂靜的宮巷里漫步。傷心修予,也心疼著明顯憔悴的冰木頭。 盡管冰木頭表面為人冷淡,面無表情,可誰又知道,他的心卻是無比火熱的,對親人也好,對下人也好。 羽洛邊走邊想,想到自己身邊那名太后的細(xì)作,決心一定要找出來,替修予報仇。 另一方面,太后竟然沒有在冰木頭身邊安插眼線!這一點,倒是頗為怪異。 冰木頭與太后之間芥蒂很深。難道,太后是因為知道西岐王決計信不過西疆以外的任何人,才不多此一舉? 可依太后的縝密,就連宮中大小妃子身邊都免不了她的眼線,對于最令她頭疼的西岐王就當(dāng)真能不聞不問? 絕沒有可能! 冰木頭連出宮都可以……能夠給予這樣寬松的待遇,就代表了太后擁有相當(dāng)?shù)淖孕牛∷欢ò才帕巳嗽谖麽踔車?!只是這個人不在昌琪宮罷了! 可是不在昌琪宮,那還能在哪里? 冰木頭常去的地方,無非就是朝上議事、馬場騎射等等,可這些地方人多嘴雜。冰木頭再傻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動向公布在眾人面前! 所以,還能是什么地方呢? 羽洛顧自想著,狹長的宮巷一下子就走過了大半。 —— —— 更深露重的時候,宣于嶙卻身著簡裝,還在前往華昀宮的路上。 如今梁妃有孕,母后囑咐他要多去探望。順帶的,也提到他近來有些過于寵幸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