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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昌琪宮。 宣于崇將字條捏成了一團(tuán)。 一轉(zhuǎn)眼,他已經(jīng)換好便裝,正準(zhǔn)備出門。 “主子,這是打算去哪兒?” “馬場!”宣于崇說著,已經(jīng)邁開了步子。 ?。啃∮钭舆B忙跟上,想問又不敢問。主子剛才,不還說不去的么? —— —— 宮中的馬場與一片曠地相連,除了馬道與一般的武架靶式之外,還有專供練習(xí)馬上騎射的場地。 宣于璟到了曠地之后,除下朝服外衫,又將衣擺往腰間一系,頓時方便了行動。 “爺,您的弓箭。”聞舉將東西遞上,遂退到一旁。 宣于璟舉箭拉弓,正要瞄準(zhǔn)箭靶的時候,卻見不遠(yuǎn)處的馬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十一? 他也在這兒! 宣于璟于是停下了動作,提步靠近。 宣于崇也注意到了勤王,一躍下馬。 兩人對視一陣,最終,還是宣于璟先開了口:“十一,近來可好?” 可好?宣于崇眉峰一緊,不禁想起了字條上的“好”字! 他心中不快,沒有作答,反倒揶揄了勤王:“不知勤王,與引文王妃,一切安好?” 宣于崇故意將重音放在了“引文王妃”幾字上,似乎是在提醒著什么。 而勤王也因為“安好”的“安”字,走了神。 他若有所指地道:“一切都好,不勞十一弟掛心了?!?/br> “我人在深宮,可以掛心的人和事本就不多,倒是勤王爺,不要過于cao勞了?!毙诔缯f。 “就是在宮內(nèi)才應(yīng)格外小心,與身份不合的人,盡量少接觸才是!”宣于璟回道。 “身份不合?”宣于崇目光深沉,“我人在宮中,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倒是勤王,身處王府,若是手伸得太長了,怕是不好!” “本王,從不將手伸到遙不可及的地方!”說著說著,勤王的語氣也逐漸凝重。似乎與他對話的人,不僅有他十一弟的身份。 “是么?“宣于崇哼了一聲。 真要算起距離,他才是近水樓臺!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從問安開始,不知不覺間好像轉(zhuǎn)了話題,又好像沒轉(zhuǎn)。 聞舉與小宇子各守一旁,牽馬備箭,繼而面面相覷。 兩位王爺?shù)膶υ?,不知道為什么,有種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感覺! 只是不清楚這箭和弩究竟是源自哪里? 兩人時而看著主子,時而對視,都想從對方的表情里推測出一二。 只可惜,越瞧越懵,越猜越糊涂! 宣于璟與宣于崇又對視了一會兒,仿佛各自憋著一股煩躁之氣。 宣于崇重新回到馬上,宣于璟也讓聞舉牽馬過來。兩人一前一后策馬而出,不經(jīng)意間,竟有種爭先恐后的意味! 曠地上,有安排在馬道上的零散箭靶,專供騎射之用。 宣于璟踏馬搭箭,一矢中的! 可緊接著“咻”的一聲,宣于崇的箭也扎上相同的靶子! 宣于璟見狀,緊夾馬身,高喊了一聲“駕”,猛地提高奔速。 宣于崇當(dāng)仁不讓,在西疆幾年,他的馬技已是爐火純青。 “駕”馬聲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兩者或前或后,或左或右,之間的差距一直未能超過半個馬身。 “十一,看樣子,你這幾年騎射進(jìn)步不少?。 毙诃Z揮揚著馬鞭喊道。 宣于崇只是側(cè)目一下,沒有回應(yīng)。但記憶里卻又很多塵封的篇章又被翻了出來。 記得少年時的他,比起舞刀弄槍,更喜歡讀書作畫。就連騎射,都是五哥硬拉著他學(xué)的。 那段時間,五哥就是他的老師,兩人經(jīng)常在馬場上一泡就是小半日。 還記得馬場深處的那個小山丘,兩人常常以它為終點,競馬速,競射準(zhǔn),將少年無畏的氣血淋漓盡致地?fù)]灑在這片曠地上! 宣于崇再發(fā)一箭,抬頭遠(yuǎn)望,記憶中的山丘已經(jīng)在不遠(yuǎn)處! “駕——”又是一陣催馬聲,兩匹棕馬并肩齊驅(qū),尾鬃飄揚。兩人不約而同,向著山丘奔去! 宣于崇手里的馬鞭有節(jié)奏地落下,騎速提到了極限!當(dāng)年的他,只有在五哥存心相讓的時候才能獲勝!這一回,應(yīng)該不同了吧! 兩道身影如流星一般劃過,直沖山丘下的一棵柏樹而去。風(fēng)聲呼嘯,馬蹄成川。兩人之間的差距幾不可辨。只聽得“啪啪”兩聲,是兩根馬鞭先后擊在樹干上的聲響。 與以往一樣,兩人在樹下下馬,宣于璟下意識地伸出拳面,準(zhǔn)備與十一碰撞。 “十一,你贏了?!毙诃Z說。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差距,但宣于崇的鞭子的確是先打到了樹上。而此時,宣于崇也在不知不覺間握拳出迎,就同數(shù)年前一樣。 但他手臂伸到一半的時候,好似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驟然回縮! “我沒有贏。”宣于崇盯著宣于璟腳上的朝靴,據(jù)實而言。朝靴的靴底較馬靴更厚,對馬蹬的控制也更難!就算這樣,勤王還是與他不相上下,可見這一個“贏”字,宣于崇當(dāng)之有愧。 眼見著宣于崇將半舉的拳面縮回去了,宣于璟有些尷尬地站著,順著十一的目光,他也往自己正穿著朝靴的腳面掃了幾眼。 畢竟,他原本只打算來對靶射箭的。 擦了一把汗,宣于崇僵立許久,才悠悠開口:“從今往后,我不希望,你在任何事上讓著我……因為……我是不會讓你的!” “放心吧,有些東西,我也絕對不會讓的!”宣于璟鄭重其言。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太妃之難 澄凝宮。 云黛去了一趟安樂宮回來,便拉著羽洛直喊“不好”。 她原本是想去賀個新年的,卻沒料到,安樂宮的氣氛比往日更冷! 太妃閉門不見,斐姑姑也是,除了反復(fù)對云黛強調(diào),要她以后少來安樂宮之外,什么都不肯說! 要不是見到宛苕公主,從她口中聽到了原委,云黛恐怕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 “羽洛,你說葵妃為什么要為難安樂宮的人?”云黛百思不得其解。 葵妃承寵也就是近兩年的事,而太妃卻是在先王在世的時候就入住安樂宮了,這樣的兩人,能有什么過節(jié)? 羽洛聞言,只是沉著氣道:“大晟宮里秘密甚多,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你我又怎能理得清楚呢?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