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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職。這個位置就相當(dāng)于天子門下的庭管,非比尋常啊!再加上前一任王大人就職當(dāng)天又出了那檔子邪事兒,在沛都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如今你再出事,把目光放在你身上的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眾口難掩,主子她也是有心無力。” 秦兒是相當(dāng)善辯的,幾句話說得合情合理,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出在掖沛庭尹這個位置上! “這……”方志鶴覺得相當(dāng)冤,掖沛庭尹一職來得突然,這種又肥又閑的差使,他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烧l曾想,差使越肥,鬧出的事也越嚴(yán)重!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封印信 “秦兒姑娘,你這回特意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與我說這些的吧?” 短短半刻鐘之內(nèi),方志鶴自從容,到驚駭,經(jīng)激動,到悔恨,再到現(xiàn)在的沮喪,可謂經(jīng)歷了接連幾段的變化,好不容易才將理智找回來一點(diǎn)。 話到這里,秦兒也舒展了一些,漸入正題:“當(dāng)然不止這些,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是來傳話的?!?/br> “那主子的意思是?” “茹主子說了,會幫你照顧好家人的?!鼻貎旱?。 “代價呢?”方志鶴直覺認(rèn)為秦兒的話才到一半。 秦兒聞言,抿嘴一笑:“到底是官場上混出來的人,方大人果真是敏銳得很?!?/br> “方某都已經(jīng)落到這份境地了,秦兒姑娘就不用說虛話了,有什么就直言吧。” 方志鶴到此時已然恢復(fù)了平靜,他回身坐下后又言道:“如果是關(guān)于茹主子的,秦兒姑娘大可放心。只要方某的家人無恙,我一句多余的都不會提的,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 方志鶴說得篤定,官場上的規(guī)矩他總是知道的。然而,秦兒要囑咐的卻遠(yuǎn)不止這些。 “其實(shí),主子還有其他的吩咐?!鼻貎侯D了一下,“是關(guān)于此次你篡改吏部檔史經(jīng)過的……” “吩咐?”方志鶴瞇起了眼問,他都已經(jīng)是牢獄中人了,還能做什么? “主子希望你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江末司身上?!鼻貎赫f。 “江末司?主子是想保彭肖,彭末司?”方志鶴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結(jié)論。 “可以這么說吧。” 與其說是要保彭肖,倒不如說是要把江越拉下水。 當(dāng)然,秦兒并沒有必要將所有細(xì)節(jié)都與方志鶴明言,她只是往下提到:“無論細(xì)節(jié)如何,你都要一口咬定,所有事都是江越一個人做的。當(dāng)初,你只見了他一人,求了他一人,銀子也只送了他一人。如果可以的話,把篡改檔案的主意也按到他的頭上,就再好不過了!” “這——是為何?”話聽到這里,方志鶴想不覺得蹊蹺都難! 如果只是要保彭肖,又何必把出主意的臟水都潑到江越頭上?就算是再沒有腦子的人也該警醒了吧。 一邊,秦兒回了一句:“具體為何,你并不需要知道,只要按主子吩咐的做就是了?!?/br> 另一邊,方志鶴下一個問題也已經(jīng)飛了出去:“主子,是想對付江越,葵妃的弟弟?!” 話一出口,方志鶴就好像被自己一巴掌打醒了一樣!茹主子與葵妃娘娘關(guān)系緊張,是眾所周知的。江越是葵妃的親弟弟,茹主子這是存心要害他! 這一盤棋,恐怕早就起手了。而他自己,就是茹嬪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現(xiàn)在想想,他當(dāng)時剛?cè)肱娑嫉臅r候,百般求訴,茹嬪對她都是愛答不理的。就在他將要灰心之際,突然之間又得了回應(yīng)! 天真如他,竟然還以為是茹嬪念在遠(yuǎn)親的份上,起了好心! 還有,就算他篡改了檔史,把自己在沅州任職的經(jīng)歷抹去了,也不至于能被吏部推薦到掖沛庭當(dāng)上四品的庭尹。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推波助瀾,這種肥差,哪里輪得上他? 再者,就是他被舉發(fā)的時機(jī)…… 如是一想,好多樁原先還模模糊糊的事情,頓時猶如明鏡一般!千絲萬縷,終于匯到了一起! 茹嬪!一切,都是她在宮中爭位奪權(quán)的手段?! “秦兒姑娘,你老實(shí)告訴我,我任上掖沛庭尹之后,數(shù)日之內(nèi)就東窗事發(fā)。這其中緣由,是否與茹嬪有關(guān)?”方志鶴問出了自己最疑惑的問題。 “我若說沒有,你信嗎?”秦兒不答且問。 哼!方志鶴用鼻子出了一口氣,吐了四字:“當(dāng)然不信!”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多說了,主子的吩咐,你會遵從吧?”秦兒見對方也不傻,索性敞開了說話。 哼!方志鶴又哼一聲:“我為什么要遵從?” “為了你的家人!”秦兒一語打向他的軟肋。 “家人?你以為到現(xiàn)在,我還會相信茹嬪的許諾嗎?”一瞬之間,“茹主子”已經(jīng)改成了“茹嬪”。 “有什么好不信的?”秦兒反問,“主子打一開始就沒有承諾過你的平安,一切主意與安排都是你自愿照做的,不是嗎?” “你……”方志鶴捂了胸口,他沒想到秦兒一張臉翻轉(zhuǎn)得如此之快,“好你個秦兒!” “方大人,也先別急著罵!你本來就是沅州過來的犯官,沒有茹主子的參與,你與你的家人早晚也得歸案。反倒是現(xiàn)在因?yàn)橛辛诉@樁事,至少,茹主子愿保你家人平安。是得是虧,你可要會掂量??!” “掂量?說得好聽,我還有其他選擇么?” 方志鶴又抱怨一句后,遂咬牙不語,只是狠狠地用眼神剜著秦兒。沒想到,她一介女子,竟牙尖嘴利至此! 這時候,秦兒也保持了默然,她退后一步,以手掩鼻,故作悠然地打量起這陰暗潮濕的牢房來。 鼠咬蟲飛、霉臭陣陣,這地方,果然不是人待的! 秦兒在心里嫌棄著環(huán)境,過了良久,才開口再問:“方大人,決定好了么?” 方志鶴此時一抬頭:“我需要一封印信!茹嬪主子親自書寫的印信!只要我的家人拿到了東西,在堂審時,我就如你所愿!” 方志鶴要的是一份保障,比起官場上的黑暗,后宮的手段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誰能保證待他的案子定論之后,茹嬪會否遵守承諾? “怎么,你不放心,茹主子再怎么說也與你方家沾親。自己的親人,總不至于不顧吧?”秦兒說這話時,倒是有幾分氣虛。 “我也是茹嬪的親戚,還不是被人當(dāng)劍使了?”方志鶴沉聲道。人一輩子,吃一次丟命的大虧,難道還不夠嗎? 秦兒眼觀方志鶴的神情,知道在這件事上,就算她說破了大天,對方也絕不會改變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