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他與茹嬪的關(guān)系……

    方志鶴不由得往茹嬪的方向偷瞟幾眼，正思量著要說多少實話的時候，卻聽得小棱子公公發(fā)話催問了。

    “王上問你話呢，怎么還不答？”小棱子催道。

    “這，罪臣與茹嬪主子，算是……遠親。”方志鶴不敢在圣上面前造假，只好無奈道來。

    遠親？！

    這方志鶴竟然是茹嬪的遠親？！這倒是新鮮事！

    在場眾人嘩然，原以為案子該查的都查盡了，卻想不到這位方大人還與后宮的茹嬪有親。

    這一點，就連刑部太司秦玉也有所意外。

    當然，意外歸意外，只是多了一層親屬的關(guān)系，還不至于讓人對此案的判斷動搖！

    第二百二十四章 遠親

    “遠親”二字一出，最動搖的莫過于莫茹嫻了。

    她心頭一顫，直覺著不好，嘴上卻說：“敢問王上此問何意？方志鶴雖然是臣妾的遠親，可與臣妾卻多年未有聯(lián)系，根本就無甚交集?！?/br>
    “有沒有交集，寡人自會問清楚?！毙卺走@一語，幾乎是直接拂了茹嬪的顏面。

    王上話音剛落，茹嫻便覺得身子一癱，好似連站立都不穩(wěn)了。聽王上的意思，何止是懷疑她與方志鶴一案有關(guān)，根本就是相信她也參與其中！

    可是王上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茹嫻瞟了一眼在宣于嶙身旁站著的霜兒，見她目光帶寒，與平日里唯唯諾諾的樣子大不相同，不禁有了一種陌生感！

    難道，是霜兒……？！

    茹嫻眼帶怨毒，可是霜兒她，又能知道些什么？

    再說了，霜兒自進宮之后，屢受葵妃欺壓，她就算知道些什么，又為什么要……？

    茹嫻越想越暈，伸手扶了身旁的卉兒才勉強立于眾人跟前。

    這時候，宣于嶙看了一眼霜兒，緊接著問方志鶴：“茹嬪說與你無甚交集，但就寡人所知，你在沅州任上貪腐事發(fā)之后，曾找過茹嬪，要她替你脫罪，可有此事？”

    方志鶴一驚，想說沒有，可聽王上的問法，顯然是不容他不承認的：“罪臣確實向茹嬪求助過，不過當時，茹主子并未答應罪臣的請求，反而讓罪臣俯首認罪。”

    方志鶴這話，倒是讓莫茹嫻吊著的心暗暗放下了幾分?？磥磉@方志鶴還有些腦子，知道搬倒了自己，對他也沒有好處！

    坐于龍椅之上，宣于嶙對于方志鶴的辯解倒也不吃驚。天底下，哪有隨隨便便敲打一下就吐盡真言的犯人？

    宣于嶙于是再問：“你篡改吏部檔史，劃去沅州管任經(jīng)歷的主意是誰出的？”

    方志鶴答：“是罪臣自己?！?/br>
    “哦？”宣于嶙一挑眉，“難道不是一名叫秦兒的宮女么？”

    秦兒？！王上連秦兒都知道。茹嬪的身子更軟了，她望向霜兒，目光似箭，心中已然確定，出賣告發(fā)她的人就是霜兒！

    秦兒到蘭婷宮的事，除了她身邊的幾人之外，就只有霜兒看見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茹嬪的目光，霜兒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

    而方志鶴則是再一次往茹嬪的方向偷望，他心里一陣陣嘀咕，茹嬪那里到底出了多少漏子？如果她那頭的事早就被王上知道個一清二楚，那自己再堅持隱瞞下去，豈非不但無用，反而更引圣怒？

    “王上?！比銒挂娦蝿莶缓茫B忙辯道：“茹嫻不知道王上聽說了什么，但秦兒是出自茹嫻娘家的人，平時走動也就是說說閑話，與方大人的案子絕無瓜葛?！?/br>
    茹嫻以為自己說得不錯，表情中還充滿了委屈?？刹辉耄卺滓痪湓捑蛯⑺嘶厝?。

    “寡人問到你了么？”宣于嶙語氣陰沉，“寡人還沒說那宮女秦兒與你有關(guān)呢。這么急著撇清，難道不是心虛？”

    茹嫻聞言，驟然往后縮了一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幾乎就是不打自招！

    “王上，臣妾真的與此案無關(guān)呀！”她情急之下只能喊了一聲冤，也當?shù)罟蛳铝恕?/br>
    “行了，你在一旁聽著就是。寡人不問你，不準多言！”宣于嶙厲聲說了一句，轉(zhuǎn)過頭，將目光再放在方志鶴身上。

    這頭，方志鶴已是滿頭大汗。想不到茹嬪竟這般無用，一兩句話就被套出了破綻。比起秦兒的冷靜善辯，她可是差遠了！

    因為莫茹嫻的表現(xiàn)，方志鶴在心中暗叫不好。

    “方志鶴，關(guān)于宮女秦兒，你沒什么要說的么？”宣于嶙再一次問道。

    “這……罪臣不知王上指的是什么？”方志鶴決定先裝傻再說。

    “好一句‘不知’倒是撇得干凈?！毙卺滋岣吡艘粽{(diào)，“寡人問你，你篡改檔史，重入官場，可是秦兒居中連線？”

    “秦兒她，只是一名宮女……官場的事，她就算想?yún)⑴c也夠不著。”方志鶴含糊其辭。

    宣于嶙見他嘴硬，冷笑了一下，對著霜兒使了一個眼色。

    霜兒當即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甩于方志鶴跟前：“你可認得這個？”她問。

    這，不是為了讓他放心，茹嬪親自寫給自己家人的印信么？那天秦兒明明在牢中當著他的面交給家人?？涩F(xiàn)在，怎么會在她的手上？

    方志鶴只看了一眼，面容僵硬，沒有搭話，卻是盯著茹嬪的側(cè)臉凝視。

    “霜兒，你什么時候……？”莫茹嫻剛開口，就被宣于嶙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她頓時如同xiele氣一般，在心底不斷咒罵著戚霜兒這個賤人！

    “怎么？不認識這個？這里頭，可是提到你了呢?！彼獌簺]有理會莫茹嫻，而是對著方志鶴追問。

    方志鶴不語，但卻慘白了臉色。

    霜兒見狀，進一步逼問：“這里頭，可是提到只要你把罪責都推到江越的頭上，茹嬪主子就會保你家人無虞。看起來，像是個承諾的印信，怎么，這么重要的東西，都不認得？”

    “這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一句漏出，方志鶴再也摒不住了，如今茹嬪自身都難保，他還有什么好堅持隱瞞的？

    霜兒見他有松口的跡象，繼續(xù)說道：“怎么不可能在我手里？交給別人的東西就不許拿回來么？”

    其實，霜兒不過是因為見秦兒進出蘭婷宮頻繁，起了疑心，偷偷看過茹嬪寫給方志鶴的印信。

    而她現(xiàn)在拿著的，不過是一個偽造的空信封罷了！雖然信封是空，但對于心虛猶疑的人而言，已經(jīng)足夠產(chǎn)生動搖了！

    方志鶴聽霜兒這般說了，眼看茹嬪，滿是怨恨。他對于茹嬪，早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