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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苕公主,還有韋嬪……?”羽洛問。 “韋嬪,把一切都告訴我之后,自縊了?!绷鸬溃霸谝锬镞^世后的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林奎說的是真的。要不是韋嬪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在自縊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恐怕我到現在還誤會尹妃是罪有應得?!?/br> “也正是因為韋嬪,我才知道這宮中的冰寒到底有多瘆人。”柳君稍稍換了一個坐姿,“據韋嬪說,早在三年前,她的丫鬟還不是容兒。之前的丫鬟是她娘家隨嫁過來的,因為一次到先王后宮中,被先王后的人抓到手腳不干凈,這才換成了容兒。至于與她相好的侍衛(wèi),也是在那之后,對方百般糾纏,容兒從旁鼓動,她才慢慢陷下去的;韋嬪與相好的幽會,被尹妃初次發(fā)現時,也與容兒有關;還有那日曬書,要不是容兒在遞茶的時候撞了她一下,她也不會將先王后的書弄濕弄臟。而這所有事,都是她在與尹妃走近之后才有的?!?/br> “所以說,這一局,先王后——不,還是說‘當今太后’更恰當——她布了整整三年。如此耐心,如此周全,真可謂是等齊了‘天時地利人和’?!绷f著流露出凄笑,因為她所說的人,正是那個她該稱為“母后”的人! 羽洛也是聽得陣陣心驚! “至于宛苕公主,韋嬪在臨終前,讓我盡可能地照顧她。盡管她對上述這些事并不知情,可太后怕她日后想要追究母親的死因,萬一將舊事再扯出來,所以在先王駕崩之后,找了個借口,讓她去安樂宮了?!闭劶巴疖?,柳君也萬分遺憾,她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偶爾送些吃食罷了。 “不過,比起經歷宮中的是是非非,去安樂宮也算一種解脫吧。更何況,斐兒也在那里,會好好照顧她的?!绷^了半晌才道,幽幽的口氣,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斐姑姑?”羽洛不解為何此處竟會冒出斐姑姑來。 “斐兒是尹妃娘娘宮中的宮女,宛苕小的時候,隨母親去尹妃那里,都是她幫著照看的。尹妃出事之后,她受牽連去浣衣院做了一段宮奴。再后來,因為有了與尹妃娘娘性格、相貌都相似的公良瑛,先王感懷舊人,這才讓她從浣衣院出來,去伺候瑛妃。兜兜轉轉,也入了安樂宮?!?/br> 羽洛聽完這一切,只覺得心亂如麻。只因為幾個人的欲望,就要斷送如此多的性命,如此多的人生! 后宮,果然是心硬如石的人才可以安然生活的地方。像她,時時覺得如坐針氈,像君王后,更是干脆禮佛度日。 “王后娘娘,就是因為這一段往事,才決心置身于宮事之外,只近佛語的么?”羽洛聽君王后講了許多人的過往與結局,卻唯獨沒有關于她自己的。 “我只是不想再被利用罷了?!绷f。 畢竟,尹妃娘娘的死,她也參與其中,盡管只是作為一顆不知情的棋子。事實已成,難辭其咎。 “這不是王后娘娘你的錯。”羽洛也就只能說這句了。對于善良人而言,自責的痛苦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抹平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日漸清晰 而此時,在宸妃面前,君王后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心防。不可否認的是,失去了彰兒,她可能是真的覺得寂寞了,想要找人說說憋在心里太久的話。 “無心之過也是過。若是尹妃不死,十一王子也不會無依無靠,飽受關禁之苦,最后甚至要‘逃’往西疆?!绷?,“想我嫁入天家之時,王上還是太子,這登上大寶的過程中,累計的血債實在是數不清道不明!我這個王后,當了于心不安,可不當,就是置還在朝上效力的父命于不顧。所以,每日也就只好誦經禮佛,但求心寬了。” 君王后這一席話說得真切,仿佛是將自己這些年來所有的心跡都吐露了出來。 羽洛正想安慰幾句,可梓坤宮的大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君兒,你心中既然藏著這么多苦楚,為何一直不肯與為父說?”大司卿柳弛頡人未近,聲先到。他是來吊唁彰兒的,因為是守魂夜,才留得晚了。 羽洛見人家父女對話,不便打擾,便朝著彰兒的畫像再拜了三下,告辭離開。 梓坤宮中,柳君見父親突然出現,詫異了良久才問:“父親你何時在門外的?” “從你說尹妃娘娘的事起?!绷陬R答完,關緊門,又問了一遍,“這些事,你為什么一直不與為父的說?” “說了又有何用?”柳君反問,“知道多了只會給爹爹帶來危險。太后一直以為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若不然,又怎會讓我們父女倆在宮中朝中得勢至今?” 柳弛頡無法否定她的話,悶悶地撿了一個蒲團坐下,半晌之后,突然又問:“君兒,那你可知道,先王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君搖頭:“我只知道,那幾日東宮里大臣、門客進出頻繁,就好像大事要發(fā)生前的先兆。” 大司卿聽后一語不發(fā),在梓坤宮內坐了一陣,哭了幾聲彰兒離去。 先王的死,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 當時的他人不在沛都。 先王走得突然,他曾偷偷查看過宮中的醫(yī)錄,先王的死因只有“暴病”二字,實在是囫圇不清!令人難以信服! 再加上,近日又從宮中傳出了“廢太子詔”一說。想他自己的文官之路,多蒙先王簡拔,似君似友。如果先王當真死得不明不白,那他這些年,豈不是被國丈的榮耀迷住了心眼?! —— —— 次日。 羽洛與云黛一起準備了滿滿一食盒的吃食去探望宛苕公主。 才從君王后那里得知了先朝的舊事,羽洛悲傷難盡,但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一點點心意的表達了。 兩人小心地躲著衛(wèi)姑姑的視線出門。 一入安樂宮,云黛就把食盒拿到宛苕公主那里“獻寶”去了。兩個小女子吃吃聊聊,似乎開心。 至于羽洛,與宛苕公主打過了招呼,就轉而去看太妃。 瑛太妃的身體每況愈下,羽洛去的時候,正拍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就這樣,還似乎是一口氣都難提上來! “宸妃娘娘?!膘彻霉靡娏擞鹇逑仁切卸Y,然后才說:“經過了冬寒,太妃的身體比以前更弱了?!?/br> “如今的安樂宮也不像之前了,王上不是已經允許寬松對待了么,怎么不叫太醫(yī)過來看看?”羽洛見太妃喘得滿臉通紅,很是難受。 此時,太妃的氣喘總算是過去了一陣,她瞥眼看了斐姑姑,似乎是嫌她多話。 “我無礙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