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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已經(jīng)有傷員出現(xiàn)。 穿有鎧甲的騎軍擦傷劃傷還不算嚴(yán)重,更要命的是——面對這般聲勢,軍馬紛紛受驚暴跳。 一時間,落石驚馬,還有人們喊叫無措的聲音。 所有的慌亂都證明了,無論做了怎么樣的準(zhǔn)備與預(yù)設(shè),待埋伏到來的時候,人與馬永遠(yuǎn)不可能避免驚亂。 從峽谷頂端滾落的巨石,終于在一陣轟鳴聲下落地。 馬嘶聲蓋天,這些視力匱乏的動物在亂竄當(dāng)中,不僅僅把自己送到了石下,更使得駕馭它們的騎手也難免于難。 被巨石砸出的大坑煞是醒目。至于石下濺開的鮮血則成了人們不敢多看的方向。 “主子,快出谷!”小谷子沖著宣于崇的方向大叫。 他們距離谷口的距離本就不遠(yuǎn),催一催馬是能夠離開埋伏區(qū)的。不只是小谷子,小宇子也叫喊著。 兩人的心中唯主子最重。小宇子好容易才拉穩(wěn)了馬韁,就急忙往主子身旁靠攏。而小谷子則是被驚馬直接摔到了地上,連身上的淤青都不及查看,便提著一股勁往主子身旁奔去。 巨石揚起的塵土漸漸平落,兩人的視野也緩緩清晰。 他們擔(dān)憂著主子,猛一察看,這才發(fā)現(xiàn)此刻的王爺已然進入的險境。 通往谷口的道路被落石封了大半,谷外接應(yīng)的隊伍也亂了套,馬匹不辨方向,無意間都聚在了谷口那一片狹小的地方,繞圈奔躍,任憑前軍的軍士怎么牽拉,都不肯騰挪地方。 宣于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穩(wěn)住自己,穩(wěn)住自己的馬,以及身周騎軍的隊形。 谷口被堵,而谷中則是被數(shù)塊大石徹底堵截。后軍被斷在了谷后,不知狀況。 對于谷中眾人而言,此時正是進退兩難。而更讓人絕望的是——晟軍的埋伏并未止于落石碎土。 在一陣停歇之后,如雨般的弓箭隨即發(fā)至。 宣于崇翻身下馬,揮刀砍箭??蓱z了他的坐騎,在替主人擋了十?dāng)?shù)箭之后,射成了一個刺猬。 小谷子跌跌撞撞靠近,眼看著到了能幫上主子的距離,卻見主子被不知哪里竄出來的馬匹攔腰撞了一下。 宣于崇的身子頓時間歪斜,要不是正好靠近的小宇子在馬上及時拉了他一把,恐怕就要倒在這滿地碎石與殘箭當(dāng)中。 說時遲那時快的一下子,宣于崇被馬撞得著實不輕。趔趄之下,也只能委身在僵死的坐騎之后躲避。 小宇子與小谷子也趴著爬到了主子身邊,叮叮哐哐的刀劍聲不絕于耳,三人,再加上周圍的馬族兄弟們很快圍攏,共同御敵。 許是因為谷中眾人的分布,讓敵人看清了西岐王的所在。試探性的亂箭逐漸演變成了有所指向的箭雨。 形勢越來越嚴(yán)峻。 人群最中心的宣于崇,以及小宇子、小谷子,三人六手,刀舞不停。就這樣,還是勉強支撐。 耳邊馬嘶聲、人嚎聲不斷,可疲于應(yīng)對飛箭的人們卻仿佛忽略了聽聞中的一切,在他們的眼眸中,只有那如雨疾下的勾箭! “主子,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是抵不住??!”小宇子在匆忙間回身說著。 要知道,谷中的軍士被石砸,被馬踏,被箭穿,已然傷的傷、殘的殘、亡的亡。 眼見著大家鎧甲不敵流箭,宣于崇也是無奈著急。 更令人絕望的是,小宇子就在剛才一回頭的瞬間,被箭刺了揮刀的手臂。 “小宇子!”宣于崇大叫一聲,縱身擋到了他的跟前。 被馬撞腰的傷痛已然全顧不得了,性命都快沒了,心中哪里還感覺得到痛?! 殷紅的鮮血在小宇子臂上蔓延,可他卻顧不得喊疼,只是飛速扯了一片衣角下來,在小谷子的幫助下圍著上臂纏了幾圈。 箭雨越來越集中,而擋箭的人卻越來越少。谷中已經(jīng)落入了劣勢。 第二百八十九章 刀劍相交 宣于崇顧盼著峽谷的兩頭,數(shù)塊巨石將峽谷下有限的空間斷成了幾節(jié)。 前方谷口,大石擋住了絕大部分的路面,而唯一狹窄的通路,此刻也被馬尸、亂箭阻得水泄不通! 后軍就更不用說了,整個隊伍被擋在了峽谷之外,一個個騎馬繞著圈,望著前面戰(zhàn)區(qū)著急上火,試了幾次挪石不成,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正當(dāng)谷中眾人都深覺力不從心時,只聽得頭頂幾聲大吼,寬長微彎的馬刀一揮便掃落一片箭矢。 眾人的目光都趁著擋箭的空檔上眺,余光中,三五道身影自后軍的方向,掠過巨石,縱然躍下。 “朗岳,是朗岳他們!”小谷子嚷道。 “王爺,沒傷著吧?”朗岳邊靠近邊問,沿路的箭矢都在他的馬刀下夭折。 朗岳本來就是蘇布合的侍衛(wèi),功夫了得。 雖然整隊后軍被巨石“鎖”在了峽谷后方,可他硬是憑借著功夫與體力抵擋箭雨,攀爬巨石而過。 不止是他,還有他帶來的幾個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有了這些人的援助,谷內(nèi)的情勢稍稍好轉(zhuǎn),宣于崇等人也終于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與此同時,率先出谷的前軍除了抵擋谷外的伏擊之外,也有一隊身手矯捷的兄弟繞道往峽谷頂端去了,奮力要把那些居高臨下發(fā)箭如川的射手拔除。 刀劍相交的聲音漫天。 由于前軍的奮力抵抗,谷中的壓力減弱不少。 宣于崇趁著防守的間歇,向朗岳打聽起后軍的狀況:“朗兄弟,后軍的傷亡如何?” “王爺放心,后軍當(dāng)中除了有些人馬被落石所傷之外,并沒有承受太多的攻擊?!崩试来鸬?,“敵軍似乎是將目標(biāo)鎖在了王爺您身上,絕大部分的兵力與箭矢都是朝著這里來的?!?/br> “是嗎,那……也好?!毙诔缏犚姾筌姇簳r安然,松了一口氣。 不僅僅是因為后軍的安危,也是因為看到敵箭的分布與密度,似乎是把有限的人力與武力都集中到了他的周圍。 西岐王是對方追捕的重點,這毋庸置疑。但從他們用巨石封鎖,又對后軍不加顧及的態(tài)勢看來,對方參與埋伏的人數(shù)似乎并不多。 “埋伏我們的可能只是晟軍的先頭部隊……”宣于崇說著,有些隱隱擔(dān)憂敵方的追兵來得太快。 “夜襲之后,我們一直在往西偏南的方向趕路,而晟軍的大部隊卻是從容城西南出發(fā)追圍,算算時間與路程,我們并沒有太多轉(zhuǎn)圜與停滯的余地了?!?/br> 朗岳也是相同意見,他之所以帶著幾個兄弟冒險翻過巨石,不止是要救西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