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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洛話間一頓,對著煙鵲綻了一張笑臉:“煙鵲姑娘,你說呢?” 煙鵲聞言,也是有苦說不出,說到底自己也就是個丫環(huán),還不至于明著與客人過不去。 這口氣,早晚都是要出的!她暗咒了一聲,在羽洛背轉(zhuǎn)的時候跺了跺腳,不甘不愿地,還是找了幾名府丁,替下繡茉,把東西都收拾干凈了。 —— —— 雙芷閣,是引文王妃的住處,位于王府的東面偏西。閣中有一個開敞的院子,天井做隔。還有一片獨立的小花園,園中有池,池中游魚,倒是和了引文恬淡的個性。 煙鵲去了一趟客廂,一臉煩悶,一路走還一路踢著園中的小石子。 “真是晦氣!”煙鵲是抱怨著回來的。 “怎么了?剛才去哪兒了?”引文就坐在園中的石凳上,粉色的鍛眼紗衣用淺藍的襟邊與腰帶綴著,嬌貴明艷,正如她眼面下花圃中那一片炫色的牡丹。 恰好是花季,金蕊粉瓣,葉葉疊疊,一郁青蔥之上骨朵叢生,壓垂了枝頭,也呼應(yīng)了風跡。 “沒什么……”煙鵲輕輕回道,咬了一下嘴唇站到王妃身后。 “這么好的春日花景,沒有茶怎么行呢?!币恼f,“煙鵲,去沏一壺清茶來吧?!?/br> “是,娘娘?!睙燍o垂著頭去了。走出幾步還往回望了幾次,說實話,就連她也看不懂王妃的反應(yīng)。 別人都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主子怎么還不為所動,好像沒事兒人似的!賞花?飲茶?那是現(xiàn)在該做的事么? 煙鵲嘟嘟囔囔著端了一壺茶過來。 茶盤擱桌上,注一渦茶液于杯中…… 引文的目光隨著一流清茶轉(zhuǎn)動。茶清且淺,不是最合春色的茉莉,而是最淺淡的綠菁。 “你剛才……去客廂了吧?”引文吸了一抹茶香,幽幽地問道。 說話間,她拿了桌上了一柄花剪起身,在圃間逡巡來回,總算是撿了一朵最大最艷的牡丹。 “娘娘,我也是好奇,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把王爺迷得……” 煙鵲的話還沒完,就聽得“咔嚓”一聲,音斷干脆! 她聞聲細看,原來是王妃一刀剪下了那朵最惹眼、最奪目的頭花! 圓盤似的花朵在她指尖旋轉(zhuǎn),不一會兒,其上的露水就撇盡了。 “王妃娘娘?”煙鵲不明主子的用意,喚了一聲后便合了嘴候著。 只見此時,引文又輕巧地坐回,對著牡丹似笑非笑地盯了一陣,一手開了茶壺頂蓋,一手循了蘭花的姿勢,食指與拇指輕輕一捏,再一拔。 轉(zhuǎn)眼間,一片紅中帶粉的花瓣就脫離了鄂苞,落入了溫熱的壺水中。 緊接著,又是第二片,第三片,……直到最后,光禿禿的花莖被引文隨手一甩,丟回到花圃籬內(nèi)。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共進午食 煙鵲從未見過王妃這般泡過花茶,先是愣住了,而后才順著之前的話題繼續(xù)抱不平:“王妃娘娘,您說那姓喬的丫頭,明明就是一個小宮女兒,到底是怎么出得宮來的?” “行了,我們在宮中查了這么久,也沒聽說過有個叫洛兒的丫環(huán),穿了宮裝的人未必就是宮女,在沒有弄清楚她的來歷之前,就莫要再提了?!?/br> “不是宮女,那就是浣衣院女奴之類,橫豎總不能是個主子吧。”煙鵲越說越來勁,“其實,在奴婢看來,那丫頭不過就是那么一丁點的姿色,比娘娘您差遠了。真想不明白,王爺怎么會把她帶到府里來?!?/br> 引文王妃嘬了一口“花”茶,似不如預期地甘甜,隨即一甩,又將杯子里剩余的茶水都潑了! “啪”地一聲,落在石板地上的液體就好像是重重拍打而下的。 “這些年,王爺一直有‘酒色’的名號,身邊的女人不曾斷過,他不是個長情的人……一時的新鮮,就由他去吧?!币恼f。 煙鵲在一旁把空了的茶杯又用清茶添滿了:“可王爺以前只把其他女人帶去別院,現(xiàn)在卻把人帶回王府來了,這也太不給娘娘面子了!王妃您是太后的侄女,身份金貴,怎么能受這般氣?” “難道離了太后姑母,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嗎?”引文聽到煙鵲的話,突然提高了音調(diào)! 嚇得煙鵲連忙說:“奴婢也只是替王妃您不值。” “不值?”引文王妃起身,眼眸掃過了滿園的牡丹,暗自嘟囔,“值不值只有我自己清楚……” —— —— 盡管百般不愿,引文還是邀了羽洛共進午食。作為王府的女主人,待客的氣度總是有的。 客廂里,羽洛才接到邀約,就被繡茉拉著打扮去了。 有了早上的經(jīng)歷,就連繡茉的心思也端了起來。她說王妃這個時候要她們過去,定少不了煙鵲的攛掇,是要給喬姑娘您個下馬威來的,絕非什么好宴。 羽洛聽了,只是笑笑。 早在宮中的時候她就見過引文王府幾回了,要說對方的性子,是偏“高冷”了一些,可至于人嘛,相處了再看吧。 羽洛慢悠悠地換了件衣服,不素不艷,只求莊重罷了。 可繡茉就不一樣了,幾個眨眼的工夫,盡然把大小箱子擺了滿屋,簡直就像是變魔術(shù)! “繡茉,你這是如臨大敵啊。”羽洛放眼掃去,這架勢,就好像戲場的后臺一樣。除了衣物之外,竟然還有一整盒,好幾套的首飾。 “繡茉,這些都是?”羽洛指著首飾盒問。 她是聽繡茉說,王爺把她在別院用過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可她在別院也沒戴過這些個首飾?。?/br> “這些都是王爺近一個月陸陸續(xù)續(xù)置辦的。”繡茉答著,將一個個木箱錦盒都打開,“王爺提過要給您在東廂另安排個住處,所以我就沒把這些東西都拾掇出來。不過,現(xiàn)在正是用得上的時候。” “嘖嘖嘖”,羽洛看著滿屋子金閃閃的珠光翡氣,要說一名女子不愛這些,還真是“裝”了,可這恐怕也太多了一些吧。 “喬姑娘,您看,這一套蝶戀花是金線為底,白玉呈疊,還嵌了五色寶石,很是貴氣。還有這一套十二卉釵,每一支都應(yīng)了一月盛花,還墜有步搖,一年到頭都應(yīng)時應(yīng)景,還有……” 繡茉是開一盒說一盒,什么美詞都砌上了,活脫脫像個賣首飾的。 羽洛聽了沒一會兒,就讓她打住了。 “繡茉,你家王爺這是拿我當九頭妖怪了!這么多首飾是要戴到何年何月去?”她打趣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