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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婉婷,你記不記得陪我去看書畫展覽,我們是怎么把這幅字弄來的嗎?” “怎么不記得啊,你對王明遠的字可算是一見鐘情吧,那天有十幾位書畫家的字畫在展覽,你偏偏站在他的一副草書前看呆了,反正我是看不出個一二三來,寫的好像是老毛的一首詞來著。” 舒曼莞爾一笑,仿佛在回味曾經(jīng)品嘗過的一道美味,很享受地說:“是那首著名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nèi)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婉婷,你閉上眼睛想像一下,老毛的詞寫得好有氣勢呀,而王兄的筆鋒也是渾厚剛勁,力透紙背,選的詞好,加上好書法,相得益彰啊?!?/br> “都過去十多年了,難為你還記得這么清楚,也難怪,王兄是你的夢中人嘛,如何不刻骨銘心呀?”周婉婷指指那副字,又指指舒曼,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天,舒曼站在王明遠的作品前久久不肯離去,自言自語道:這個字體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里見過的?只是寫的不是這個內(nèi)容。在哪里見過呢?舒曼擰著眉頭左思右想,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種親切而熟悉的感覺在召喚著她,讓她來到這幅作品前流連忘返。她的舉動引起了書畫展一位工作人員的注意,這是一位和藹的長者,他告訴舒曼,如果喜愛這幅作品,可以幫她聯(lián)系作者,作者另外有相似的作品可以出售。周婉婷知道舒曼和她一樣,窮學生妹子一枚,哪來的閑錢買書畫呀?就拉著舒曼要走。舒曼卻不甘心,她怯怯地問那位長者:“請問,王老的字什么價格?” 那位長者笑道:“王老?他可不老,王明遠應該比你們大不了許多?!笔媛椭芡矜貌唤蟪砸惑@,王明遠竟然如此年輕就能來參加這種規(guī)模的書畫展,此人將來前途必定了得。雖說他的作品是這次展覽的書畫家中價格最低的,但對于舒曼來說,就算傾囊而出也買不起一平方尺,她悄悄把周婉婷拉到一邊,問她卡里還有多少錢,周婉婷知道舒曼想買王明遠的字,她覺得舒曼簡直是瘋了,平時省吃儉用的,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居然要借錢買一副不頂吃穿的字。想想人家大筆一揮,十幾分鐘寫完了,就要我們掏出幾千塊錢來買,憑什么?不值,太不值了,這些東西都是有錢人附庸風雅買來提高身份的,對我們窮學生來說,簡直是毫無用處。別說自己卡里沒有多少錢,就是有錢,也不能讓舒曼買這種沒用的東西,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于是,周婉婷拍拍錢包說:“連零錢算上只夠一周的伙食費,就算咱們這個月不吃不喝,手里的錢加起來也不夠買人家一副字的,走吧,舒曼,好的東西未必一定要擁有,見識過了就算了?!?/br> 周婉婷的話不無道理,舒曼只好遺憾地低下了頭,周婉婷趕緊地拉著她往外走,舒曼還一步三回頭地流連著那副字,那位老者也是一副熱心腸,他想,如今的年輕人大多心浮氣躁,別說買字畫了,就是免費開放的字畫展覽,除了搞美術專業(yè)的,又有幾個人肯光顧?倒是咖啡廳、酒吧里經(jīng)常熙熙攘攘的人滿為患。難得有年輕人這么迷戀字畫,自己應該幫幫她。他溫和地對舒曼說:“看來小姐是真心喜歡王明遠的字,要不這樣吧,王先生今天正好也來了,就在后面休息室里,我?guī)闳ヒ娨娝?,看他能不能給你打個折扣。”這倒是讓舒曼喜出望外,豈有不樂意的?周婉婷卻不了樂意了,她放開舒曼,不高興地說:“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要見什么書法家呢,我勸你也別買他們的東西,什么打折扣?從南京到北京,買的沒有賣的精,你瞅瞅,這書畫展根本沒幾個人看,更別說買了,舒曼,你不要被人忽悠了好不好?”周婉婷裝出一副老于世故的樣子,倒把那位老者給逗笑了,他說:“小姑娘,不能把藝術當作普通的買賣,見到王明遠,字買不買你們自己決定,我們決不會勉強的。” 舒曼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意志堅定地要去見見這個王明遠,周婉婷拗不過她,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就勉勉強強地跟著他們來到畫廊后面的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很大,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會議室,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上鋪著深紅的金絲絨桌布,四周坐著幾位衣冠楚楚的先生,看上去年紀都在四十歲以上,周婉婷有些失望,向舒曼埋怨道:“看看,都是些老先生,哪有和我們年齡相仿的人?你不信我,非要信別人的話?!?/br> 舒曼伸出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亂講話,只聽那位老者喊了句:“王明遠,王先生去哪里了?”立刻,從里面的套間里有人應道:“吳老師,我在這兒,找我有事嗎?”舒曼和周婉婷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從套間里走出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大約一米七五的個頭,瘦削的面龐,烏黑的偏分發(fā),高聳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后面是一雙充滿熱情的大眼睛,穿一身藍色西裝,扎一根淺藍色的領帶,足蹬一雙黑色皮鞋,一塵不染,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舒曼心中一驚,心說怎么這個人怎么這樣像他?她快步迎上前去,盯著王明遠的眼睛,疑惑地問道:“難怪我看到你的字,覺得有些熟悉,我們好像是見過面的,對嗎?” 王明遠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自忖自己經(jīng)常到別的大學里講課、社會活動又很多,說不定這倆位女孩子在哪里見過他。這種文藝女青年他見得多了,她們其實不懂什么書法,只是附庸風雅而已。小姑娘在和他只是一面之交,自己沒在意,她卻把他記住了,就以熟人、甚至是老朋友自居,她們是沒有耐心跟他談論書法的,只是想碰碰運氣,混張免費的字畫罷了,或者是找他拍張合影,發(fā)到微信圈里,顯擺一下而已,沒有必要跟她們較真,只要敷衍一下就可以了。所以,他笑吟吟地說道:“有可能呀,古人說的好,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老吳,您忙您的去吧,來來,二位小姐請坐吧,怎么樣?展覽看完了,有收獲吧?” 王明遠問明了舒曼和周婉婷的尊姓大名,不禁打量了一下這兩個女孩子,一個高大豐滿、燦若明霞,一個瘦弱文靜、淡如秋菊,看起來周婉婷似乎更難對付些,好在她的眼睛一直鎖定在休息室的電視上,那里正在播放一部韓國的泡沫劇,似乎她對王明遠和他的書法毫無興趣。那么,王明遠敷衍舒曼一個人就輕松多了,他先問舒曼為什么喜歡他的書法?舒曼說不為什么,就是覺得很熟悉,很親切,說不出來的好?!拔腋赣H也是練字的,在我們那一帶小有名氣,大家都說他寫的好,我卻看不出怎么好來,但您的字我卻覺得真好。我記得我們家就有一副您寫的字,是澹泊寧靜四個大字,一個字就有這么大,”舒曼用手比劃著,“那是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