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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 舒曼還是第一次到異性家里做客。和馬驥良戀愛兩年,馬驥良從來沒有邀請舒曼到家里做客,舒曼知道馬驥良有一位相當(dāng)嚴厲的母親,所以,他也不敢隨便將女孩子帶回家。舒曼覺得她在馬驥良的眼里,充其量就是一個比一般朋友稍微親密一點的異性朋友,所以,他倆之間永遠缺少一點東西,那就是家長對舒曼的認可。 舒曼認為,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定愿意讓他周圍的親戚朋友認可她,而不是悄悄地將她掩藏起來。雖說高致遠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但高致遠從來都不忌諱將舒曼介紹給他的同事和朋友,看得出來,他以她引以為傲。 女人跟女人的想法真是千差萬別。舒曼的愛情總是希望得到長輩的認可,雖說得到長輩首肯的婚姻,未必一定是美滿的婚姻,而沒有得到長輩認可的婚姻,一定不是完美的婚姻,為了一個男人拋棄親情的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如果愛情和親情發(fā)生沖突,她肯定會選擇親情,因為失去親情的愛情就像是失去土地的參天大樹,再高大茂盛,總有一天會因為缺乏營養(yǎng)而枯萎。飛蛾撲火的愛情,最終往往是以悲劇作為尾聲。 踏進高致遠的家門,一股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一個單身男人的家居竟然布置得如此整潔、柔和,讓舒曼感到十分意外。為了迎接舒曼的到來,高致遠還提前定了一束紅玫瑰,插在電視柜上面的一個高腳玻璃瓶里,新鮮的玫瑰花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令舒曼的困乏感一下子跑到爪哇國去了。 舒曼心里覺得好笑,這一大束玫瑰花價格應(yīng)該不便宜,這要是在以前,高致遠斷然不會買來裝扮房間,現(xiàn)在,竟然知道主動買花了,這對于儉樸的高致遠來說,不可謂是一個很大的改變。 高致遠讓舒曼在沙發(fā)上坐了,自己到廚房里端出一盤水果,坐在舒曼身邊替她削水果吃。舒曼接過高致遠削好的桃子,一邊吃,一邊說道:“致遠,你這套房子雖然是老了點,但格局還是不錯的,有兩個朝陽的臥室,還有個獨立的書房,嗯,布置得嘛,也算不錯,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家,竟然沒把這所大房子住成一個狗窩,老實交代,是不是這幾天突擊拾掇的?” 高致遠笑道:“這所房子還是我四年前轉(zhuǎn)業(yè)到此地買的二手房,裝修的時候因為錢不湊手,就簡單弄了弄,主要家里就我一個人,容易保持清潔,平時就是這樣子,并沒有因為你要來特意拾掇,要說特意加了點什么的話,喏,就是那一瓶鮮花嘍。” “嗯,不錯,高大人也懂得浪漫了,這個家里多了這一束鮮花,就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舒曼一邊贊許地點點頭,一邊指著書架上一對老夫妻的照片問道:“這是你父母的照片嗎?” 高致遠點了點頭說:“他們在幾年前相繼去世了,要是他們還在世該又多好?我這所房子就不顯得空蕩蕩的了?!?/br> 舒曼看著高致遠父母的照片,又看了看高致遠,高致遠的長相隨他母親的多些,四方臉,高鼻梁,濃眉大眼,嘴唇有些偏厚,一看就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她拍了拍高致遠的肩膀安慰他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遺憾也只能成為遺憾了,重要的是我們活著的人更要熱愛生活,這樣才對得起失去的親人?!?/br> 高致遠點點頭,望著舒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走進臥室,拿出一個紅色的小錦盒,遞給舒曼。舒曼問是什么?高致遠示意她打開看看。舒曼小心地打開錦盒一看,里面是用黃色絲綢包裹的一對翡翠耳環(huán)。 這對翡翠耳環(huán)直徑有一元硬幣大小,兩只耳環(huán)的用料,一看就是來自同一塊礦料,大眼看起來沒有任何差別,耳環(huán)通體為正陽綠色,剔透到無一絲雜質(zhì),耳環(huán)的用一個純金的掛鉤鉤住,另一頭是一個更小一點的掛鉤,可以掛在耳洞里,舒曼將這對耳環(huán)托在手心里,仔細端詳了半天,說道:“這對耳環(huán)看起來似曾相識,哦,對了,好像是我在夢里見過。” 高致遠詫異地望著她說道:“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她說是我姥娘留給她的,她沒有女兒就留給了我,舒曼,我準備把它們作為定情物送給你,你竟然說你見過,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舒曼趕緊說道:“這個太貴重了,我可不敢要,請你收回吧。哦,我想起來了,在我的夢里,江淑芬就是帶著這對翡翠耳環(huán)嫁給曲煥章的,新婚之夜,她按照母親的吩咐還將這對耳環(huán)放在曲煥章的帽子上,好讓曲煥章以后什么事情都聽她的,后來又覺得這么做不妥,又將這對耳環(huán)取了下來,并排放在帽子的旁邊。只是后來因為要解救王懷義,淑芬將這對耳環(huán)賣給了一對母女?!?/br> 高致遠神往地點點頭說:“這對耳環(huán)竟然有這么奇特的經(jīng)歷,我特別想洗耳恭聽。” 舒曼拉他在沙發(fā)上坐了,說道:“你真想聽,我不妨就跟你講講。”舒曼皺著眉頭,一邊回憶,一邊向高致遠娓娓道來。 1941年麥收時節(jié),王懷義到村子里幫助鄉(xiāng)親們鬧麥收,曲家房子多,淑芬跟公爹曲老六說了王先生和煥章曾經(jīng)是同窗,如今是同志,曲老六就讓王懷義住在家里。 王懷義白天和鄉(xiāng)親們一起下地割麥子,夜晚在場院里一邊幫助鄉(xiāng)親們打麥子,一邊做抗日宣傳工作,鼓勵大家團結(jié)起來和日本鬼子干到底。 吃飯的時候,淑芬才發(fā)現(xiàn)王懷義比先前瘦了許多,總是不停地咳嗽,淑芬擔(dān)心他患者什么重病,老是勸他休息幾天,王懷義總是一笑了之。 這一天,淑芬見王懷義咳嗽得越發(fā)重了,就自作主張請了于郎中到家里,只說是一個親戚患了病,讓他給瞧瞧。 于郎中把了脈,看了王懷義的舌苔,沉吟了半天,對淑芬說道:“你家親戚這病是外感了風(fēng)寒,沒有及時疏散出去,入里化熱;脾胃熱傷肺陰,導(dǎo)致肺陰虧虛,再加上長期得不到營養(yǎng),正氣不足、中氣下陷,需要好好調(diào)理一陣子,同時還得靜養(yǎng),要不然,恐怕要轉(zhuǎn)為肺癆,那就不好辦了。”說完,給王懷義開了幾劑草藥,讓他先服了看看,如果有效,再給他做些丸散,長期服用,這病才能徹底痊愈。 淑芬跟著于郎中去取了中藥,回家親自給王懷義煎了,看著他服下去。她把于郎中的話轉(zhuǎn)達給了王懷義,又焦急地央求王懷義好好在曲家休養(yǎng)一陣子,等這病好些了,再回山里去。 王懷義感謝淑芬的熱心幫助,只是他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在家養(yǎng)病。日本鬼子在南面幾個村里搶麥子,又好幾個村子的新麥還沒等上場,就被鬼子給搶走了,這叫鄉(xiāng)親們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呀?“淑芬,等忙過這一陣子我再治病吧,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謝謝你,淑芬。”王懷義白天忙得不著家,夜里從廂房里傳出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