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雪點點頭,“小張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有找到他和老大嗎?” “還沒有,我們都在查那個人的蹤跡,你不說我都忘了,真是奇了怪了,沿著血跡找也沒有找到?!?/br> “有可能那人狡猾,藏在那個石頭縫后也說不定,而且天都黑了,更加容易脫險,你們要仔細,等我葬了這些兄弟就來幫你們?!?/br> “好好,辛苦你了。” 黎雪低著頭就推著推車,腳下不停的往下坡趕去。 夜色幽靜,偶有蟲鳴聲響徹不覺的發(fā)出吵雜的聲音。 見身后的那個山頭已經(jīng)甩在后面,她心下早就焦急萬分,將壓在他身上的那個尸體搬開,再相繼搬掉那兩個尸體,隨處丟在一塊草地上,用草葉隨意遮掩了下。 她實在沒有閑心去好好安置他們了。 推著推車便骨碌碌的往山下行駛。 她不敢發(fā)出□□,怕好不容易逃掉的機遇又被那些人搶先,想要打電話給陸恒,但她的手機跌落進剛才的土坑里,找不回來了,而他身上的手機,也不知道再什么時候丟掉了。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折騰不起了。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她必須找到一戶人家,好好檢查下他的傷勢。 好在山頭不遠處就有幾戶人家,不是偽裝的,而是真正生活在這里的農(nóng)民。 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隱約可以看到都亮著微弱昏黃的燈光。 黎雪前去敲門,“你好,有人嗎?開開門好嗎?” 無人應(yīng)。 可是明明有燈光啊。 “你好!有人嗎?求求你……”她第一次用如此低聲下氣的語氣,祈求著拍著門板。 然而,屋內(nèi)瞬間熄了燈,仿佛不愿招惹什么似的。 她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這怎么行,怎么可以見死不救呢? 她不甘心,一戶一戶的敲過去。 “求求你們,開開門好嗎?我朋友受傷了,求求你們……” 每戶人家都不做響應(yīng)。 她忽然絕望了,時間是命,她知道,他隨時可能像霧氣一樣,真的散開了。 “求求你們,我給你們跪下了還不行嗎?你們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們,開個門吧求求你們……” 在絕望之際,她渾身脫力,跪在了一家門戶的門口,無聲的輕語低喃:“他是好人,你們救救他,他是世上最好的人,幫過很多人,你們不可以見死不救……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別人,求求你們……” 山間的冷風(fēng)呼嘯來去,帶著苦苦掙扎的憐憫,照拂著青山大地。 黎雪忽然絕望了,她笑了笑,大不了,她和他一去走。 她只是不甘心,他是那樣溫文如玉的一個人,幫助過那么多的人,到最后,竟然無人愿意救助他。 如果是她自己,萬人憎惡,拋尸荒野,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但他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就不該這樣被冷漠對待。 他不一樣。 所以她不甘心。 ——咯吱 寂靜無聲的山谷里,四周樹影飄搖。 其中一扇門突然打開了,有清亮的光透了出來。 那扇光是那樣刺眼,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蹌著跑過去,不顧什么面子尊嚴,她朝開門的那個人跪了下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咬緊牙關(guān),“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吧!你要什么我都滿足你,求求你?!?/br> 那人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女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推車,嘆口氣道:“進來吧?!?/br> 黎雪突然笑了起來,眼淚早已狼狽的落了一臉。 “謝謝你,謝謝你。” 昏黃綽綽的燈光下,他躺在里屋的一個簡易木床上。 可以看出,這家人并不富裕,四周空空蕩蕩,除了最簡單的桌子椅子,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了。 墻上還掛著一串又一串大蒜頭。 青灰色的混泥土地面上擺著臉盆大的編織籮筐,里面都是今早剛?cè)ネ趤淼牟巳~子還有土豆等新鮮蔬菜。 這里住著的是一對上了年紀(jì)的夫婦。 婦人此時急匆匆端著盆熱水,煙霧裊裊,鐵盆的旁邊搭著一塊干凈的布頭。 “誒呀,這么晚了,這傷……怎么弄的呀……” 老伯皺著眉頭,低斥了她一句:“輕一點,我們收留他們本就犯了大忌?!闭f著便將一旁的紗窗關(guān)上,再將里面的窗玻璃關(guān)上擋住外面的視線,再用報紙糊了點水貼了上去。 “你看我這,我不是太激動了嗎?!?/br> 老伯不再管她,伸手解開闕之羨的衣衫,如今他的身上布滿血跡,面容又沾染了泥土,看不出面貌,“你們是被上面的人傷到的吧。” 一語中的,黎雪呆了一呆,點了點頭:“老伯你……你怎么知道。” “那伙人常年在這里,我們怎么不知道,槍聲響起,自然可以聽到。”老伯用剪刀剪去他身上沾染血跡的衣服,“但是我們也僅僅知道這些,那伙人不好惹,畢竟有槍在身,所以我們從不去主動招惹,但不知道他們到底干什么的。” “那你……為什么愿意救我們……其他人都不肯開門。” “他們只是不愿意惹上是非,不怪他們,你要想啊,跟槍搭伴的,誰敢靠近啊,這是人之常情,我原本也是想坐視不管的,但你剛才說,他是好人,我就動容了?!?/br> 黎雪愣愣的,肯定的說:“他是好人,他救過很多人,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br> 老伯見她焦急的解釋,死板的臉上露出點笑意:“所以我放你們進來了?!?/br> 婦人又從灶頭間倒來一杯水,遞給她:“姑娘,喝點吧,看你也挺不容易的?!?/br> 黎雪道謝的端過,但是眼睛一直盯著病床上的他,不肯移動視線。 婦人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安慰道:“放心吧,我們家老頭兒之前學(xué)過點醫(yī)術(shù),這個山頭的不少人在山上被蛇咬了,或者摔胳膊斷腿了都來找他,這點不用擔(dān)心?!?/br> “說什么呢?!崩喜洪_他黏在腰腹的衣服,手上瞬間沾滿了血,他皺起了眉頭:“你別聽我老伴瞎說,我是救過這些人沒錯,但我沒救過中槍的?!?/br> 這話一說,黎雪心頭一沉,握緊杯子的手都要痙攣了。 “老伯……那他……” “你別急?!彼榭戳讼滤膫麆荩瑖@氣道:“他傷勢很危急,理應(yīng)必須送往醫(yī)院,但現(xiàn)在看來來不及,雖然子彈避開了要害處,但是失血過多也危在旦夕,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取出子彈,不然傷勢會更加惡化的。” “那怎么辦?” “我雖然沒有取過子彈,但是最基本的我還是會的,重點是……我們家沒有消炎藥還有麻醉藥,連手術(shù)刀都沒有,只有水果刀。所以如果要取出子彈,他還是會有危險,沒有麻醉藥的話,硬生生的就這樣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