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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有點。” “那什么時候方便?” “等我把客房收拾一下?!?/br> “我要跟你睡一張床?!蔽乙呀?jīng)不能夠再直白。 “等我換張大點的床?!?/br> “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分手了么?”我的聲音平靜得很懶散、很無所謂。我都不知道這種不起波瀾的聲音自己是怎么發(fā)出來的。 我在乎答案,非常在乎。 “不分手?!?/br> “我們倆關系很僵,你感覺不到?” “感覺到了,很強烈?!?/br> “你真有意思。我們在吳思春墓前討論這個,她一定煩。這是我們新想出來的讓她不安息的花樣么?” “不是,我也不好受?!?/br> 我因他一句不好受而不可控制得心軟。 “你還愛我么?” 我看他,他別過臉,看向夕陽。 “你還會愛董潞潞么?” “只要你是董潞潞,我、不會變?!?/br> 他不會直視我,眼神逃避閃躲。 他在怕。 我轉身抱住祁逸銘,感受他強健的肌rou和骨骼。埋頭在他衣服里,深吸一口氣,還是熟悉的氣息:“抓渣男典型就要抓你這樣的,一抓一個準,絕對典型。” 他回抱住我,用力把我箍住,揉進他懷里。 “渣男。不久前跟我講領證,說你的就是我的,你啊媽都叫上了,還分什么彼此。你得記得,你家是我的,你家的客房和你睡的床都是我的。我去我自己的床上睡有什么不對。你是你的,那你就是我的。日后要多管教管教你,不能轉臉就跟我叫板鬧不愉快?!?/br> “對不起,我還沒想好,我很糊涂?!?/br> “你一向糊涂,我給你時間,我懂你在苦惱什么。從現(xiàn)在起,咱們兩個不戀愛,不分手,若即若離,給彼此自由。” 我在心里自言自語,祁逸銘,要董潞潞就得接受我的存在,不要董潞潞將什么也得不到。我等著你告訴我你的答案。我們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現(xiàn)實,但都必須接受現(xiàn)實。 他在透過我用力擁住董潞潞;我期望緊緊抱住的是昔日的祁逸銘。正如他想要的董潞潞永遠不存在一樣,對吳思春好得無可挑剔的祁逸銘也一去不復返。 我們渴望抓住的,都在遠去。 ☆、Chapter 8 看守墓園的宋伯跟我透露:周生前些日子來過。 他口中的周生自是周遇生。 作秀作到墓園里來,他想得真是周到。不過他能過去看一眼吳思春,我挺開心。 吳思春啊吳思春,生前費盡心力沒得到的一些東西,死后它們倒追著你跑了。你能瞑目了么?承認吧,你不僅在乎周遇生,還一直挺崇拜他,極力要獲得他的認可。他的認可對你有什么用?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到頭來有什么意義?他對你的印象是根深蒂固的,你再怎么變,他有動搖過么?幾十年來,他沒因此多看你一眼。所以……該放下了,與他的恩怨糾葛一筆抹掉,別再耿耿于懷和自己較勁兒了,做到坦然會輕松很多。 董先生要求我在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愛倒騰點什么都行,憋不住了想工作他就幫我在他手底下的公司找份閑職,等風頭過了,我想做什么工作董先生都不會攔我。 我爽快接受了他對“我”的好意。再回原來的公司工作確實是自找不痛快。我已經(jīng)找了時機事先放話給吳思春的朋友和同事,說董潞潞腦震蕩,性子變了些,很多事情記不太清楚了,但我依舊陸續(xù)收到了幾條恐嚇惡搞信息,其中有條是經(jīng)過處理的吳思春的照片,寫著“小心窗戶和床底,我不會放過你”之類的話,配上嚇人的聲音,讓我的心撲騰了好幾晚上。 要是我被吳思春嚇死,才真是冤死。 還好我沒收到過任何實質性的威脅,不必擔心人身安全無保障,這歸功于不跟我交流的祁逸銘,沒幾個知道他有監(jiān)控癖。我們之間的狀態(tài)說起來應該尷尬,事實是完全沒有。他的車會偶爾停在我家樓下,我會在不該有他的地方,比如家樂福旁邊的農(nóng)貿(mào)市場里邊的rou攤前見到他。我裝作沒看見他的時候,他也裝作不認識我,我請他到家里喝杯熱茶,他不會拒絕,喝完茶他也不會多做停留。我要了祁逸銘家里的鑰匙,隔三差五給他做餐點,間或收拾下房間,幫他省了雇鐘點工的費用,他看起來不怎么樂意,不時表露困擾的表情,我沒再繼續(xù)。 有大把閑余時間,我決定約周遇生出來談談心。 我是例假期,情緒易脫離控制,穩(wěn)妥點的做法是等幾天再去見周遇生,可我不想等了,等不及、不想等可能也是情緒難控制的一種。 周遇生那里,我忽略了太久。 他□□靜了。 尺蠖之曲以求伸,龍蛇之蟄以求存,我擔心他不聲不響在背后搞事情。 我約見他,他倒干脆,只問了時間地點,切了電話。 周遇生在電話里的聲音比記憶中的還要難聽,我還是想多聽幾句。 我約在我家旁邊一個掛著“FREE OF CHARGE”牌子的免費開放公園里。 環(huán)境很好的公園,門前有老年藝術團支著樂譜架演奏,進去一點,外國人在空地上打排球,老太太們練習扇子舞,穿著寬松黑衣褲的人帶著年齡不一的人流汗打拳。湖中心的亭子里有學生模樣的人練習吹笛子,健身小廣場上永遠不缺人,游樂場緊靠設了攀巖項目的假山,帶小孩子的大多聚集在那兒,步道上有家透明玻璃瑜伽館,里面永遠不缺年輕姑娘的曼妙身段。公園里既清凈又熱鬧,各自沉浸于各自的范圍圈里不受干擾。 我喜歡公園的氛圍,比有著舒緩音樂的咖啡館還要好。 公園里有一處烈士墓,離烈士墓不到一百步的地方建了一間斗拱結構、灰白瓦朱紅窗的古式博物館,博物館一側設了長椅,長椅和博物館都被一棵古槐的樹干籠罩住。等周遇生的過程中,我在公園溜達著走,路過這長椅,多看了幾眼,想著某一年,吳思春坐在這長椅上、槐樹下、博物館旁,覺微風徐徐、清香陣陣,見素白的槐花簌簌斜墜,數(shù)鳥雀爭相啄食。意境美得不要不要的。 忽然就有了歲月靜好的感慨。 周遇生笑意盈盈地主動跟我打招呼,這不對。 “等急了?”他的口氣亦是我陌生的盈盈笑意。 “我話該我問你,等急了么?” 他等我主動聯(lián)系他,告訴他所謂的真相。 董潞潞帶走了真相。它不在我這兒,不會第一個來我這兒。 “等得心急,不過不會翻臉。對你,我有的是耐心。” 我示意他圍著步道走走,邊走邊問:“你這是什么路數(shù)?前兩天有你沒我的戲碼演完了?” 不斷有人小跑著超過我們。 “不是演,是真的,那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