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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個任性。 沒一會兒,蔣西池從辦公室回來了。 閔嘉笙自覺離開,走前對方螢笑說:“加油。” “你也加油。” 這段時期,最緊張的那個反倒不是方螢,是丁雨蓮了??伤植荒馨堰@份緊張表現(xiàn)出來,徒然給方螢增加負(fù)擔(dān),便私底下問蔣西池方螢的復(fù)習(xí)情況。 蔣西池總說:“沒問題。” 中午飯桌上,丁雨蓮問方螢考場出來沒,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這說不準(zhǔn)的,往年去二中、三中考的都有?!?/br> “我們是不是也得去考場附近找一家賓館???” “媽,不要興師動眾了,陌生的地方我反而睡不好覺?!?/br> 丁雨蓮一想也有道理,片刻又說:“要是自己能有輛車就好了,我擔(dān)心早上公交遠(yuǎn),線路堵……” “高考那兩天會有交警維持秩序的,”方螢看一眼丁雨蓮,笑說,“您怎么比我還緊張啊?!?/br> “哦,不緊張不緊張——還添點兒飯嗎?” 等吃過飯,丁雨蓮收拾廚房的時候,又想起一件事,趕緊把蔣西池叫過來。 “阿姨,什么事?” “你最近都是跟螢螢一塊兒上下學(xué)的吧?” “嗯?!?/br> “還剩最后一周,阿姨能不能麻煩你晚上一定得跟螢螢一塊兒回來?” “我會的,晚上不安全?!?/br> 丁雨蓮點了點頭,卻似有些欲言又止。 蔣西池看出來了,忙問:“阿姨,怎么了?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丁雨蓮?fù)馄骋谎?,將蔣西池又往窗戶邊拉了兩步,壓低聲音對他說:“這事,你千萬別告訴螢螢,你知道她的脾氣。” 蔣西池點頭。 “……最近我出去買菜,老覺得有人在鬼鬼祟祟跟著我。鄰居也跟我說了,說我們樓下有個男人經(jīng)常過來轉(zhuǎn)悠,我怕是……” 方志強。 蔣西池心里一凜,“……我明白了?!?/br> “就最后一周,無論如何得讓螢螢先把高考這關(guān)給過了,她熬了這么些年,不容易……等你們?nèi)チ舜髮W(xué),一切都好了……”丁雨蓮不免有些鼻酸眼熱。 三年陪伴,丁雨蓮對蔣西池而言,也已然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加之還有方螢這樣一層關(guān)系。他對阮凌凡的記憶很稀薄了,也不曾明白什么是好母親的標(biāo)準(zhǔn),但在丁雨蓮這里,他時常能感受到自己成長過程中缺失的一些東西,尤其是上次生病的時候。 蔣西池鄭重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跟著阿螢?!?/br> 很快,考場分布出來了,方螢在七中,比較幸運的是,離這里不算遠(yuǎn),也就半小時的公交。 最后兩天,所有課程都改成了自習(xí),讓學(xué)生自己查漏補缺。對班上學(xué)生自己換座位的情況,輪流坐鎮(zhèn)的科任老師,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方螢沒有松懈下來,坐到了蔣西池身旁,仍是抓緊一切時間向他請教各種解題思路。 終于到了高考前夕。 學(xué)校下午領(lǐng)著學(xué)生去看了考場,晚上不上晚自習(xí),班主任免不了事無巨細(xì)地嘮叨了一通,嘮叨完了就直接讓學(xué)生回家,晚上好好休息。 夜里,蔣西池陪著方螢把第二天要考試的東西又檢查了一遍。準(zhǔn)考證、2B鉛筆、直尺、圓規(guī)……等等,全都裝在了一個透明的大號文具袋里。 確保萬無一失,蔣西池催促方螢趕緊去洗澡睡覺。 方螢洗過澡,晃去蔣西池房間。 他正在往紙上寫寫畫畫,方螢瞅一眼,卻是在安排第二天的時間表。 有水落下來,蔣西池轉(zhuǎn)頭一看,她頭發(fā)擦都還沒擦,趕緊把她肩上的毛巾往她腦袋上一揉,“趕緊吹干,別感冒了?!?/br> 方螢坐在蔣西池床上,晃著腿吹著頭發(fā)。 片刻,她伸腳碰了一下坐在桌前的蔣西池,“明天你送我嗎?” “廢話?!?/br> “你能不能讓我媽別去,我不想讓她在外面等,天這么熱,況且其實我看見她反而更緊張。” “我跟阿姨說。” 方螢便又把吹風(fēng)機打開,片刻,說了句什么。 蔣西池沒聽清。 方螢關(guān)上吹風(fēng),笑說:“我說,真的好快?!?/br> 當(dāng)年在橋頭,她應(yīng)下了蔣西池的承諾,只覺得離高三畢業(yè)好遠(yuǎn),離開墨城仿佛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可現(xiàn)在,就在眼前,就在明天。 蔣西池“嗯”了一聲,湊過去,在她臉上碰了一下,“好好考?!?/br> “知道?!?/br> 第二天,蔣西池掐著擬定的時間,把方螢喊起床,推她去浴室,“沖個澡,精神一點。” 等方螢出來,早餐也已經(jīng)擺上桌了。 吃過早餐,蔣西池已經(jīng)幫她把書包拎過來,說車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了。 方螢?zāi)康煽诖簦骸啊瓱o縫銜接啊?” “走吧,廢話這么多?!?/br> 丁雨蓮把人送到了小區(qū)門口,看著兩個小孩兒上了蔣西池昨天就預(yù)約好了的出租車,免不得又是諸多囑咐。 蔣西池掐著時間,打斷了丁雨蓮,讓她放心,一定安全送到。 路上略有堵車,考點附近都戒嚴(yán)了,多處路段禁止鳴笛。 到七中附近一下車,方螢立時被校門口人山人海家長送考的壯觀場面給嚇著了。 “……這么多人?” 蔣西池拉著她到門口去,找了人少一點位置,把傘撐開。還沒到進考場的時間,也不用著急。 方螢把水瓶擰開,小小地喝了一口——不敢喝多,怕到時候要跑廁所。 第一門是語文,她并不擔(dān)心,這是她一貫以來的強項。 方螢四下看了一眼,來送考的全是大人,有的甚至全家出動,連上了年級的老人都拄著拐杖過來了。 她上前一步,把蔣西池一抱,蹭著他的衣服,笑問:“男朋友送考的,我是不是唯一一個?” “不熱么?”雖這樣說,蔣西池卻是騰出一只手回抱住她。 “一會兒你去附近找個網(wǎng)吧,玩一會兒游戲,我很快就考完了?!?/br> 蔣西池啞然失笑,“你還有心情管我。” 方螢“嗯”了一聲,“不想看你傻等?!?/br> 沒一會兒,校門打開,考生可以入場了。 等最開始那一波蜂擁的學(xué)生進去之后,方螢往校門口走去,警戒線內(nèi),除考生不得進入。 方螢走進去,沖他蔣西池?fù)]了揮手,笑說:“我進去啦!” “嗯。” 手插進口袋,目送著她的身影,匯入人潮,沒有回頭。 · 兩天高考,就這樣既緊張又平淡地結(jié)束了。 丁雨蓮早在家中坐立不安,一聽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趕緊沖上去把門打開,瞧著征戰(zhàn)回來的方螢,囁嚅道:“怎,怎么樣?” 方螢笑說:“應(yīng)該還行,沒什么感覺?!?/br> 丁雨蓮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