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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丁雨蓮的案子進入審查起訴階段,方螢和蔣西池也終于要離開墨城。 最難過的是吳應蓉,提前幾天就開始幫兩個小孩兒收拾東西了,怕他們?nèi)チ诵鲁鞘胁涣晳T,什么都想往行李里塞,讓他們帶過去。 蔣西池勸了好幾次,無果,只和夜半起來,和方螢把不必要的東西又偷偷地從箱子里拿出來。 阮學文瞧著倒還是和一般無二,但是飯桌上總要多喝兩盞酒,喝完了就一聲不吭地去逗自己養(yǎng)的鳥。 出發(fā)的日子,兩位老人一直送去了機場。 他們出發(fā)很早,辦理了值機,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吳應蓉便將已經(jīng)重復了上百遍的話再念叨一次,蔣西池和方螢絲毫沒有不耐煩,都認真聽著。 眼看著快到安檢的時間,吳應蓉便停了下來,抬頭瞧著已遠遠高出自己一個頭的蔣西池,“……行吧,過去了和阿螢互相照顧,有事就給家里打電話。” 蔣西池點頭,“我會的?!?/br> 吳應蓉便又看向方螢,“阿螢,案子你別cao心,祁律師會隨時跟我們保持聯(lián)系。你去新學校,好好念書,別辜負……”便又要哽咽。 方螢卻笑了笑,伸手把吳應蓉一抱,“您別擔心,我都知道。” “嗯……”吳應蓉拍她肩膀。 “我爺爺奶奶離世早,我也不知道我外公外婆是誰……您就是我的奶奶,也是我的外婆?!?/br> 吳應蓉笑了出來,“小嘴這么甜?!?/br> “真的謝謝您對我和我媽這些年的照顧,沒有你們,沒有阿池,我或許……”方螢還是哽咽了一下。 吳應蓉又是嘆氣又是抹淚,“傻孩子,還客氣什么。要是沒你們幾個小輩在跟前鬧騰,我跟你阮爺爺,真要應了晚景凄涼這句話了?!?/br> 話很密,到時間了,到底是不得不走了。 蔣西池牽著方螢去排隊等候安檢,快進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吳應蓉和阮學文還佇立著,眺望著。 他抬高手臂,揮了揮手。 方螢的座位靠窗,第一次坐飛機,既新奇又忐忑。她昨晚有些失眠,到三點才睡著,本是信誓旦旦地說一上飛機就要補覺,但坐下以后,就扒著小窗往外看個不停,飛機還沒起飛,只能看見…… “機翅膀?!?/br> “……那叫機翼?!?/br> 方螢哈哈笑說:“不是一個意思嗎?!?/br> 起飛時失重感明顯,方螢嚇得一下抓住了蔣西池的手,閉眼吞咽了幾下,堅持一陣,再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云層,以及云層下方小成指甲蓋的城市,蜿蜒的河流…… 她驟然之間情緒涌動,在微微的轟鳴聲中默然不語。 從前一個人和方志強抗爭的時候,餓得半夜睡不著在巷子里孤獨徘徊的時候,在雞飛狗跳中維護自己僅存的一點尊嚴的時候…… 還沒遇見蔣西池的時候。 那時候世界那樣小,那樣逼仄,那樣暗無天日……她從沒幻想過此刻,能夠躍上云層,能夠看見這樣遼闊的山川河流。 “阿池。”方螢轉(zhuǎn)過頭,眼里有清澈的水光。 “嗯?” 她曾在死角與暗巷徘徊,今天,終于找到出口。 今后,去思考,去求索,去爭取愛,去平息恨,去記得一些人,并被一些人記得。 最重要的,和蔣西池,去看從未曾見的世界。 “過來一點?!?/br> 蔣西池不明所以,卻還是微微偏過身體。 “……我要親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配我剛好”蔣西池。 第42章 同宿 A大和C大的新校區(qū), 相隔不遠, 地鐵三站路。兩校之間有條學府路, 購物中心、小攤小販都聚集于此,是郊區(qū)大學城大學生常去的地方。 開學兩個多月, 方螢漸漸適應了在新城市的生活。閔嘉笙也讀C大法律系, 而且恰好與方螢隔壁宿舍。不管是上課、吃飯還是出去玩, 兩人總是在一塊兒行動。 十月末,方螢和閔嘉笙同在的辯論隊, 新生賽順利打進總決賽,全隊人聚餐。一桌人圍坐一圈,占下燒烤攤的大半場地,在煙熏火燎之中討論立論、駁辯與典型案例。 除了辯論隊的人,正在讀研的“元老”級人物——給辯論隊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邊瑜, 今天也來了。邊瑜是個賽場上生活中都混得十分如魚得水的人, 他曾經(jīng)在國家性質(zhì)的大學生辯論賽中獲得過全程最佳辯手的殊榮,也是去年C大的十佳學子。 新生剛進辯論隊, 自然對這樣的風云人物尊崇有加, 因此聚餐的大半時間,都是邊瑜暢談當年他參賽的種種英勇事跡。 閔嘉笙的杯子空了, 悄悄地把擱在一旁的果汁拿過來,又悄悄地問方螢:“你還要嗎?”得到肯定回答, 便給兩人空掉的玻璃杯都滿上。 方螢湊攏過來,低聲問:“覺不覺得這家燒烤很一般?” 閔嘉笙:“我覺得這里所有的食物,除了海鮮, 都挺一般?!?/br> 方螢:“想回家?!?/br> 閔嘉笙:“想回家。” “……至于你們這屆小孩兒,我覺得方螢不錯……” 方螢正跟閔嘉笙開小差討論墨城的食物,冷不丁被點到名,愣了一下,急忙抬頭,卻見邊瑜和其他隊里的人都齊刷刷地看著她。 邊瑜繼續(xù)笑說:“腦筋靈活,反應速度快,嘴皮子利索,很適合四辯這個位置?!?/br> 一位學姐舉手:“我我我,我招進來的!” 方螢忙說:“謝謝學長,我還差得遠?!?/br> 邊瑜:“而且邏輯思維很強,這點特別重要,我看過你們八進四的比賽,自由辯方螢揪對方邏輯漏洞特別敏捷,就這點兒而言,其實她打二辯也行?!?/br> 有人笑說:“學長是不是覺得咱們隊光復有望?” 邊瑜笑說:“兩屆校冠都被新傳院奪走了,你們還不反思反思?——開春的校辯論賽,可以讓新鮮血液也打幾場感受一下?!?/br> 現(xiàn)任辯論隊長和現(xiàn)在的主力四辯,臉色霎時有些微妙。 方螢自然覺察出來了,笑說:“邊學長,新生賽玩一玩可以,校賽關系到隊里榮譽,每一場都很重要,我們初出茅廬,不敢拿全隊的事情開玩笑。我們新人還差得遠呢。” 隊長彭冠笑說:“三十二進十六,要是遇上弱隊,可以讓新人上場試試——但估計只能打一辯?!?/br> 便有人聊起了今年春天,三十二進十六,傳統(tǒng)弱隊水利水電學院爆冷的事情。 話題總算岔開。 方螢一下沒了繼續(xù)吃東西的興致,閔嘉笙顯然同樣。小小一個社團,論資排輩問題嚴重,邊瑜雖已退出辯論隊,但因為資歷高能力強,常常會有意無意摻合隊里事務。而其他社員,也會根據(jù)自己的利益,暗地里各有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