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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已經(jīng)決定要投到張老師門下啦?” 蔣西池沒給任何肯定的回答,只說感謝張之敬厚愛云云。 這次聚餐之后,蔣西池聯(lián)系了一次聶雪松。回復的是聶雪松mama,說她最近正在休養(yǎng),不便和外界聯(lián)系,感謝蔣西池的關心。 張之敬的恨鐵不成鋼,和歐陽芮口中的“恃寵而驕”,實在是大相徑庭的兩套評價,這讓蔣西池不得不去在意。 旁敲側(cè)擊地詢問了一圈,都說聶雪松本是張之敬的得意門生,張之敬對其格外看中。但她本人卻有些“扶不起的阿斗”,都已經(jīng)研三了,卻沒發(fā)過一篇期刊,沒獨立領導過一次實驗,讓張之敬極其失望。 這個解釋,邏輯上是自洽的,然而…… 蔣西池總是頻繁想起那天,聶雪松脫口而出的“不要去”。 在意歸在意,但聯(lián)系不上聶雪松,大二課程又多,蔣西池自顧不暇,也就暫時擱置了這件事。 十一月,院里研二做畢業(yè)論文開題,研三做論文中期報告,聶雪松也都沒來。 聽說,按照這個情況,聶雪松恐怕是徹底要延期畢業(yè)了。 十二月,蔣西池和方螢準備考四級。 兩人英語底子都不弱,倒也沒格外在這件事上花費時間。 四級考試結(jié)束這天,方螢被閔嘉笙和顧雨羅約出去逛街。方螢自己對購物不敢興趣,但陪同得盡職盡責。 去市中心的購物城個逛了一下午,晚上又一塊兒看過電影。 回程的地鐵上,方螢給蔣西池發(fā)了條消息,聽說他還在實驗室,就撇下閔嘉笙和顧雨羅在A大下地鐵了。 閔嘉笙和顧雨羅齊齊地給了她一個白眼。 方螢嘻嘻一笑:“下次再寵幸你們!” 城市臨海,冬天溫度要比墨城高上一些,但是濕冷,空氣總有一種黏糊糊的厚重感。 方螢在A大物院門口等了片刻,蔣西池下來了——實驗器材還沒收,他怕方螢等久了,就先下來了。 蔣西池把她戴著的圍巾掖緊了些,“冷不冷?” 方螢搖頭,順帶遞上提在手里的紙袋,“給你買了一件毛衣?!?/br> 蔣西池低頭看一眼,除了這袋子,再沒別的了,“你不是去跟她們逛街了嗎?” “對啊,給你買了件衣服啊。” “……你自己呢?” “我又不缺?!?/br> “……” 十點多的學院,只有少數(shù)幾個窗口還亮著燈。 蔣西池往上看了一眼,攥住方螢手臂,往陰影下一藏,把她圈進懷里,低頭吻她。 他剛從室內(nèi)出來,身上熱乎乎的,方螢抱著就不想撒手了。 蔣西池:“以后不要只想著我?!?/br> “好自戀,”方螢輕聲一笑,“我是真的不缺什么……” 然而事實上,她今天逛街的時候,確實沒想著自己——在穿衣打扮上,她是懶得花費心思的,冬天幾件不同顏色的牛角扣大衣?lián)Q著穿,仗著瘦和高,且有一股利落的氣質(zhì),這樣沒什么將就的裝束,也不顯得難看。 所以好不容易往市中心去一次,凈想著往男裝部鉆,被閔嘉笙和顧雨羅鄙視了一路。 抱了一會兒,蔣西池松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我上去收拾器材,等會兒我們走路回去,去西門買糖炒栗子?!?/br> 方螢忙不迭點頭,“好啊好啊?!?/br> 蔣西池笑了笑,“稍等?!?/br> 實驗數(shù)據(jù)都已經(jīng)記錄下來了,東西收拾起來很快。 十來分鐘,蔣西池把所有器材和設備復位,填表登記,鎖門,歸還鑰匙。 五樓整一層靜悄悄的,走廊里亮著燈,東西向延伸,格外的寂靜深長。 蔣西池右拐,往西端去乘電梯。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隱隱約約的,尖細的一聲啼哭。 頓覺悚然,不由頓下腳步。 闃靜。 疑心是自己的錯覺,正要提步的時候,那哭聲又起。 ——是從走廊那端傳過來的。 蔣西池躊躇片刻,緩緩地邁開腳步,往走廊那端走去。 越近,哭聲越清楚——壓抑撕裂般的,從喉嚨里發(fā)出。 蔣西池停下了腳步。 聲音已經(jīng)沒法更清楚了。 蔣西池抬頭。 銘牌上刻的是“副院長辦公室?!?/br> 第57章 探訪【第二更】 蔣西池幾乎沒有猶豫, 直接敲門。 里面哭聲未止。 過了半刻, 門打開了。 張之敬瞧他一眼, 卻是一愣,“蔣西池?這么晚還在院辦?” 蔣西池答了句“盯實驗結(jié)果”,目光卻是第一時間往里瞥去。 靠墻邊的小沙發(fā)上,一個女生正歇斯底里,掩面痛哭。 張之敬嘆聲氣:“聶雪松。她過來問我能不能不延畢, 我說她這情況,今年恐怕是趕不及了……情緒就崩潰了, 估計是抑郁癥犯了。你認不認識她家里人?打個電話, 讓她家人來接吧?!?/br> 蔣西池掃一眼張之敬,又掃一眼聶雪松, 最終還是點點頭。 聶雪松聽不進任何人說話了, 蔣西池問了半晌,沒聽見回應,便直接把她從沙發(fā)上拖起來,扶著出了辦公室。 走之前,張之敬叮囑蔣西池, 一定要把聶雪松安全交到她父母手里。 蔣西池把聶雪松手臂掛在自己肩上,騰出一只手去羅錦程打電話,詢問聶雪松家人的號碼。 到樓下, 方螢聽見動靜,趕緊跑過來,驚道:“怎么了?” “……張教授說她要延遲畢業(yè)?!?/br> 蔣西池手上力道稍一松懈, 聶雪松身體便往下滑,靠著墻壁,直接蹲在地上。仿佛怕冷似的,雙臂緊緊抱住膝蓋,喉嚨里仍然不斷傳出一聲一聲破碎的嗚咽。 方螢蹲下身,猶豫片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學姐,你難過是嗎?能和我們說說嗎?” 聶雪松恍若未聞。 方螢和蔣西池都不善于安慰人的人,詢問數(shù)次無果,只得作罷。 沒一會兒,羅錦程跑過來了。跑得很急,到了直喘粗氣。 他瞧見蹲在墻根下的身影,愣了片刻,卻是直接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延畢就延畢,多大點兒事。” 羅錦程出現(xiàn)之后,聶雪松情緒總算漸漸穩(wěn)定下來。 聶雪松家就在本地,羅錦程知道地方,直接去路邊攔了輛出租。 上車前,羅錦程朝著蔣西池一揮手,“謝了。我把她送回去,到了給你發(fā)消息?!?/br> 出租車消息在夜色之中,蔣西池卻是凝望著久久沒動。直到他覺察到方螢搖了搖了他的手,問道:“阿池,怎么了?” 蔣西池搖頭,“走吧?!?/br> 心里不踏實。 總覺得事情沒看起來這樣簡單。 · 聶雪松被送回家之后,直到學期末也沒再出現(xiàn)。 考完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