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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費(fèi)勁地才把他推開,瞪他,“耍流氓??!” 蔣西池笑著:“對自己的人,不叫耍流氓?!?/br> 他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幽深寂靜的一條步道,頭頂枝葉參天,繁茂葳蕤。 連投下的濃蔭都仿佛帶著綠色。 往下看,能看見熙攘繁華的高樓和街道,喧嘩的聲音卻是極遠(yuǎn)。 “阿池,”方螢握住蔣西池的手,目光看向遠(yuǎn)方,“我有時候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太糟糕了,配不上你?!?/br> 蔣西池垂下目光去看她。 “……所以我總想變得更好一點(diǎn)?!?/br> “你已經(jīng)很好了?!痹谒ь^看過來的時候,他說,“真的?!?/br> 這個世界太糟糕了。 幸好,還有你。 第62章 壽宴 墨城盛夏, 熱浪騰騰。 車內(nèi)冷氣呼呼地吹, 也只能對窗外熱氣稍做抵御。 出租車停在墨城大酒店門口, 蔣西池拖著行李箱直接下了車。出電梯, 沸騰的人聲便從宴會廳里襲來。 門口支了一張桌子,方螢正往禮品簿記錄嘉賓送來的禮金。 她似有感應(yīng)一般地抬起頭來,瞅見身上還套著西裝的蔣西池, 也不管自己的“本職工作”了,扔下手里的筆就迎上去。 抓著他西裝腰間的兩側(cè),抬頭去看他,笑說:“就等你了?!?/br> 她蹭一蹭撓一撓的小動作弄得蔣西池心里莫名發(fā)癢, 然而念及還有長輩在場, 便不好做什么, 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摟住她,緩慢走到了桌前。 吳應(yīng)蓉瞅一眼跟連體嬰兒似的黏在一起的兩人,委婉說道:“……今天蠻熱的吧?” 方螢:“不熱!宴會廳里冷氣打得太足了,您看, 我都凍出一身雞皮疙瘩?!?/br> 今天阮學(xué)文七十大壽。 原是不想做壽, 被小輩幾番鼓動, 還是答應(yīng)下來,轉(zhuǎn)頭便樂呵呵地去擬賓客名單。 幾個晚輩合計了一下阮學(xué)文擬請的賓客, 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一驚, 老爺子未免也太過交友廣泛了。 吳應(yīng)蓉一語道破天機(jī):“哼,都是他的什么花友鳥友?!?/br> 蔣西池一指“花友鳥友”之中,名號說出來嚇?biāo)廊说哪澄煌诵莨賳T, “這個人……” “哦,這老頭可煩了!就他,跟老阮來往最積極,大冬天的還要攛掇老阮出去觀鳥?!?/br> 如今,這些在吳應(yīng)蓉眼里“煩”與“更煩”的“花友鳥友”們匯聚一堂,自然也沒閑著,場面活躍,一度讓人懷疑這不是場生日宴,而是什么“全市花鳥蟲魚交流大會”。 蔣西池把行李箱交給服務(wù)員寄存,自己跟著方螢去靠近舞臺最近的一桌落座。 蔣家平、徐婉春和蔣藝軒都在。 蔣藝軒手都快擺斷了,興奮地喊道:“哥!” 方螢悄聲問:“他怎么這么喜歡你啊?” “我怎么知道。” 蔣西池應(yīng)承下了蔣藝軒過于熱情的呼喚,又與蔣家平和徐婉春打了聲招呼。 蔣家平站起身給他斟茶,“剛下飛機(jī)?” “嗯?!?/br> 大四畢業(yè)后,方螢足足混吃等死般地玩了一個月,蔣西池卻一點(diǎn)也沒能閑著。他獲得了碩博連讀的資格,大四以來就一直在跟著未來的“老板”干活。 蔣西池現(xiàn)在的碩導(dǎo),除了上課之外,平日里話很少,除了給大家布置任務(wù),就是“這兒錯了,重來”。久而久之,師門的人也跟著養(yǎng)成了少說話多做事的務(wù)實風(fēng)格,與他之前接觸過的,張之敬那一幫子學(xué)生個個舌燦蓮花的情形,大相徑庭。 方螢大三暑假以來,就一直在祁自明的律師事務(wù)所里實習(xí)。祁律師對方螢實習(xí)期間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便讓她畢業(yè)之后直接簽正式的合同。 但是蔣西池在A大讀書,今后很大可能也不會回墨城發(fā)展。考慮良久,方螢還是忍痛拒絕了祁律師的邀請。 祁律師十分大方,大筆一揮,給他在墨城排名第一律所的大學(xué)同學(xué)寫了一份舉薦信。八月中旬,方螢就要正式去報到了。 這次,蔣西池被未來“老板”扣留在實驗室里,又陪著去首都參加了一場研討會,終于獲準(zhǔn)回家。 衣服也沒來得及換,拖著頭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直接奔機(jī)場。 好在總算是趕上了。 快開席時,阮學(xué)文才從他的“花鳥蟲魚”組織里脫身,到這一桌坐下。 他喝了口茶,便聊起剛剛討教來的一些經(jīng)驗。 吳應(yīng)蓉:“打住打住!能消停會兒嗎?” 阮學(xué)文呵呵一笑,也就住了聲。 方螢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把椅子往阮學(xué)文跟前一挪,另辟戰(zhàn)場:“爺爺,您單獨(dú)跟我說。” 一桌人,分了好幾個話題。 方螢正聽阮學(xué)文講怎么給紫藤花剪枝,蔣西池手臂搭過來,“阿螢,我們下去接個人。” “誰?” “梁堰秋?!?/br> 梁堰秋攜家屬顧雨羅,在樓下大廳等著。 方螢跟蔣西池走近,瞧了許久未見的梁堰秋一眼,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梁堰秋,你怎么又胖了啊?” 梁堰秋笑說:“我以前是太瘦了,現(xiàn)在是恰到好處,對吧,小顧?” 顧雨羅:“……” 默默地別過頭了。 上樓落座,他們四個人就開始抱團(tuán)聊天了。 梁堰秋看一眼阮學(xué)文,“老爺子精神矍鑠?!?/br> 方螢:“當(dāng)然不像你弱不禁風(fēng)?!?/br> 梁堰秋很是配合地捧起了心臟,“你這么說,我好傷心啊?!?/br> 方螢:“你知不知道,今天來吃酒席的,都是隨了人情的?!?/br> 梁堰秋吃驚,“我和西池是什么交情,他外公就是我外公,我來吃頓飯,還要隨人情?” 蔣西池瞅他:“在我手下1勝99敗的交情?” “那我就不服氣了,吃完飯單挑啊?!?/br> 顧雨羅掃來一眼。 梁堰秋立馬慫了,“偷偷再約,偷偷再約,我家小顧不讓?!?/br> 方螢和蔣西池問起梁堰秋今后的安排。 梁堰秋看向顧雨羅,“還不知道啊,我跟著小顧混吧?!?/br> 顧雨羅毫不留情地拒絕,“跟我混什么,我都還沒畢業(yè)。” “那可難辦了,”梁堰秋笑說,“我爸說了,都本科畢業(yè)了,還靠家里?自己滾出去謀生路吧。”他又轉(zhuǎn)向顧雨羅,“要不你勉為其難地收留我一下,我不挑的,管飯就成。只要你吩咐,我什么都能干?!?/br> 方螢:“……不要臉。” 蔣西池:“……” “解剖小白鼠,你能干嗎?” 梁堰秋臉色立刻變了,“……蔣西池外公生日,吉利的日子,就不要講何種血腥的話題嘛?!?/br> 等鬧哄哄的壽宴散了,方螢他們四人,又單獨(dú)找了一個地方喝茶。 顧雨羅上一周連續(xù)通宵值班,濃茶都抵擋不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