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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眼中一片氤氳。 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去試試?!?/br> 韓子夜望著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可最終只是低下頭,坐進車里。 車是四驅(qū),沒幾下就從雪窩里開了出來。韓子夜從后視鏡看了眼麥洛,他上面套著軍綠色的羽絨服,下面穿著在家穿的那條運動長褲,腳上還穿著拖鞋,一看就是緊跟著她追出來的。 一腳油門,引擎轟鳴,算是告別。 麥洛對著她車上掉落的一坨積雪搖了搖頭。 韓子夜誤會了,其實做出這個決定,原因在他這兒。 這女孩,的確是個尤物。細滑柔軟的腰窩和腰線上下夸張的曲線,像極了商店里的芭比娃娃,讓人放不下又舍不得。 這讓麥洛每次面對她時都小心翼翼,極力隱藏好他自己的負面情緒。因此,激情過后,韓子夜得到了充分的紓解,但麥洛的郁悶卻堆積如山。 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因為韓子夜再多承擔一份責任。這一段時間,他的心很累。 但真要跟韓子夜解釋,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 …… 韓子夜是個要強的人,發(fā)誓要把自己不靠譜的人生活得驕傲。所以,她從那天起,即使有時候莫名其妙地抓耳撓腮,也忍住沒有再去想過麥洛一次。 而吳澤凱在新的一年里,也沒再給她打過電話。 吳澤凱在韓子夜的電話聯(lián)系人里,名字叫“水魚”。因為他總是被人騙。被男人騙完被女人騙。男人都是以兄弟的名義騙他的車騙他買單。而女人,則是跟他睡完就騙他出去買這買那。 一起玩的朋友里有不少說廣東話的,明里暗里叫他水魚。這個名字,就這么傳開了。 他有一段日子沒露面,這晚韓子夜和姜辛被幾個朋友叫出去喝酒,卻意外看見吳澤凱帶著個頗為拿得出手的女朋友。 那女孩妝容穿戴得體,雖然長得一般,可非常有氣質(zhì)。跟大家見面問好,言談舉止分寸拿捏得正好,禮貌又不拘謹。 韓子夜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可也明白,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有一些豪門,尤其是家族地位很高的,對于繼承人的禮儀要求非常嚴格。即使是在家里,什么場合化什么妝穿什么衣服,都是很講究的。 吳澤凱的這位新任女友,應該就是這種人。 幾個男的眾星拱月一樣圍在吳澤凱女朋友身邊。姜辛在一旁皺了皺鼻子:“這女的,太特么假。” 韓子夜嚴肅說:“我覺得他倆挺般配?!?/br> 姜辛對上她眼睛:“臥槽,這兒就你我兩個人,你還跟我裝白蓮花?” 韓子夜往下扯了把有些短的裙子,把腿縮回去坐好。誰說就她倆的?她轉頭:“唉,曾叔,這么巧,能在這兒碰上,咱倆也算是跨越半個地球的緣分了?!?/br> 身邊有人剛剛落座,穿著襯衣,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正跟同伴談笑風生??匆婍n子夜,那人還愣了下神,反應過來后,猛然站起身說:“子夜?聽你媽說,你在紐約讀書,我還沒來及問她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呢,沒想到這就遇上了?!?/br> 韓子夜露著小白牙笑。 他還有朋友在,跟韓子夜做了個一會兒聊的手勢。 等人坐好,姜辛咬著韓子夜的耳朵問:“這帥叔叔是誰啊,長得跟斯文敗類似的?!?/br> 是誰?韓子夜扯了扯嘴角。這人叫曾澍,是韓媽的發(fā)小。韓子夜上小學的時候,還跟韓媽好過一段。 后來韓爸知道了,大鬧了一陣。韓爸這人,向來不講理,只能他不要別人,不能別人不要他??身n媽就愛他這搶女人占地盤的土匪勁頭。 后來,這位叫曾澍的叔叔被分手,傷痛過后遠走異國他鄉(xiāng),居然成了美國知名科研機構的大牛教授。 可韓媽這會兒仍在韓爸這棵歪脖樹上不死不活吊著。 男人要是比女人混得強很多,就會變得異常寬容。曾澍漸漸跟韓媽恢復聯(lián)系,變成了普通朋友。而韓媽這人,非常享受自己異性緣好這個事實,也就樂得跟曾澍搞好關系。 有這層關系在,韓子夜撞見曾澍,就跟小學生撞見家長的感覺一樣。 韓子夜回答姜辛說:“這是我媽的朋友?!?/br> 姜辛繼續(xù)對著他背影琢磨:“他有多大歲數(shù)?” 韓子夜默默伸出四個手指頭:“起碼這個數(shù)往上?!?/br> 那邊曾澍跟朋友聊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走到韓子夜身邊說:“子夜,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我們還能在車上聊聊?!?/br> 姜辛也被韓子夜傳染,夾緊雙腿乖巧說:“叔叔你好,叔叔再見。” 曾澍笑著跟人點頭,帶著韓子夜出門上了車。 車上,曾澍說:“子夜,我?guī)闳コ院贸缘陌伞!?/br> 韓子夜搖頭,問:“曾叔,你也來紐約了么?” 曾澍點頭:“對,正好有個機會,我?guī)е麄€團隊過來的。我那地兒,離你們學校不遠?!?/br> 趁著等紅燈的當口,他轉頭,打量著韓子夜說:“這基因可真是個厲害東西,子夜都長成個漂亮的大姑娘了,跟你媽年輕的時候一個樣?!?/br> 韓子夜故意問:“我跟我媽誰更好看?” “你啊。必須的。你媽沒你會打扮,整天都老氣橫秋的。” 韓子夜得意,覺得這叔叔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平易近人。 兩人聊著天,留了聯(lián)系方式,沒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曾澍從后座拿出一個紅酒盒子,說:“今天太晚了,改天,我去你家參觀參觀。這酒是我一個朋友給的,我不會喝,便宜你跟你那個小伙伴了?!?/br> 韓子夜不接,眼神怪異看他。 他局促笑:“怎么了?我哪兒說得不對么?” 韓子夜說:“曾叔,你說你不會喝酒,可你剛從酒吧出來,我親眼看見你喝了酒的?!彼A苏Q?,大眼睛黑亮,“你和我是偶然碰上,手頭沒準備禮物,湊巧有瓶酒,又因為太貴重怕我不收,就拐彎抹角騙我收下。是不是凡事不直說,都得繞個彎,才叫做你們男人的成熟?” 曾澍把酒盒往她手里一塞,眼神耐人尋味:“我剛才沒夸全,你不但比你媽漂亮,還比你媽聰明。拿著吧,矯情什么。你說得對,要不怎么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呢?” 韓子夜抱著盒子走了出來,轉到車的另一邊,低下頭對著車門說:“我不是小孩了?!?/br> 車里的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曾澍的車開走,韓子夜沒回家,而是到車庫,把酒塞進自己的車里,徑自開車出來。 兩個多月過去,她還是忘不了。 她對自己說,有了這瓶酒,就有了個合適的理由去找他。 她又說,沒出息,我就是去他門口轉一圈,絕對不可以下車。 這么想著,猝不及防的,轉眼就到了麥洛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