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麥洛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攥，她的手生疼。“我想對你好，我想把我的所有都給你，可我什么都沒有。我也想跟你聊聊你感興趣的話題，聊聊你的工作，可我除了跟你上床之外，根本說不上什么話?！?/br>
    韓子夜捂住嘴，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

    麥洛蹙眉，他不忍心看韓子夜現(xiàn)在的模樣，低頭說：“我沒有跟人結(jié)婚的打算?！?/br>
    韓子夜一抹眼睛，握拳用力在他胸口砸了幾下：“不想結(jié)婚。你特么為什么不早說？非得等到事趕上了，你才說？”

    “我不說，是因為——”麥洛頓住，思忖一陣，到底還是說出了口，“我一直以為，我們走不到這一步?！?/br>
    “混蛋！”韓子夜抱著他的肩膀，用力搖晃，不過癮，又劈頭蓋臉把他往死里打。

    直到精疲力盡，韓子夜才兩只手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嘴唇，吸吮他的喉結(jié)。

    麥洛還是一動不動。韓子夜慌了，伸手去解他的皮帶。

    “韓子夜！”麥洛握住她的手腕，兩手箍住她，把她放在幾步之外的地上。

    韓子夜看著他，當(dāng)著他的面，扯掉睡袍。她的皮膚在燈下被打上一層柔光。緊繃、光滑、柔軟、溫?zé)岬卣T惑著他。

    麥洛閉上眼。

    韓子夜一件件換上外面的衣服，拿起手袋和車鑰匙，就往外走。

    麥洛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這么晚了，你往哪兒走？”

    韓子夜心寒問：“你的意思是，要走明天走？”

    麥洛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說：“先進去睡吧?！?/br>
    “啪！”韓子夜抬手，給了麥洛一個脆響的嘴巴。

    麥洛連頭都沒抬。

    韓子夜徹底絕望。她顫聲說：“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連巴黎圣母院那個敲鐘的丑八怪都可以有愛情，你為什么不信，地球上那么多人，總有一個傻子不會放棄你?！彼裏o聲指著麥洛，半天，終于把難聽話說出口，“錢不是一個男人的底氣，自信才是。懦夫?！?/br>
    麥洛怔住，他瞪大眼，不停喘著粗氣。

    等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大門敞開，韓子夜已經(jīng)沒了蹤影。

    路邊車引擎聲響，他沖出來，韓子夜的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麥洛正著急，另一輛車駛過，車速沒減，車窗卻降下，韓兵探出半個腦袋回頭喊：“威廉，我去追韓子夜?！?/br>
    兩輛車轉(zhuǎn)眼都沒了蹤影。

    韓兵的車緊跟著韓子夜的車，在路上像無頭蒼蠅一樣打轉(zhuǎn)。

    轉(zhuǎn)了半宿，韓子夜才停在一個小公園門口，下車，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埋頭悶悶流眼淚。

    韓兵也下車，不遠不近站在韓子夜身旁。

    過了好一陣，韓子夜抬起頭，對著韓兵說：“是不是我過得不好，你就特別開心？”

    韓兵張了張嘴，還沒出聲，那邊韓子夜又接著說：“那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好好樂呵樂呵?！?/br>
    韓兵問：“剛威廉打電話來，聽口氣很擔(dān)心你。你跟他怎么了？吵架？分手？”

    韓子夜不理他。

    韓兵哼說：“以為我喜歡管你吶。我今天找你是有急事。我明天的飛機回國。你能不能，幫我聯(lián)系一下姜辛？我沒別的意思，只想跟她說句再見?！?/br>
    韓子夜帶著鼻音說：“你找她？她今天結(jié)婚。”

    “我知道，”韓兵聲音越來越低，“我可能以后都見不到她了。韓子夜，我的簽證到期了，以后，我也不會再煩你，這是最后一次。我從不求人，尤其是仇人。這都是為了她，為了她?！?/br>
    韓子夜冷冷道：“不可能?！?/br>
    “卑鄙小人！”韓兵手指著韓子夜的鼻尖說，“你失戀，就見不得別人好了，是不是？”

    韓子夜聽見“失戀”兩個字，又抹起眼淚來。

    韓兵覺得自己說得可能有點過分了。他嘆口氣，掏出一串鑰匙，遞給韓子夜：“你暫時也沒地方去，就住在我那兒吧。反正我也不會回來了。只要你幫我約姜辛出來。這樣，我退一步，只遠遠看看她，不讓她發(fā)現(xiàn)我，行不行？”

    韓子夜兩眼放空，不說話，也不接鑰匙。

    韓兵看她那癡呆樣，急得在她面前踱來踱去。

    韓子夜突然問：“韓兵，你里面沒穿？”

    韓兵反應(yīng)過來，捂住要害部位，不滿道：“你小盯襠啊。我穿了，就是我媽從小教育我，要穿四角褲，寬松，還不影響發(fā)育?！?/br>
    “哦。那你坐下吧?；蝸砘稳ィ已蹠?。”

    韓兵：……

    韓子夜又問：“你簽證到期了？是不是成績不好，學(xué)校不讓你上了？”

    韓兵沒說話。韓子夜了然，這基本就是默認了。

    她坐直了一些：“不管怎么樣，謝謝你今天晚上陪我。鑰匙你拿著，我用不著，正好周一我就要出差。還有，你回家怎么跟爸說？”

    “大老爺們，當(dāng)然是有什么說什么。我從不說謊。”

    韓兵站得筆直，一陣風(fēng)吹過，有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韓子夜嘆氣：“就爸那脾氣，你還不廢在他手里？”她想了想，“你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就跟他說，你回國度假，我在這邊看看有沒有春季入學(xué)的大學(xué)，幫你申請好了，你再簽證過來?！?/br>
    韓兵嘴唇一哆嗦，那句“謝謝”像團棉花塞在嘴里，就是說不出口。

    幸虧沒說，因為韓子夜又說：“姜辛我是不會幫你約的。你死心吧?！?/br>
    說完韓子夜站起身，往車的方向走。

    韓兵問：“你去哪兒？你再這么滿大街轉(zhuǎn)悠，我可是不陪你了?！?/br>
    韓子夜冷淡說：“你嚇唬誰呢？我就近找個酒店住下。你回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唉，手殘，寫完到現(xiàn)在了。

    剛參加完朋友的婚禮，有些習(xí)俗挺有意思的。美國辦婚禮，有些地方看似無厘頭，卻能辦得很高大上。比如圖書館的婚禮，聯(lián)合國大廈的婚禮，自家前院的婚禮，都可以辦得有典禮、有晚宴。其實蠻想試試聯(lián)合國大廈的婚禮(^_^;)

    第22章 麥洛和子夜（改bug）

    韓子夜一個人坐在酒店的房間里。

    房間不大，但是布置得很精致，有小小的廚房和吧臺，有衣帽間，還有一個化妝間。

    一面大鏡子鑲在化妝間的一整面墻上，邊框是復(fù)古的黃銅雕花，上面有好幾排射燈。

    她按開其中一排黃色的小燈，拉出同樣是復(fù)古設(shè)計的扶手椅，盤腿坐在上面。

    以前韓媽來的時候，住的是這里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她沒出息地想，都不如麥洛的那間地下室。那是她的家，如同風(fēng)箏上的線，無論多遠，都能把她給拽回來。

    房間里掛著窗簾。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天亮。

    她手里捏了一晚上的，是從錢夾里抽出的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