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律師叫住她:“韓小姐,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韓子夜腦子里一片空白,她站定看了看律師,空了半拍才說:“沒有?!?/br> 律師點點頭:“再見?!?/br> “再見?!表n子夜出了門,步履維艱,在鋪著粗絨地毯的走廊上走了一半,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快步折回去,敲了敲門,急急慌慌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 律師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嚴(yán)肅說:“相信我,麥先生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很多?!?/br> 韓子夜的腦子里終于有了點東西——一張撲克臉,總是老神在在,懶散又木訥。不管他的內(nèi)心有多少暗涌,臉上卻從不顯露,就像是曾經(jīng)那房子外的海灣。 她多少有些安慰。 到公司,上司直接把她叫到了辦公室,神色嚴(yán)厲說:“韓小姐,你剛請過年假,就又接二連三的請假,我們組工作很多,我不能再這樣容忍下去?!?/br> 韓子夜勉強笑笑:“你剛才的話,我的理解是,我的工作,是不能輕易被替代的,謝謝?!?/br> 經(jīng)理沒接茬,問說:“是不是你的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韓子夜看著他,心說,我告訴你讓你看笑話么?她站起來,干脆說:“謝謝關(guān)心,我在處理?!?/br> 經(jīng)理笑里藏刀:“那好,幫我個忙。德州那個項目,公司很重視。我今天下午要去休斯頓出差??擅骱筇煳以谛聺晌饔袀€會,應(yīng)該去不了,可不可以請你替我參加?” 韓子夜心亂如麻,還要強作淡定:“沒問題?!?/br> 晚上,韓子夜回家,把客廳的東西收好,給地毯吸了塵,換了床單,又到衛(wèi)生間,刷干凈馬桶和浴缸。 一沒事可做,她就開始心慌。 這種時候,人是不敢胡思亂想的。她相信麥洛。他從來都是老老實實做人,別說殺人了,麥洛連酒駕都沒有過。 可她仍需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懼。因為她懂得,只要有一丁點的恐懼,就會讓人崩潰。像一滴濃墨滴落進水中一樣,一點點擴散蔓延,直至水全被染黑,才會停止…… 第二天,韓子夜正在公司打印文件,準(zhǔn)備到新澤西開會的材料,保安打電話過來,說樓下有人找。 韓子夜心里一激靈,趕緊下樓。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問:“韓小姐?” 韓子夜點點頭。 那人說:“我是尼娜.楊的保鏢。楊小姐想請你過去一趟。” 韓子夜說:“可我一會兒要出差。” 那人說:“不會耽誤你太久,我保證按時把你送回來?!?/br> 尼娜跟韓子夜之間,隔著一個麥洛。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麥洛有關(guān)的,在韓子夜眼中,都是要緊事。 她二話沒說就坐上了保鏢的車。 車子停在一處獨立別墅外。 寬敞的歐式草坪,有年份的房子。 這附近的門禁安保系統(tǒng)非常嚴(yán)密,韓子夜只能被保鏢引進房子。 寬大的會客室里,坐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和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 那個女人,就是尼娜了。她是標(biāo)準(zhǔn)的金發(fā)妹,眼珠是碧綠的,像是清澈又深邃的湖水。 尼娜跟韓子夜握了握手,說:“韓小姐,不用介紹了吧。真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沒有打起來?!?/br> 韓子夜搖頭:“這是你的幸運,因為你一定打不過我?!?/br> 尼娜笑笑,向韓子夜介紹身邊的男人:“這位是尼克,是紐約最好的刑事辯護律師。他是前任的州檢察長,對于這類案子非常得心應(yīng)手?!彼譀_著尼克說,“這位是韓子夜,威廉的未婚妻?!?/br> 韓子夜跟尼克握手。尼克說:“韓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太太,也是個華人。” 尼娜接口說:“是嗎?真是太好了。威廉已經(jīng)指定尼克作他的律師。你放心,只要尼克接手,威廉沒事的勝算,一定非常大?!?/br> 尼克也說:“韓小姐,我們已經(jīng)在走向勝利的半路上了。這案子其實并不復(fù)雜,我在這兒,想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 韓子夜拉了對面的椅子坐下。尼娜端了杯咖啡給她,問說:“要糖和奶嗎?” 韓子夜根本沒心思喝,就說:“謝謝,不用麻煩。” 尼克問:“麥先生最近的精神狀態(tài)怎么樣?” 韓子夜說:“很正常?!?/br> “他的父親剛剛過世?!?/br> “是的。” “據(jù)調(diào)查,死者跟麥先生父親的去世,有很大關(guān)系。” “我不太清楚?!?/br> “麥先生從小學(xué)就有嚴(yán)重的自閉癥?” “尼克,”韓子夜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從自閉癥這個方向幫他贏得官司。可他現(xiàn)在并不是個病人。我在出事那天上午跟他通過電話,如果有什么不尋常,我一定能感覺得出來。對,雖然面對導(dǎo)致他父親去世的那個人,他肯定會非常憤怒。但我們大多數(shù)正常的人,都會在情緒失控前向自己喊停。而且,他還是一個快要結(jié)婚的男人。他的顧慮和責(zé)任感,一定比別人更重。” 尼克點點頭,突然問:“你說跟他通過電話,是什么時候?” 韓子夜翻出了通話記錄,告訴尼克準(zhǔn)確的時間和兩人談話的大概內(nèi)容。 尼克記錄好,又問了些關(guān)于麥洛生活習(xí)慣的問題,便跟兩人告辭。 尼克走后,韓子夜也看了看表,說:“我也該走了,一會兒還要出差?!?/br> “出差?”尼娜難以置信看著她,“威廉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還有心情出差?” 韓子夜反問:“你覺得,我應(yīng)該是什么樣?” “現(xiàn)在,只要威廉能沒事,我愿意付出我擁有的一切。金錢、身體,甚至生命。你是他的未婚妻,但你的表現(xiàn),就像是一個普通朋友,我看不出你該有的緊張和關(guān)心。” 韓子夜看著尼娜,問的卻是另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他出事的?” 尼娜眨了眨眼睛:“我去找他,看到警察正在搜查他的住處?!?/br> “找他干什么?” 尼娜面對韓子夜的咄咄逼人,不滿說:“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找我的未婚夫干什么?” 尼娜哼了一聲,點燃一根煙,把煙圈吹到韓子夜的面前:“難道一個多年的朋友去看看他,說聲‘嗨’,都不行么?” “不,尼娜,你不是去說‘嗨’的?!表n子夜扇了扇撲面而來的煙味,“你們?yōu)槭裁捶值氖???/br> 韓子夜的目光直白。尼娜愣了一下,勉強扯著嘴角說:“我把他給甩了。” “為什么又回來找他?” 尼娜顧左右而言他:“韓小姐,你覺得,現(xiàn)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韓子夜走近了一步,面對面一字一句問:“為什么?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br> 尼娜饒有興致看著韓子夜的臉。東方人的面容,西方人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