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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更是不敢。 那是周延川印象極為深刻的一次。 那年冬天,齊儼寧約他去打籃球,他本意不想去,但無奈齊儼寧煩人的緊,被他一直攛掇著便也去了,這場籃球一直打到下午六點多他才急沖沖的趕回去。 本來以為何安然定是在等他回家做飯,卻沒有想到,他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居然是已經(jīng)炒好的蛋炒飯。 她做的。 他當(dāng)時有些震驚,沒有想到她居然是會做飯的。 于是那天他們的晚餐便是她做的蛋炒飯。 然而在吃完蛋炒飯不久之后,兩人就雙雙跑了N次廁所,上吐下瀉,一個樓上跑,一個樓下跑,跑到雙腿發(fā)軟,兩眼冒星星。 后來被回來的大人帶到醫(yī)院,一檢查。 食物中毒。 問晚上吃了什么。 蛋炒飯。 誰做的? 何安然。 那次的食物中毒,讓周延川大傷元氣,久久不能恢復(fù)。 從此,他再也沒有讓何安然靠近過廚房一步。 何安然見周延川的模樣,知道他肯定也想到了當(dāng)年的那件事,不自覺的抿緊嘴角,眼神有些不太自然。 “……那個,我現(xiàn)在是24歲,不是14歲……”有些蒼白無力的辯解。 周延川“嗯”了一聲。 “那……你到底要不要吃?” “吃?!?/br> 他現(xiàn)在還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 從昨天凌晨四點開始,除了在飛機上吃了一點飛機餐之外,到現(xiàn)在為止,肚子里就再也沒有進過其他食物。 何安然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然后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面取出昨天晚上的剩飯,還有兩顆雞蛋。 系上圍裙,擰開燃氣灶開關(guān),上鍋熱油,雞蛋敲碎進碗里攪拌。 信手拈來,干凈利落。 周延川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清淡的笑,看來他的小姑娘真的是長大了。 但這樣想著,他嘴角的微笑不由的放下來了,她從什么都不會到自己可以獨當(dāng)一面,這中間他卻一無所有。 廚房里慢慢的飄來蛋炒飯的香味,屋子不大,香味便很快便彌漫開來。 周延川這頓飯吃了兩大碗。 吃過飯,外面的雨勢小了下來,他也要離開了。 何安然送他到門口。 “……再見?!焙伟踩惠p聲說道。 “安然。” “嗯?”何安然抬頭看他。 周延川看著眼前的人。 “晚安?!?/br> 何安然愣怔了一下,“晚安?!?/br> * 樓道里漆黑一片,帶著雨腥味,外面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周延川就著樓梯口玻璃透進來的光下樓。 “踏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寂靜空曠的樓道里倒讓人生出幾分懼意。 剛才在她家里的時候,他其實是想問她,七年前為什么那么突然的離開。 話到嘴邊,他卻問不出口。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肯定不會這么簡單,若是要追問,必定會牽扯到很多人。 當(dāng)時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淡然了二十三年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哪里還顧的上下一場就是他跟何頌誼的對手戲,戲服都來不及換,直奔機場。 可是他最終還是遲了,當(dāng)他趕到機場的時候,何安然她們已經(jīng)不知蹤影,后來無論他怎么查,卻也查不到她們的航班,就像是被人刻意做了手腳一樣。 至于她為什么要離開,周延川不清楚,這件事就連母親也不清楚。 聽母親說,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沈阿姨跟平常一樣,還跟她聊了很久,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沈阿姨就說要帶安然離開,不管她怎么勸她都不聽,態(tài)度堅決。 剛出來,他便看到一輛停在不遠處的車子,他頂著雨快步走了過去,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什么時候來的?”他拍了拍肩膀上的水珠。 “早來了,就等你了?!眲⒚慊剡^頭來,遞給他一條干凈的毛巾。 周延川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以及頭上的水漬。 “見到了,怎么說的?”劉勉問。 “還能怎么說?” 劉勉見他這幅模樣,自知從他的嘴巴里已經(jīng)撬不出什么了。 周延川將毛巾擱在一旁的空位上,然后放松的將頭朝后靠去,雙手重疊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雙眼微微閉起,開始閉目養(yǎng)神。 看見他眼簾下明顯的烏黑,想要說的話便又咽了下去。 今天上午,他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被周延川一通電話喚醒。 電話剛接通,他第一句話就是,“安然回來了?!?/br> 第二句話,“查清她現(xiàn)在住在哪里,今天晚上天黑之前發(fā)我手機?!?/br> 他還沒有開口的機會,電話便“嘟”一下掛斷了。 何安然? 是誰? 懵了半分鐘,劉勉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 何安然,就是那個七年前的何安然嗎,那個說走就走的小姑娘? 劉勉從周延川大學(xué)剛出道的時候就一直是他的經(jīng)紀人,到現(xiàn)在為止也已經(jīng)快十年了,所以他自然也是認識何安然的。 何安然走的這七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周延川是怎么度過來的。 想到這里,劉勉哪里還能睡安穩(wěn)覺,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動用了自己所有能用到的關(guān)系去查,終于在天黑之前發(fā)給了他。 “回家嗎?” 周延川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插鑰匙,掛檔,踩油門。 黑色的車在夜色里便開了出去。 劉勉將周延川送到他家小區(qū)樓下才離開。 剛進門,一條身形巨大的犬向他撲了過來了。 周延川本身就有些疲憊,現(xiàn)在被它這么用力一撲,朝后趔趄了幾步,差點沒被它撲倒。 他身后在它厚實的背上拍了一下。 “yoyo,你真應(yīng)該減肥了!最近是不是給你吃的太好了?” 周延川是一個不喜歡小動物的人,與其說是他養(yǎng)的,不如說成是他替何安然養(yǎng)的。 何安然一直都對狗這類動物情有獨鐘,她十五歲生日的時候,趙憶慈給她買了這只小金毛作為生日禮物。 一開始周延川是挺抗拒的,但是無奈這只小金毛活潑熱情溫順,蠢萌起來撒嬌打滾,一家人都對它寵愛有加,他便也沒轍了。 ☆、第5章 只是何安然當(dāng)初走的時候,沒能將它一起帶走,原本一直由她照顧的